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逆徒手中后》
汗水顺着顾延的下颌流下,在下方宣纸上绘出不规则的图案。
他整个人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喘息。
银湖宫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回,还跑吗?”
顾延浑身一颤,微眯了眯眼,声音虽然在连续的冲击下断断续续,却饱含嘲讽:“看来……你对自己倒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若是靠你自己,根本不行……所以,才……才要借这些……这些外力……”
果然,身后之人动作稍顿。
“嗯……”
顾延支在桌上的小臂猛的一挛。
方才被银湖宫主拿出的圆墨暴露在空气之中,粗糙不平雕花云纹上布满潮湿粘腻的水汽。
咣当一声,被人随意丢在了地上。
顾延胸膛剧烈起伏着,被强硬地拽着胳膊转了个身。
银湖宫主俯下身来在顾延耳边,像是想说什么。
顾延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狡黠。他故意激怒银湖宫主,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等此人开口说话,顾延探手向前,一把抓向此人面门而去。动作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
指尖碰到银湖宫主侧颊的瞬间,顾延猜想便被印证——他的指尖摸到了一处凹凸不平的纹理。
这张脸,果然是假的。
可他实在是被折腾得没了力气,连指尖都在发软。不等他蓄积起力气将这张假面扯下,银湖宫主便已经后仰躲开了他的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顾延喘息着:“你到底是什么人?”
却不知为何,问完这句话,手腕被人攥住的力道更大了几分,像是想将其生生捏断一般。
“你认不认得出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你能不能认出我,我都不会让你再有逃脱的机会。”
圆墨滚落在银湖宫主脚边,被他一脚咕噜噜地踢远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像是抚琴一般从旁边挂了满满一排的笔架上滑过:“我行不行,你有的是机会体会。接下来……要不要先挑一只?”
……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顾延已经被折腾得有些神志恍惚。强撑着才在银湖宫主想要抱着他就这样出门的时候凝聚出最后一丝理智,发出了拒绝的声音:“别……别带我出去……”
方才来时他至少身上还裹了张床单,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床单也遭了不少罪,眼下已经没法再看了。
银湖宫主皱了皱眉:“外面没人。”
顾延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也不知听没听到,只执拗地伸着细白的手腕,紧紧攥着桌沿:“别带我出去……”
“……”
银湖宫主沉默片刻。
他身上的衣袍也在方才折腾得有些难以正常使用,只有一身里衣勉强可以蔽体,不然大可以用衣服将人一裹,直接带出去。
不过他终究还是选择将人放了下来,俯身在他耳边道:“我去给你找衣服。不要想趁我不在的时候逃走!”
说完,他出门。知道镣铐锁链困不住顾延,便没有再企图用这个锁住他,只在整个书房外都布下了一层结界。
如今顾延的修为被青玉压制,根本破不开这样的结界。
而就在他出门的瞬间,方才还神志不清的顾延便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醒。
他浑身都是斑斑点点的痕迹,不堪入目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浑身都在酸疼,动一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顾延呲牙咧嘴,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强撑着爬到了书桌旁。
他不可能当真让自己被困死在这里。
眼下看来直接逃跑这条路可能很难成功,银湖宫主盯他太紧了,且他又有青玉在手,即便逃出去意义也不大。
既如此,那不如干脆从他身上下手,想办法继续追查归集地的线索。
这人既然如今深得魔尊信任,即便他自己不知道归集地在哪里,也必然有不少机会能够接触魔尊身边的人。
总有机会,能够接触到先前空流霜留在魔尊身边的人。
方才他之所以一定不肯离开书房,无非也是想到了向外传递消息的方法。
顾延强忍着浑身的酸痛,踉踉跄跄来到了书桌前。
从大到小所有尺寸的毛笔都被横七竖八丢在地上,粘腻湿滑。
顾延在其中挑挑拣拣,竟然找不到一支未被染指过的,便只能捏着鼻子挑了一支稍微干净些的,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了笔尖。
他如今没了灵力,好在虽然不擅长符篆,当年功底也到底还在。以血为墨,笔走如龙,三两下便画出两张周山符来,贴在了门上。
而后他又提笔蘸墨,将想向外传递的东西写在一张纸上,将纸叠好,拔下自己几根头发包裹其中,塞在了门缝之下。
刚做完这些,银湖宫主去而复返的脚步声便在门外响了起来。
顾延忙趟回方才的位置,重新闭上眼睛。
下一刻,书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开门的瞬间,银湖宫主只觉指尖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而一次同时,贴在门后的两张符纸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而和它们一起消失的,还有门缝下的那张宣纸。
周山符是一种可以移物的符篆,只是符篆需得有灵力灌注才能启动。是以顾延才将符纸贴在门后,借了银湖宫主一些灵力。
只可惜启动周山符需要的灵力太少,而这一切又发生得太快。即便银湖宫主察觉了不对,进门之后也看不到任何踪迹。
什么都搜寻不到,顾延又从始至终都尽职尽责地晕着,他便也只能当方才一瞬的怪异只是错觉,拿着干爽的衣服走到顾延身边,将他整个裹住抱了起来。
顾延总算没再被关进灵骨笼,而是被关进了银湖宫主自己的寝宫。
他也没有再用镣铐束缚顾延的手脚,只会在每次出门之时在房间周围设下一道结界。
如此一来,虽然仍旧得不到自由,但却是比以前舒适了不少。
银湖宫主每晚都会回来,一回来便少不得又要拉着顾延做那档子事。时日久了,难免觉出几分熟悉感来。
他对银湖宫主的身份,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但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好几次,趁着二人亲密缠绵之时,顾延的时间差一点就能碰到银湖宫主的面具,差一点就能揭穿这人的真实身份。
却偏偏,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
而上次在书房时送出去的信,也不知有没有送到,不然怎么这么多天过去,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好像他当真要被永远困在这里,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再也出不去一般。
直到数日后,银湖宫主不在的间隙,顾延终于收到了小徒弟的回信。
他先前给小徒弟的信中隐去一些难以启齿的部分,写清了他此刻的情况与困境。
有那几根头发在,小弟子使用周山符,同样能够轻易将想要传递的消息送到他手上。
只是因为担心信送到顾延手上的时候,银湖宫主正好也在场,反而给顾延惹来麻烦,才特意等了这么些天。
今日小弟子在主殿见到了银湖宫主,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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