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
纸鸢在水榭的上空招摇,随风而动,没一会儿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毕竟把一只猫画在纸鸢上还是相当少见的。
“夭夭!”
谢丹灵拉着顾知灼,一边跳一边指着纸鸢。
细细长长的丝绢在她的手上飘扬。
“是我们的!”
“忱堂哥人真好!”还特意把她们的纸鸢送过来。
谢丹灵开心地说着,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道:“忱堂哥长啥样,好看吗。”
“好看!”公子最好看了!
“有多好看?”
谢丹灵眉飞色舞道:“我记得太子妃是个大美人。”
废太子犯忌讳,这是她附在她的耳边悄悄说的。
“我也记得。”
顾知灼对废太子妃也有印象,从前进宫的时候,太子妃就很照顾她们这些小姑娘。
先帝的皇后去世后,他一直没有再立继后,由当时的贵妃统领六宫事。
从前娘亲在的时候,每回进宫,和贵妃见过礼后,就会去太后宫里说话。
后来有一年,她跟着季氏进宫。
季氏一直一直在贵妃宫中逢迎,她坐在诺大的宫殿中,有些孤单,也很饿,她从小若是饿极了,就会头昏眼花,心跳加快,有时甚至还会昏倒。那天她已经很难受了,想哭,但在宫里又不能哭,后来,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碗银耳牛乳羹,热乎乎的,她看了一眼其他人,全都没有。
直到离开时,她悄悄问了给她银耳牛乳羹的宫女,宫女说是太子妃特意交代的。
“啊啊!这盆最好看!”
谢丹灵忽然顿住了脚步,她兴奋地喊着:“你快过来看。”
顾知灼好奇地凑过去,谢丹灵就蹲在一盆胭脂醉前,激动地跟她比划道:“你瞧这花形生得太漂亮了,不过这不重要,它的花瓣层层叠叠,由浅到深,足足有十种红,是今天最好看的一株,本宫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牡丹了。”
十种红?
顾知灼往她旁边一蹲,眯着眼睛去看,她能看出花瓣有浅有深,但十种,有吗?
“你看出来没?”
“没!”
“你为什么会看不出来?!”
她其实也想问她的小表姐,是怎么看出十种红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谢丹灵一锤定音:“反正它最好看。把你的丝绢也给我。”
顾知灼乖乖交出丝绢。
无论是各府带来的,还
是宫里培育的,这些牡丹肯定都是花形饱满,花瓣绽放,品相一流。所以,这些花在她的眼里,除了颜色,没任何的不同。
她哪里知道哪株最佳!
谢丹灵美滋滋地绑好了两根丝绢,蹲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它肯定是花王。”
嗯嗯。反正她看不懂。
顾知灼乖乖听她一一细说着有哪十种不同的红,浓中有淡,淡中见浓什么什么,听得糊里糊涂的,眼看着就快到东边水榭的时候,顾知灼突然拉了她一把。
“那里。”
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大皇子在水榭附近正和程六姑娘说着话,程月胧笑脸吟吟,两人相谈甚欢,假山和垂下的柳树枝条遮掩了大半的视线。
程月胧在上一世就是大皇子妃。
程家是有名的书香门第,极为清贵。
太祖皇帝重武轻文,在位十年,一直都在压制士林。
他总说,前朝会亡,就是因为一些自诩孔孟门生的,读书读傻了,稍有挑拨就群起而攻,一个个口诛笔伐君上不仁,非要上头坐着的那一位听他们的,又颇爱撞柱撞墙,以期青史留名。
被这样反复制肘,下个圣旨都得想想会不会有学子闹事劝谏,长久以往,皇帝要么就当个甩手掌柜,只顾享乐,消耗国库,由得内阁去掰扯,要么就是干脆成了暴君,爱撞?就统统杀光诛九族,看你们撞不撞。
前朝的最后一位君主就是这样的暴君。
太祖皇帝结束了乱世,登基后,文人学子又开始瞎闹腾,说太祖皇帝当立前朝太子为亲王,善待前朝宗室,后又指责当时的镇国公一把火烧死西戎上万人,杀虐过重,要求严惩。太祖皇帝不答应,他们就在午门前绝食静坐,口口声声“当以仁义治四夷”。
当时为了恩科,各地来了上千学子聚在京城。
太祖皇帝就说:前朝之失,这些不知分寸的读书人有过,且有大过。
他取消了恩科,革了所有闹事者的功名,还有争议者,杀无赦。
午门前连砍了近百人的脑袋,吓住了这些被前朝君臣宠坏了的读书人。
此后政令畅通。
但文人的笔向来最毒,太祖皇帝的暴虐之名和各种奇奇怪怪的野史自此层出不穷。
到先帝时,文人被压得乖顺了,他便开始渐渐缓和起和士林以及世家的关系。开恩科,多取士,甚至还包括联姻。
先帝
给当时的二皇子和镇国公世子挑了王氏女。
其实顾知灼曾听说先帝把姨母定给二皇子的时候是正妃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成了侧妃。
在娘亲过世后先帝又给爹爹挑了季氏为续弦。
季家在前朝十分显赫曾任了最后一位首辅在不止如此在前朝二百三十年的国祚中季家就出了四任首辅五位封疆大吏。
季家在本朝履次想出仕都被太祖皇帝和先帝压了回去。
但江南第一书院桐山书院的师长出自季家本家里头不少先生都是季家人可想而知季家在江南的文人学子们中间相当有威望算得上一呼百应朝中更有不少季家的门生。
先帝既要缓和和士林的关系就不能真得置季家于不理。
于是先帝把季家的嫡长女许给了爹爹为续弦。
先帝与祖父君臣相得是一起上过战场
在许婚前他特意亲自来了镇国公府和祖父爹爹他们说明了他的打算。
那个时候她年纪小先帝来府里的时候特意把她和兄长也叫了过去先帝说他命人去瞧过季家长女品性甚佳性情温良学识渊博让他们不用担心。
他还说若是季氏生下儿子就让这孩子习文科举入仕什么的以此为着手点来缓和文武素来难相融的局面。
记忆太遥远了。
遥远到她已经记不太清先帝还说过些什么。
只可惜。
先帝崩逝得太早连亲自教养长大的太子也没了。
倒是今上许是是觉得先帝在讨好士林继位后对士林格外纵容前不久还把上一科的新科状元派去淮南当了监军。
“算了别过去了。”顾知灼扯了扯她的袖口“我们一会儿再去拿纸鸢吧。”
从前面走肯定得碰上大皇子和程月胧她懒得应酬。
好吧。
谢丹灵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她的猫咪纸鸢。
她也不想应酬。
这一回她们直接回了西边的水榭。
水榭靠水而建一踏进去就格外凉爽。
皇后倚在美人靠的软枕上听伶人唱曲见她们进来笑着问道:“挑好了?”
两人福过礼笑吟吟地回道:“挑好了。”
谢丹灵骄傲地说道:“母后儿臣挑中的肯定是花王。
皇后眉眼含笑:“咱们丹灵的眼光一向好想要什么奖赏
?
谢丹灵故作思索了一下,不等她开口,皇后先一步道:“不学琴可不行。
谢丹灵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皇后跟着道:“你的琴练得怎么样。
谢丹灵干巴巴地说道:“回母后的话,儿臣练得不怎么样。
“您一会儿千万别叫儿臣露一手,不然,人都得被吓走,您好好的花会就毁了。谢丹灵天真烂漫,就像是在撒娇的女儿。
“你呀。皇后娘娘摇了摇头,故作叹息道,“你都快及笄了,没一样拿得出手的,以后要怎么点驸马?
这话让人格外不舒服。
公主下降,嫁谁都是下嫁,难不成还要用琴棋书画来争夫婿?
谢丹灵脸上不显,依然笑吟吟地说道:“我母妃说,我脾气太坏,以后要是挑不到驸马,就把我嫁给王家表哥,免得祸害别人。母后,您说好不好。
皇后嘴角的笑容略略僵了一下,又笑道:“你呀,真不害臊。
没有说好,也没有应不好。
又说了一会儿话,皇后就打发她们俩自个儿去玩。
谢丹灵挽着顾知灼坐在靠湖的一边,悄悄咬耳朵:“我觉得,她是在打给本宫找驸马的主意。
顾知灼深以为然。
什么样的人家需要公主去特意学琴来讨好?
宫女端来了清水,净过手,谢丹灵又叫人拿了果子露来,顾知灼靠在窗边,下意识地往东边的水榭看,谢应忱也同样在往这里看,两人的目光隔空交汇在了一起。
顾知灼心情甚好,她端起在果子露,悄悄向谢应忱的方向抬了抬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一口气全喝完了。
“你看看。
谢丹灵把双手伸出去让她看,嘟着嘴说道:“破皮了。
顾知灼放下琉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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