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
顾知灼往后靠了靠,靠在了墙垛上,和顾以灿头靠头轻声地解释道:“先帝暴毙,太子自戕,皇帝登基,人间帝王应天承运,定下天命。”
长风已死。
“太子平反,太孙正位,才意味着天命回归正轨。”
顾以灿:“所以,需要皇帝亲自下诏?”
顾知灼轻笑,笑容轻快。
她抬眼看向天空。
不知从何时起,天色变得有些奇怪,一半阴云密布,一半晴朗万里,泾渭分明,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她口唇微动,呢喃自语:“我说过的,我与你,要么我粉身碎骨,要么你顺我心意。”
“你给我,乖乖听话。”
声音方落,顾知灼的耳畔响起阵阵雷声轰鸣。
轰隆隆!
雷鸣声自头顶炸开,皇帝打了个激灵。
他的后背紧贴着铁笼,一低头,看到的是长风被雷劈过后,焦黑的皮肤,和那双死不瞑目的灰白双瞳。
皇帝咽了咽口水:“朕、朕……”
“求皇上昭告天下,废太子无罪。”
卫国公跪在最前头,他喉咙上的玉管已经取下来了,但发声还有些困难。这几天来,他在府里养病,浮躁的心在彻底静下来后,也想明白了很多。
三皇子确实非明主。
尽管三皇子性情优柔,容易糊弄,日后为君,也肯定会在朝上依仗自己。
可是,这前提是,他能登得上那个位子。
三皇子是中宫嫡出,卫国公原本觉得单是凭这个身份至少也能有五分指望,实在下不了决心另择新主。
毕竟满朝都知道,他投向了三皇子。
三心二意是为臣者大忌。
犹豫着犹豫着,结果还躺在榻上呢,就听说长风真人认下了毒杀先帝。
一旦废太子洗刷了当年弑君杀父的罪,单从身份上来说,谢应忱这个先帝亲封太孙,毫无疑问会凌驾于谢璟之上。
而三皇子若是没有了这最大的优势,还有什么指望坐上金銮殿。
卫国公当下觉得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再晚,别说是从龙,怕是连龙息都要闻不上了。
他拖着病体,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卫国公伏首叩拜,哽咽道:“废太子无辜而死,又万人唾骂,臣满心悲痛。若皇上执意不愿为废太子平反,臣唯有一死,以慰废太子在天之灵。”
他声音悲怆,铿锵有力。
他说着
左看右看突然站起来朝着登闻鼓的方向撞了过去。
他病体未愈走得跌跌撞撞头还没撞上就被锦衣卫给挡了下来。
卫国公抹着眼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先帝爷呀是老臣对不住您。”
“太子老臣不该听信一面之词就认定您弑君您怎就这样去了呢。”
“太子您就让老臣去另一头向您赔罪吧。”
卫国公用手捶地哭得伤心欲绝。
宋首辅的嘴角抽了抽这卫国公老了老了也太能演了。
瞧这装模作样的架势九成九是想在辰王面前露脸。
卫国公痛哭哀嚎。
还未入仕途浸染过的学子大多天性纯良卫国公一哭他们顿时感同深受一想起自己当年还曾写过文章咒骂废太子就悔得不行懊悔地连连痛哭。
又哭又喊又哇哇叫着去撞墙看得锦衣卫们一愣一愣的。
所幸锦衣卫这些日子都练过怎么拦人撞墙一拉一个准可还是抵不住有人趴在地上跟着卫国公一起哭。
哭着哭着卫国公打了一个响嗝大声道:“求皇上为废太子平反!”
顾知灼心里闷笑哀痛的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卫国公这胡搅蛮缠的劲头还确实有些能耐的也对皇帝的性情了若指掌。
皇帝扛不了压力又不是一个有主意的人。
皇帝遇事喜爱逃避在朝上向来是任由臣子们先争一轮谁争赢了他就向着谁。所以朝上才会是如今这番三党分庭各为利益的局面。这些是上一世公子教过她的。
她道:“皇帝要妥协了。”
皇帝目光不定。
四周各种各样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他们的逼迫
从前先帝在朝上的时候一言可定江山。
而如今自己说的话压根不管用他们都在逼他。
“求皇上昭告天下!”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宫躲开这一切。
“朕。”皇帝咬了咬牙艰难地吐出了这一个字。
就算废太子没有弑君又如何都过去六年了废太子早投胎去了。
自己才是先帝定下的继任之君!名正言顺。
平不平反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皇帝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现在是安定人心要紧等他身子好了以后再慢慢来和他们算这笔账。
这么一想皇帝
的心定了几分。
他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和愤恨,如今也只能道:“传朕旨意,妖道长风因一己私利,对先帝下毒,先帝中毒驾崩,长风为逃避罪责,嫁祸废太子,以至太子被废自戕。”
“现朕查明真相。妖道长风已诛,废太子无罪,其棺当迁入皇陵,其灵应供奉太庙。”
“当昭告天下。”
“废太子从未谋害先帝,朕自当追封。”
皇帝一字一顿,艰难地把话说完了,他的右手握紧了铁笼的栏杆,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撑下来。
“皇上英明!”
卫国公也不哭了,他跪直起身,头一个喊了起来。
“皇上英明!”
他的嗓音还有些闷。
学子们已经把带头撞墙的卫国公视为清流,他们也纷纷跟着高声,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一声压过一声。
“废太子无罪!”
占据了半边天空的乌云渐渐消散,露出了云下的太阳。
闷闷不绝的雷声也跟着消失了,晴空万里。
顾知灼露出浅浅的笑意。
下一瞬,她笑容一滞,胸口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痛,远比曾经的任何一次都要痛。
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谢应忱的手臂扶在了她的腰间。
“来人,摆驾。“
皇帝的脸色终于好一些。
话还没有说完,卫国公又往前挪了几步,俯首叩拜。
他抬起脸来,露出了脖子上缠了好几层的白纱布,一副垂垂老矣,满身伤病,但依然追逐着正义公理的铮臣。
他呼喊道:“求皇上为太孙正名。”
皇帝猛地看着他,双眸锐利的仿佛要变成一把刀子,把他生吞活剥了。
宋首辅冲卫国公暗暗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他这是拼命地要在辰王面前露脸,想要后来者居上呢。
卫国公梗着脖子道:“先帝下旨册封太孙,先前因着太子之过,太孙被牵连,可如今既然太子无罪,太孙也理该正名。”
宋首辅立刻跟上:“皇上,太孙当为国之储君!”
皇帝忍了又忍。
他有儿子,为什么要立一个侄儿为储君,荒唐!
“太孙名正言顺!”
顾以灿回首悄声道:“你不说上几句,趁机再逼一逼……”
话还没有说完,他声音一滞。
方才还埋在他肩上笑得正欢的妹妹,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谢应忱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皇
帝那儿了,他侧首,狭长的双眸眯起,喉咙发紧道:“先下去,我们去太清观。”
谢应忱心绪很乱。
她往日里瞧着一向康健的很,东蹿西跳,活力十足。但是谢应忱却是知道的,她时时都在承受着违抗天道的苦,她越是往前迈一步,所承受的苦头就越大,沉疴宿疾,积压她的身体里。
那天发现伴星暗沉,谢应忱已经相当不安了。
而现在,她更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好。”顾以灿答应了一声:“我带妹妹去,你先忙。”
“我去。”
父亲平反已成定局,有没有他在并不重要。
没有任何事比得上夭夭。
顾知灼摆摆手,有些虚弱的说道:“我已经好了。”
这一把天道输惨了。
难怪生气了。
顾知灼愉悦地闷笑着:“先把……”
她想说,先把这儿的事收个尾再去给师父请安,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眼前突然一黑,紧跟着,头朝下栽倒了下去。
谢应忱反应极快,把她稳稳地搂在了怀里。
顾知灼能够感觉到胸口持续的闷痛,也能够听到谢应忱焦急的呼唤,她想说自己没事,可是,她的眼皮沉沉的,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好累。
想睡……
顾以灿都快急疯了,连声喊着:“妹妹!妹妹。”
谢应忱立刻拿出了无为子给的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化为了药汁,从喉咙里滑下。
顾知灼的气息略微平稳了一些,顾以灿俯身把她抱了起来,往城楼下跑去,谢应忱紧紧跟在后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的身上,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他们的动静。
也就礼亲王,回头想把谢应忱叫过去问问他的打算,忽而就发现他不在了。
礼亲王:?
怎么这个时候乱跑!
谢应忱跟着顾以灿一口气跑到了城楼下。
顾知灼不让他骑马,于是,谢应忱进进出出都是坐的马车,宫门前就停有辰王府的马车。等顾以灿把人在马车上安顿好,谢应忱立刻说道:“灿灿,直接去太清观。”
顾以灿迟疑了一下,想说是不是先去趟医馆,但想到妹妹是道门中人,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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