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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有变》

10. 我叫李闻雯

1.

因为不方便回家去找证据——毕竟“程松悦”与李闻雯并没有很熟,不能随意进出李家,李闻雯绞尽脑汁又领着叶进去了自己的墓地。

李闻雯去世后被葬在麒麟陵园,墓地是她去世前的两个月自己买的——为免父母触景伤情,不过她那时已经不便出行了,所以跑腿的是安姚。

“安姚肯定自己贴钱了,这个位置不应该这么便宜,”李闻雯站在自己墓碑前念念有词,她回头瞧着叶进,说,“我叫李闻雯,就长照片上这个样儿,两个月前因病去世的。”

李闻雯的遗照是自己选的,用的是她尚未患病时的照片。照片里,李闻雯留着长度将将超过下巴的黑发,脸窄且小,眼睛大而圆,是与程松悦截然不同的非常典型的软柿子小白花的长相。当然,此人本性与小白花实在没什么关系,借用安姚的一句话,“李闻雯的存在就是为了扳正人们以貌取人的毛病”,后来那些被李闻雯压在墙上戴铐的嫌疑人也都隔空一致附议。

叶进瞧着李闻雯的遗照,神情并无松动,仍坚冷如冰。

李闻雯蹲下来在墓碑边缘摸索着,继续道:“你要是忌讳,就往后站站,我需要移开墓碑,瞧瞧墓洞里面有能证明的东西没有。”

麒麟陵园的墓穴结构是很有意思的,墓碑一尺见方,与地面成三十度夹角,底下做有防水封层,封层可打开,墓洞内部空间较大,约莫是老式脸盆的面积大小,五十公分深,直上直下,除了安放骨灰,还能再放些别的不值钱的鸡零狗碎的。

叶进没有应声,也没有往后站,只冷冷瞧着。

李闻雯之前是警察,本就没有什么忌讳,一番摸索后很快就移开约一尺见方的墓碑揭开封层,露出底下做了硬化处理的墓洞。

李闻雯膝盖着地面色平静地把手伸进去。

“果然把这个给我放进来了,我爸当时说它有浩然正气,可镇邪驱祟,能护着我路上不被欺负,”李闻雯转头向叶进展示托在自己掌心的物件,那赫然是一枚金色的徽章,她解释道,“就是之前我开的那枪获得的,埋这里两个月不见光,都没有光泽了。”

“我的出行三件套,颈枕、耳塞、眼罩。颈枕是我爸给缝的,说比外面买的依托感要好,我反正是从来感觉不出来。”李闻雯顿了顿,“我最后那几天跟他们说,就当我是去通讯不便的偏远国家出长差了,将要一去很多年,他们这是听进去了。”

“全家福相册,我爸年轻的时候喜欢摄影,所以我每年都能有一张年度照片收进去,”李闻雯一边说一边往后翻,“我青春期不大喜欢穿裙子,因为大大咧咧,弯腰、蹲下或落座时经常不注意走光,但十八岁生日时拍的这张照片是穿裙子的,我朋友安姚说她买大了,扔了可惜。”她这样轻声说着,又翻了两页,就到了印有“十八岁生日留念”的这张裙子照。

李闻雯要把相册放回原位时,留意到里面还有两封信,她整个人静止了一瞬,然后伸手把信封拿起来边边角角都轻轻捏过一遍,又不舍地把它们放回原位。

“信封口了,不能动。”她说。

李闻雯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的骨灰盒上,她伸出手指想触碰一下,但半途手突然神经质地抖了两下,果断作罢。

……

李闻雯勾回被风扑到眼前的碎发,高高抬起脑袋由下而上望着叶进,轻声道:“她消失了,会不会回来我也不知道。”

天很干燥,风很大,有太阳,但仿若没有。叶进瞧着这个又撅着屁股把墓碑挪回去的女人,终于眼皮微垂一步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李闻雯把封层重新合好,墓碑也移回原位,然后回身沉沉往台阶上一坐,两条胳膊压在膝盖上,良久不响不动。

“叮——”一条微信语音跳进来。

“不是要离婚?你在哪儿?!”

“……在墓地晒太阳呢。”

李闻雯两手插兜儿拾级而下,瞧见距离她的穴位两排之隔,一个女生正捏着三根点燃的线香抱膝蹲着。女生二十左右的模样,很明显是个拙于言辞的人,半天也不跟底下的人说一句话。李闻雯转头望向墓碑,发现那里头葬着的也是个年轻人,12月20日生日,就是今天,而且恰巧名字里也有个雯,姓陈,最后那个字被女生的背包挡着看不到,比她还小几岁,不知道因何故去世。

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活得轻松的人呐。

2.

因为邱怀鸣微信里那句“不是要离婚”有浓稠的嘲讽味道,所以李闻雯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果然回去一进门就是一番连珠炮似的责难——邱怀鸣把程祥给叫来了。

“去德国留学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委屈邱迩了?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现在的社会竞争多残酷,说弱肉强食一点不为过,你是打算让他跟你一样后半辈子当个被人养着的一事无成的蠢货?!”

“怀鸣跟你动过几回手确实是他的不对,但你那些事儿我也不是不知道!我给你留着面子点过你多少次了!怀鸣在外面辛苦工作,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让你不必对谁点头哈腰领工资过日子,你就一点都不承情,就只盯着他做得不对的那处!”

“你要离婚,那我问问你,离婚以后你打算以什么为生?你毕业以后只做过一份工作,实习期没过就离职结婚去了,什么单位会要你这样的?你就连现如今租房子的钱都是用的怀鸣的,你是怎么鼓起勇气大言不惭说离婚的?!”

……

邱怀鸣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皱眉坐着,他这回倒是没有装出夫妻情深的样子,仿佛也被“程松悦”的“胡搅蛮缠”困扰得不轻。

李闻雯两手插兜儿面色平静地瞧着这对翁婿。

程祥站在人生和道德的高度杜鹃啼血句句锥心,把他自己都给感染得面红眼赤。邱怀鸣适时给程祥倒了一杯水,又万分无奈地望向他“天真幼稚”的老婆,接棒鞭辟入里生动形象地向她解释,“即便你能找到工作,你这样的,入职头两年再起早贪黑月薪也最多五千。你买回来没戴几回的那副耳钉也是五千,你曾经随手就送人了……我们俩再怎么样,也是十一年的夫妻了,我见不得你过得不好。”

两人大棒加甜枣配合娴熟,结合邱迩曾经脱口而出的疑问“这回是真的?”显然这并非是第一回吓唬原主程松悦了,且从结果来看,屡有奇效。

“你俩依照以前的习惯PUA我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我已经不记得你们这件事了?”李闻雯慢吞吞说,“我不记得你们了,所以听你们这样情绪饱满地说教,不但没法认同还觉得可笑……不好意思啊,我就直说了。”

“程老先生,你又嫌弃我是个被人养着的一事无成的蠢货,又在试图说服我继续被人养着,你似乎有点人格分裂啊?我那点事儿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你不应该羞愧吗?我那不是遗传你的吗?”

“邱怀鸣,你对我动手的时候,以及你怂恿那几位情丨人给我发床照当个侮辱我的情丨趣的时候,也是十一年夫妻见不得我过得不好?你那些精彩的床照我邮箱的私密空间里可还都留着呢,并且不介意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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