《再度奏鸣[破镜重圆]》
车厢内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趁着夏辞雪在场,步安然打算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向夏辞树递房卡的事情,虽然她与路舟行那一番针锋相对叫她难以启齿,但她和许榭终归是要合作的,然而她刚开了个头,夏辞雪便将过错都揽了过去,称从头至尾都是她一个人的计划,步安然只是推脱不了她这个好闺蜜的请求才牺牲个人名誉帮了她一把。
一番说辞,让步安然对昨晚的种种更感到羞愧难当了。
她余光瞥向后视镜,镜中的路舟行眼眸深邃,双唇抿成直线,一副沉思的模样。
夏辞雪大方道:“我会和辞树那小子说清楚的,许榭你和画室的人也都解释下,叫他们有不满冲我来,别冤枉了然然。”
许榭也爽快,说:“行,我会的。”
过了一会,许榭问:“周末的聚会你们俩去不去?”
路舟行视线扫了过去,问:“什么聚会?”
“就山泽学长组织的同学聚会,大部分都是美术社的老朋友,也有学长比较要好的朋友,”说完,许榭一拍脑袋:“对!我忘记和你说了,你前两年换了电话号码,学长没联系上你,就让我顺便和你说一声。”
路舟行“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们去吗?”许榭又问了一遍。
夏辞雪兴致勃/勃:“去啊!当然要去!学长也给我打电话了,然然,你也一起吧。”
“嗯。”
汽车停在水木画室前,路舟行和许榭道了声谢下车。
整个车厢再次陷入静谧。
夏辞雪双手搭在方向盘,半点没要出发的意思,她侧过脑袋对着步安然那张若有所思的脸瞧了瞧,瞧了又瞧,似乎要将她的脸盯出个骷髅来。
步安然陡然觉得后颈一凉,回望了过去,满脸疑惑。
夏辞雪:“什么想法?”
她问得直白。
步安然抿唇,望了一眼窗外渐行渐远的身影,幽幽说:“他应该没收到我的生日祝福…”亏她还特意切换了备用电话卡发送。
夏辞雪:???我他妈问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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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天的休整,步安然勉强调整好了日夜颠倒的时差,渐渐恢复了些精神。
虽然睡眠质量依旧很差,一闭上眼耳畔便仿佛有数万只蜜蜂嗡鸣,但那是在意大利时便存在的老毛病了,她早已经习惯。
这天下午,步安然收到夏辞雪约她见面的消息。
夏辞雪依旧是放不下让夏辞树断了走绘画这条路的念头,但刚发生过这样的乌龙事件,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更重要的是,她心里担心夏辞树因为这件事在其他同学面前丢了面子,于是向团长求来了几张元旦演奏会的门票,找步安然陪她去画室送票。
正值周五,向日葵班的学生们大都在学校里上课,只剩五六个学生在集训教室练笔。
步安然借着门上嵌的玻璃往里看了看,宽敞明亮的教室遍地摆着画架画板和水桶,一下子想起了高中时被堆满课本试卷的书桌支配的恐惧。
她还在出神,夏辞雪已经拉开了教室的门。
学生们正两三个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猛然间听见声音,惊得身体狠狠抖擞,匆忙回到自己座位,再一看,门口站着的不是老师,而是步安然和夏辞雪,一时又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姐,你怎么来了?”
夏辞树从画板后探出脑袋,一脸惊慌失措,“还有步…步总。”
夏辞雪将门拉开更大了些,走了进去:“叫什么步总,叫然然姐,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让你一下叫生分了!”
步安然跟在其后,笑了笑,说:“叫然然姐就行,我今天是陪你姐姐来看你的,不谈公务。”
夏辞树这才乖乖喊了声:“然然姐。”
教室里只有他们几个学生,没有老师,本就自由散漫着,她们两个一来,心思更被吸引走了,而当夏辞雪拿出演奏会的门票时,少年少女们终于按耐不住凑了过去,一口一个姐姐,把两人哄得眉开眼笑。
不多时,每个人的手里都捏了一张门票,夏辞雪便把剩下的门票都给了夏辞树,以有事要说为由把他带了出去。
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交换着眼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步安然左右顾盼两眼,寻了个话题。
“你们在做调色练习吗?”她指着某张画布问。
画布上印着几道蓝色的笔刷,深深浅浅的,没什么规律。
一个少年站了出来,说:“是我的,我想调出更通透的晴山蓝,但是怎么也调不好。”
步安然走近,垂眸扫了一眼调色板,板上满满是努力的痕迹,她说:“我记得晴山蓝是用白色加群青、浅黄调出来的,你想要更通透,不如把群青的比例增加一些,试过吗?”
话落,学生们震惊:“然然姐学过绘画?”
说实话,他们对步安然的初印象不太好,虽然许榭和夏辞雪已经解释过关于房卡的误会,但他们平时从网上了解到的步安然,是一个娇生惯养、任性妄为、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富家千金的形象,他们认为她的赞助行为只不过是千金小姐愚弄平民的把戏罢了。
步安然唇角微扬,笑:“略懂,我对油画很感兴趣。”
这话倒是真的,托路舟行的福,她对油画的情感不一样。
少年面带愁容,“试过了,我也试过把浅黄换成柠檬黄,把群青换称钴蓝,都不是我想要的感觉。”
步安然双眸紧盯画布,细眉微蹙:“加一点绿色呢?”
学生们看着步安然认真思索的模样,对她的印象渐渐有了改观,这种心情就好像“喜欢XX的一定不是坏人”的无根据的认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也没有讨论出结果。
少年苦恼:“我还是等路老师来了,问问他吧。”
步安然下意识抬了抬眉,不动声色道:“路老师?”
“就是路舟行路老师,他不是画室的专职教师,因为是许哥的朋友,所以经常会指导我们,也算半个老师吧。”
步安然胸口发闷,讷讷道:“这里…有他的作品吗?”
说话时,舌头竟有种发麻的感觉。
“没有哎,路老师虽然会指导我们,也会帮忙修改,但是大家从来没见过他一副完整的画,不过许哥给我们看过路老师以前的画作,真的特别惊艳!”
“路老师简直就是我们的神!”
话到这里,有学生想起几天前许榭说过的话。
她好奇:“然然姐,你不知道路老师吗?许哥说你们认识的。”
是认识。
甚至轰轰烈烈地谈过一场。
但现在不是说那些陈年旧事的场合。
步安然凤眸开合,收敛了多余的情绪,轻描淡写说:“略有交情。”
这刹那,不远处传来一声咳嗽,众人循声望去,和步安然略有交情的路舟行就站在门口,男人身材高挑,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简单挺括的烟灰色格纹风衣大喇喇敞开着,露出一截白色高领打底衫,下着黑色直筒休闲裤。
他就站在那里,白炽灯明亮的光洒落在他宽厚的双肩,独独偏爱他似的,将那张清冷的脸衬得更显得出挑了。
步安然直勾勾地盯着他,男人身后兀地露了张明媚张扬的脸,她眨了眨眼,陡然收回视线。
“都挺能聊啊?路老师让你们做的抽色块练习都做好了?”许榭故意板着脸。
学生们倒也不怕他,嬉皮笑脸地辩解说:“许哥,我们在和然然姐讨论学术问题呢!”
许榭笑得雅痞:“你们这群小崽子倒挺会攀亲,行了,赶紧练习去,路老师一会还去画廊有事儿,别瞎耽误工夫!”
他说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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