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君十二年》
对大寰的姑娘而言,头发无异于另一张脸。
在有些时候,她们对于头发的护理比对脸蛋更细致,尤其是达官显贵的小姐们,甚至不会轻易让外人触碰头发,还会因被亲近之人以外的人碰了头发而大动干戈追究到底。
很多女子在垂髫时剪过一次胎发后就没剪过发了,一直到及笄才将过长的青丝修短,往后始终将发长保留至腰际的长度。
莫祈君不同。
被囚禁的日子里,寄居在水缸中,没人会关注到她头发有多长,是否该修剪,就这么任凭药水浸泡,肆意疯长,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比她的人还要长得多了。
这样浓密如绸缎的发足以将她原本的身子牢牢缠绕,就像被蛛丝裹住的猎物,等换了新偶身,这头秀发才堪堪越过足跟。
且不说白日里的打理有多费时费力,单是一人清洗的困难程度便堪比清理整间院落。
但莫祈君还是奇迹般地忍了好些时日。
一来,这么多年年的头发,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二来,在脖颈衔接处加固的持续期内,这也算是一种磨合历练。
真正让她受不了的,还得是涉及到与睡眠相关的问题。
如此长的头发,全部推叠到头顶显然是不合理的,莫祈君只能退而求其次,侧躺将它放在背后。
然而这么做,只能在刚睡时起效,等到半夜三更,她早就翻身到头发中去了,身体和青丝挤压到一起,一个很小动作都会牵扯到头皮。
这个时候,莫祈君对于原生脑袋的又爱又恨便体会出来了,如果是普通傀人,绝对不会有痛感的烦恼,而她头皮一扯,就会疼得从睡梦里直接惊醒过来,这才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
于是乎,恶臭无比的敷药结束之后,在头发牵扯着头皮疼醒的第四次半夜,她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床上爬起,捧起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下定了什么决心。
入秋夜晚的葆崇县有些凉意,她在单衣外层套了件外衣,穿鞋来到梳妆台旁,本想点亮烛台,仔细一看发现蜡烛已经燃到底了。
她翻箱倒柜,居然没找到一根能用的蜡烛,又懒得跑去其他地方顺一根来,干脆窗户大开,让月光透进来。
借着月色,她端坐在镜前。
镜子里的脸被银辉沐浴得更加白皙,白皙到可以用渗人来形容,在披散开的长发衬托下,毫不夸张的说,可以媲美志怪话本里美丽但危险的女鬼。
莫祈君倒没什么感觉,这是她自己的脸,看一百遍也是她自己,不会因为注视就变成别的什么东西。
但显然有别人被吓到了。
才刚取出抽屉里的剪刀,就听“嘭”一声响,莫祈君转头望去——
有个人影从窗口跌入房中,在见证她只扭脖子的动作以后,卡在喉中的极致恐惧才暴鸣出声:
“啊啊啊!!有鬼啊!!”
这一声持续了足足半刻钟,把整个清晏居的活物都弄醒了。
守门的大黄狗率先扑进来,一口咬在闯入者裤脚上,林疏昀疾步跟在后头,看清室内的画面后放慢脚步,驻足于门前:“······你又整了个什么幺蛾子?”
莫祈君也才刚消化了这突发情况,十分无辜地一摊手:“我就开了个窗户啊······”
“没狗看门之时都未有过进贼的情况。”
他的矛头陡转:“如今有狗了,反而把人放进了屋子?”
一道寒光落在黄狗身上,它咬着裤腿,锐气不再,蔫蔫地回应了两声,看起来自知失职。
“哎呀林公子,家里进贼这种事,本来就是概率性的,和有没有狗没关系,我们阿蛋也是要睡觉的嘛。”莫祈君活像个给父子俩劝架的老母亲,“再说这不是把人抓住了?已经很厉害了啊!”
这番话感动得黄狗双眼闪烁,不由自主想回应,就差口吐人言喊一句“娘”了。
结果真松了口。
小贼反应迅速,一个奋起飞扑到莫祈君处,小刀对准她的脖颈将她挟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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