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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负君意》

12. 第12章

上官季仙这趟护送任务虽只带了五十人,但都是玄甲军中的精锐,战力极强。眼见客店被围,玄甲军当即抽刀出鞘、张弓搭箭,护住君衡和张格。

周遭百姓和店内掌柜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阵势吓蒙了,纷纷躲闪避让。

双方正剑拔弩张,一辆看起来极其奢华的大车紧随马队停了下来,车内传出一道清扬高亮的女声:“不得无礼。”

张格疑惑望去,只见车门开启后,两个梳着垂挂髻,身穿深青色襦袄的婢女率先跳了下来,之后一人压着车凳,另一人从车上扶下来一中年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并不甚显年纪,梳着高髻,髻上只戴了一顶素银凤冠,并无其他簪钗梳篦。上穿月白色云锦滚边交领窄袖襦袄,下着象牙白银麒麟八幅裙,雪色披帛不饰纹绣,但走动间隐约可见雪浪涌动,更衬得她秀眉凤目,气度高华。

张格心中惊讶,这是?

君衡眉眼微微一动,抬手挥退士兵,上前几步恭敬道:“姑母。”

上官季仙连同一众士兵也赶紧跟着行礼道:“参见寿安长公主。”

寿安长公主?张格一边行礼一边翻拣回忆——寿安长公主君瑶,先帝与先皇后唯一的子嗣,当今陛下的嫡长姐,自幼深得先帝后宠爱。寿安公主府在先帝时期可谓炙手可热,风头一时无两。

便是当今陛下登基后,寿安长公主也并未失势,反而备受当今礼遇,不但一登基就为其大加采邑,为了区别其他长公主,还特晋其为镇国长公主,以示隆宠。

不过五年前先皇后过世,寿安长公主说见不得伤心地,与夫族独孤氏举家迁往洛阳居住,之后便甚少回长安了。

张格想起之前上官季仙说进洛阳恐有麻烦,难道就是指寿安长公主?可是看她素净的衣饰,雍容的气质,又觉得不大像。

张格正猜测,身旁姑侄二人已经叙起话来。

“瘦了,”君瑶上下打量君衡一番,叹道:“做什么非要与你阿耶置气?他在气头上不冷静也就罢了,你多大了,不说想法子缓和一二,竟还跟着火上浇油。现下好了,平白遭罪不说,还闹出这样大一个烂摊子,该怎么收拾?”

君衡张了张口,最后却只是微微垂首道:“劳姑母记挂,是侄儿的不是。”

君瑶也知他秉性固执,摇头道:“罢了,现在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再说这些也没甚意思。好在没伤着性命,余者便只是小事了,只是现下这时局……缓缓也好。”

君衡没接话,君瑶也不在意,寒暄两句后直接吩咐一旁的上官季仙收拾东西,让君衡随她回公主府去。说完又瞧见地上杂七杂八的货物,秀眉微蹙道:“也不必带这许多东西,公主府要什么尽有的。”堂堂太子,怎能用这些鸡零狗碎,成何体统?

张格:“……”

上官季仙没动作,而是转头看向君衡——寿安长公主的出现实在出乎他们意料,公主府远在皇城根下,离着西市不说十万八千里,路程却也不近。今日但凡来的是个别人,他们都大可甩手走人,偏偏是长公主。

君衡心下迟疑一瞬,到底还是开口拒绝道:“姑母好意,原不该辞,只是侄儿犹在孝期,委实不敢惊扰姑母。”

“登姑姑家门,怎么能说是惊扰?”君瑶神情中带上了三分怜惜,低落道:“何况公主府亦在为你阿娘服丧,也谈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君衡沉默了。

原本按照大周律例,父在母丧,包括君衡在内的诸皇子都应该给母亲服齐衰一年,而大长公主作为近亲,也该服缌麻三个月。可长安已经传来消息,皇帝下旨,道全国臣民包括皇子宗亲在内,都只需为皇后服丧十三日,十三日后除服,不禁婚嫁宴乐。

此时寿安长公主却还为皇后素衣简饰,这个情君衡不能不领。何况公主乃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又亲自赶来相迎。不过……

“幽州路远,侄儿皇命在身,”君衡刚犹豫着起了话头,君瑶便生气打断道:“什么幽州云州,快不要和我提那乱命!你阿耶糊涂,你也糊涂了不成?”

君衡住口,君瑶看一眼他的神色,又软下声音道:“衡儿,姑母也不是非要拦你,只是你看看你这风尘仆仆破衣烂衫的,你长这么大,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我若未见还罢了,如今见到了,再放你这样上路,哪里还配做你姑母?且听说你还有伤在身,正该好好休养将息,就算非要去那幽州,那地方又跑不了,急什么?我知道,洛阳人情繁复,你心里颇多顾忌,但你放心,那些人我早已打发了,进了姑母家里,保准不叫他们来烦你。至于你父皇那里,自有我去说,看他敢与我啰唆半句!”

前前后后所有路都被堵死,君衡还能说什么呢,且他本就是个极重孝道之人,能驳这几句已是不易了。眼见再推拒下去寿安长公主恐要生恼,他又不能真的带兵闯出去与姑母翻脸,便只好从了。

张格在一旁看完全场,又见寿安长公主理所当然接管并张罗起堂内人事:“……”

厉害呀,长公主。

·

公主府占地极广,院落五重,殿堂三进,飞檐翘角,碧瓦朱甍。园林内池山楼塔诸景齐备,比起巍峨高峻的太极宫,更多了几分精致优雅。

后院内殿,火塘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公主府侍女碧云领着一串侍女进门,对君衡和张格恭敬道:“请王爷王妃沐浴更衣。”

身后一众侍女捧着衣裳澡豆香巾香料无声候着,只待两人吩咐,便要上前为他们宽衣。

张格瞪着眼前水汽氤氲的双人!雕花、大!浴桶:“……”

倒也不必如此奢华,给个单人的就可以了亲!怎么你们周人这么开放的,夫妻都是默认洗鸳鸯浴的吗?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开放了!

君衡见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心里不觉生出几分笑意,喉咙也莫名发痒:“咳咳,孤不惯外人伺候,东西留下,你们退下吧。”

碧云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垂下眼睛:“是。”

其他人一走,这屋里不说凉快些,反倒更闷更热了。满室朦胧中,君衡盯着浴桶前仍在呆立的窈窕身影看了一会儿,突然鬼使神差道:“过来,为孤宽衣。”

张格一愣,指尖微蜷。

“……”

“嗯。”

男人穿着一身极素简的玄色圆领袍,劲瘦有力的腰肢系着一条棕褐色金銙蹀躞带,皮质光泽油润,显是旧物。女人修长的手指移过去,白皙指尖缓缓划过皮带上垂坠的蹀躞七事:算袋、火石袋、针筒、砺石、契苾真……最后摸上了一柄匕首。

宝石幽蓝沁寒,触之生温,女人柔嫩的指腹在光滑石面摩挲反复,却迟迟没有再向前,因为前面……是带扣。

君衡低头,视线越过乌黑细软的发丝,落到女人半垂颤动的长睫、泛起桃色的眼尾上,喉头微动。

好似有‘咚咚咚咚’的心跳声在寂静潮热的屋子里左突右撞,又好似生怕被人发现,正极力小心地隐藏。

张格轻咬下唇,指尖终于摸上了些许落色的黄铜带扣——其实,她早为他宽衣过数次了不是吗?

在他行动不便的日子里,她早已熟悉了这具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起伏,触摸过上面每一处伤疤。

在每个寒凉到令人畏惧的夜里,躺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空寂房间里唯一的温暖,也是她在这方世界唯一的依靠。

她握过他遒劲有力的手臂,搂过悬松般坚韧挺拔的腰肢,甚至不经意触碰过腰下那紧实的……

“咔嗒!”

铜扣碰撞的清脆之声突然响起,瞬间惊醒了屋内茫茫然、醺醺然的男人和女人。君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攥住将落未落的铜扣,张格也瞬间像触电般弹开了手,背过身去。

………………

“孤......此处狭窄,你先洗吧。”

“嗯。”

君衡略显狼狈地疾步推门离去,留下身后张格抱臂缓缓蹲下,无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她在干什么呀!

·

“公主,幽王殿下并未与王妃一同入浴,殿下是在奴婢伺候王妃梳妆毕,移步正殿后单独入浴的,也并未唤旁人伺候。”

“知道了,下去吧。”

君瑶挑起鎏金卧龟莲花香炉的炉盖,燃起香丸,沉香清新淡雅的香气渗透而出,平心静气。

驸马独孤郁伸手覆上她两侧的太阳穴,轻轻按揉道:“这能说明什么呢?衡儿一向克制,不爱女色。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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