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难养》
宋音之没有动弹。段秋平缓缓靠近,却也仅此而已。他轻嗅她的呼吸,嘴角上扬,露出若影若现的白牙,仿佛在闪光。
宋音之被神经兮兮的段秋平整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下意识伸手捂住他嘴巴:“我知道了。”
段秋平深渊一般的眼睛看过来,忽然弯弯地笑了:“好,知道了。”
段秋平和宋音之待在一起不过半个钟头,就彻底醒了酒。回到寝宫继续面对着最后一张信件发愁,恨不得再喝一场。
段秋平长叹一口气,明日就又到日子了。国公那老东西精得很,到期没收到信,万一东窗事发可怎么好稳住他呢?
段秋平打开一道暗门,走进去是一张无名的立碑。尸体早已被他处理掉了,如今在这最隐秘的地方立个空空如也的冢,也只能让他自己的心意有处安放而已。说到底,他还是有愧于这对父女。
段秋平对着这张短小的立碑点点头,叹道:“后续事宜皆已处理好,你就此,去吧。”说罢低下头,默了一会儿,转身出去关门,立碑再次陷入黑暗中。
国公第二天没有等来亲笔信,而是收到了女儿早已逝世的噩耗。
他伸手扶住椅子扶手,重重坐了下去,将身边家仆吓了一大跳;毕竟老人家经不起折腾,也容易犯病。
国公的嘴唇有些颤抖,想不明白自己清廉一生,为国为民,而今寝食难安,战战兢兢几个月,最后还是得来了一个噩耗。
强烈的悲伤转为激烈的恨意,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力感。敌在暗他在明,唯一能挂上钩的线索就是宋渡和他的那个小相好。
国公知道那是一对苦命鸳鸯,连他自己也算是导致这一切的帮凶。他害了人没错,可是谁能来替他喊冤,又有谁来救他女儿的命。就算心知肚明,也只能做一回恶人了。
天色和暧。宋渡这几天的禁足期过了,照例来给老皇帝请安。
皇帝看也不看他,低着头批折子。宋渡一时也不敢动,就是跪久了膝盖有点疼。
皇帝轻轻将毛笔搁置,抬头扫了宋渡一眼:“想清楚了?”
宋渡低着头,声音很小却很坚定:“想清楚了。”皇帝面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幼子虽莽撞,却也不是不可教导。这样一想来,皇帝心情大好,手掌朝上抬了抬:“既如此,那就起来吧。”
接着从鼻腔输出一口气,胸口轻微起伏着,皇帝的音色略显苍老,却威严不减:“那名女子是不能留在宫中了。让她收拾行头,给她点钱财,打发出去吧。”
宋渡的肩膀一颤,接着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
皇帝皱着眉头,一股烦躁涌上心头。宋渡的后背挺得笔直:“求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儿臣是不会同意的。”
皇帝的胸膛起伏着,鼻腔内喷出愤怒的气息:“那你就陪她一起出去。”
讶异的眼神一闪而过,宋渡依旧沉默不语。
“哼,”老皇帝重新捏起笔,头也不抬地轻声道,“就到这儿吧。”宋渡听出了这是“快滚”的意思。
皇帝铁了心要撵人,明知不该自讨没趣,骨子里的执拗却寄生在身体里,让宋渡动弹不得。
“怎么,”皇帝抬起眼来,那双眼里没有一丝情感,只有犀利的冷漠,“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朕犟到底吗?”
无人应答。
皇帝也不恼了,只是将脸色一沉,冲门口挥了挥手:“去外面跪,别碍眼。”
“是。”
枝繁叶茂,烈日正浓,生命正肆意绽放最热烈的情态。宋渡被太阳晒得颓废不堪,身体到它所能承受的极限时,居然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宋渡甚至一动也懒得动,怕是动一下就一命呜呼了。脑子乱乱的,宋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记得自己的思想什么时候从胡作非为的思考,变成了荒诞无稽的噩梦了。
宋渡醒的时候,膝盖骨处还仿佛磕在坚硬的地上,将腿动了动,却只碰到了柔软的棉被。喉咙深处的软肉因为长期缺水而干结在一起,一咽口水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扯得他从床上爬起来找水喝,慌乱中手一扒拉将水杯碰倒在地。宋渡心里一万句咒天咒地的话,一句也骂不出来——嗓子好像要废了。
他下意识要喊姜玉的名字,嘴唇动了动,喉咙处一声也发不出来。急得他呼吸都忘了,慌乱给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三大杯下去,不停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宋渡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寝宫,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父皇在上头说的话带着丝丝冷意围绕他全身,让人脊背发凉。
他七窍生烟地吼道:“姜玉!”
守在外室的小丫头进来行了个规矩的礼:“殿下,姜玉已被遣送出宫。”
“什么?”宋渡脑子整个都炸开了,他跳起脚来喊,“我没同意放人。”
小丫头将头埋得更低了:“是皇上圣令……”
软软的一句话将宋渡的心头火浇灭得彻底,宋渡悲从中来,后退几步,缓缓靠着床沿坐下,嘴唇动了动似是要说什么,却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丫头很有眼色地倒了一小杯水递过来,宋渡接过,身体却因为咳嗽不住地颤抖,将茶水泼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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