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切磋，就真的是切磋。

鸢子发现了，这位大少爷在术式上的运用得当，却疏于体术锻炼，所以才会被刺客抓住空挡刺穿胸膛。而为了不被上头的人发现，两人也只会选择体术切磋。

这就导致五条悟每次都被鸢子摁在地上揍。

在又一次将小少年揍得鼻青脸肿后，两人坐在走廊边欣赏雪景。

“硝子这一次去哪里治疗？”五条悟问道。

“加茂。”鸢子回答。

她团起雪球，然后摁在了五条悟肿起来的面颊上，成功让他龇牙咧嘴。

“我知道加茂，那里的人都很无聊。”

“咒术界哪里不无聊？”鸢子反问。

五条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怎么离开五条府邸，就算出行也被一大群人包围。平时看见的人说出的话都已经规定好了，根本发生不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用冰凉凉的雪球揉脸，眼神放空盯着眼前的庭院。

雪从天空中落下来，落在庭院的假山上，覆盖住了所有的色彩。之前那些华丽精致的花草树木也都没有了，被厚重的雪覆盖后竟然看起来更加素雅美丽。

没有仆人来打扰，也没有臭老头前来催促，更没有护卫在旁边跟随。

一切都很安静，可这份安静与往常与众不同。

好像这一切都是在硝子和鸢子出现之后带来的。

五条悟突然想起来清水家的事情。

很奇怪，鸢子似乎从没有提起过清水家有关的话题。

清水家的大火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所有人都死掉了只剩下鸢子。为什么鸢子说自己的姓氏是初云而非清水？

太多的问题盘踞在脑子里，在要吐出来的时候又被五条悟吞了回去。

或许有些事情不能提出来。

五条悟在真心交往的朋友面前，有一种出于动物才会有的本能去避开危险地区。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待了一会。

离开之前，鸢子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钥匙扣递给五条悟。

“这个是什么？”五条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钥匙扣，一种普通人用来扣钥匙的东西。”鸢子解释说道，“对你来说没什么用，但看着合适就买给你了。”

五条悟眨眨眼，观察手中的钥匙扣。

是白色雪花的模样，金属质感，捧在掌心中有些冰凉。

鸢子又掏出了另外两个钥匙扣，分别是棒棒糖和蝴蝶，对五条悟说：“棒棒糖是硝子的，蝴蝶是我的。”

“看吧，我们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所以买礼物也给你买了一份。”

很廉价的礼物，三个加起来恐怕还没有一千日元。

可五条悟就是感觉很稀奇，心脏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在蔓延，咕噜咕噜往外冒泡。

仅仅抓住钥匙扣，五条悟不受控制地脸红，“是只有我们三个才有的东西吗？”

“没错，就我们三个。”

好神奇，五条悟想道。

分明知道金银珠宝的价值，身穿锦绣缝制的和服，可五条悟就是觉得手中的钥匙扣更让人心生欢喜。

“你想出去玩吗？”鸢子又问。

“出去玩？”五条悟双眼发亮。

鸢子提出了自己和硝子商量了一晚上的计划，“现在是隆冬的季节，经常下雪。在冰冷的环境下，很多交通设施和监控设施都会出现卡顿的情况。我的术式特殊，可以带着你们穿越结界不被发现。”

“到时候我们选择一个下大雪的日子，然后制造一起骚乱。我们三人就可以趁乱离开结界。哪怕后续被发现也没关系，我们把锅推给别人就好。而且我在外头有人接应，安全问题也可以保证。”

五条悟：哇！鸢子是天才！

五条悟可不是什么真的乖乖听话的乖巧小孩子。

他只是养在深闺里不谙世事，又不代表真有人敢对他怎么样。

于是他很愉快地同意了，并且暗戳戳等待。

约定好下一次三人见面的时间，鸢子就回到了东京。

还挺忙的，多亏了地图不大又有电车，否则这么两趟来回实在耗费体力条。

“硝子！我回来啦！”鸢子翻墙进庭院。

硝子：“为什么有正门不走？”

“因为这样酷毙了！”

“好吧，你开心就好。”

家入硝子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钻进暖呼呼的暖炉桌里，硝子絮絮叨叨说起了今天的治疗经历。

“今天主要治疗的还是臭老头，倒是有几个年轻的咒术师，不过看起来家世很不错的样子。”她将脑袋枕在了鸢子的大腿上。

连续运用术式带来的是精神上的疲惫还有麻木。

那么多天过去了，哪怕习惯了血腥的味道，依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神经。

鸢子剥开橘子皮，尝一口，然后神色自然喂给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咬住橘子，然后面无表情地一拳打在鸢子的脸上，“太酸了，给我重新剥。”

身手矫健的鸢子如同山里的猴子一样躲开了，而后若无其事继续摆出认真倾听的模样，“我在听，硝子你继续。”

“他们的态度还算不错，知道感谢我。”硝子继续说下去，“而且有一位夫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

“很温柔，话有点多。她的伤势有些严重，本身咒术天赋不高，所以支撑到我的到来很幸运。她感谢我保住了她的性命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送了我糖果与和服。”

硝子其实本身并不是喜欢说话的性格，但在此时她的话很多。

说多了，硝子的声音弱下来。

渐渐地，她闭上双眼，进入了睡梦中。

鸢子把酸涩的橘子吃进肚子里，然后默默调低了游戏感官的百分比。

那么难吃的东西如果不是可以恢复体力条，才不配进入玩家的嘴巴！

第二天，鸢子和硝子一起出任务。

很巧合，依旧是加茂家。

硝子治疗的那一位夫人得知消息后，便邀请了两人一起去后院。

“硝子，快点过来。”夫人笑容温柔地拉住硝子的手。

看见了鸢子后，笑容更是亲切。

夫人真的是一位很多话的人，絮絮叨叨反复叮嘱一些大家众所周知的注意事项。一旦两个女孩子有什么表现，就会关切地让人送上新的点心。

“哎呀，你们真是太可爱了。如果你们是我的女儿就好了。”加茂夫人说着，面露期待地抚摸肚子，“好吧，其实只要这个孩子健康就足够了。”

离开加茂家，两人已经抱了满怀的礼物。

夫人恋恋不舍极了，“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果我能自由出入就好了。”

“啊……请不要在意我的话，只是一些无知妇人的幻想罢了。”

“会来看你的。”鸢子握住夫人的手，“下次给你带来漂亮的水晶球，你一定喜欢。”

夫人心花怒放，“哎呀，我一定会喜欢的！”

上车之后，初云鸢子用思考国际会议大事情的严肃表情撑着下巴说：“硝子，你说我把这位夫人从加茂家偷出来的可行性是多少？”

“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鸢子：可恶！

当天晚上鸢子就跑去苹果树那存档，然后闯入加茂家把夫人打包带走了。

在n次读档后，鸢子最终放弃了这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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