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蝙蝠侠飞快掠过阻挡他前进的障碍物，试图伸出手去抓住那个孩子，但没来得及。

事情明明还远不到这一步，他心里还有许多的疑问，只是危机发展太快。

回到蝙蝠洞的布鲁斯和迪克逐步梳理这次事件的缘由。

“从发现哥谭流浪汉失踪这条线开始。”布鲁斯打开哥谭地图，上面显示了fg公司运输物品路线，那些路线上的流浪汉和普通人消失的数量远远超出平日里的总数。

“他们想用这些血献祭召唤一个邪神来得到永生的赐福，其中还因为血不够试图叠加献祭一个大恶魔。”

迪克坐在椅子上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感慨道：“人在要死的时候真的是会发疯啊，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阿瑟弗洛雷斯是这样，阿托亚也是。”

“我说之前一直对我很警惕的阿托亚怎么突然邀请我去参观公司，原来是想用我来当容器。”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反抗都在自己的父亲掌控之中，对原本的献祭事宜也是一知半解，最终还是差点沦为献祭的容器。”

“如果不是......”迪克想到那个献祭自己来换取恶魔消失的孩子，后来他们在池水里没有发现拉苏的痕迹。

“还不是愧疚的时候，迪克。”布鲁斯拍了拍迪克格雷森的肩膀，冷静说道：“我们还有许多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他很神秘，或许还活着。”

布鲁斯想到对涌出的池水和那个孩子的调查。

经过检验他们发现，那些水虽然是凭空出现的，但是并不是像阿瑟弗洛雷斯说的那样有着永生的力量，反而是和圣水的功效类似，是净化，而不是治疗。

也是因为这个恶魔的召唤阵被破坏，嫉妒消失不见。

还有那个孤身一人查不到身份的男孩。

那个孩子有着非常可怕的引导力，他在无意识中引诱人从他的问题里出发解决问题。现在再想想，一切似乎都在他告诉所有人魔法阵的来龙去脉。

他发现、他讲解、他解决。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这些魔法知识这么了解？

布鲁斯不想恶意揣测一个做出牺牲的孩子，但只有时刻保持理智才能在无数次危机下保护哥谭，哪怕被人抨击他的冷酷，蝙蝠侠也只相信用事实调查来验证真相。

“我们需要知道阿瑟弗洛雷斯是从哪里知道这种召唤阵的。”布鲁斯说。

“可他在得知泉水不能治愈后就疯了。”迪克皱眉，觉得有些困难。

蝙蝠洞的通讯铃声忽然想起，布鲁斯接通，是负责关押fg公司相关人员的詹姆斯戈登。

那边传来一个糟糕的消息。

“非常抱歉布鲁斯，我这边出了问题，就在刚刚抓到的那些人全部暴毙，只有阿托亚弗洛雷斯突然失踪，现在还在进行搜捕。”

布鲁斯挂断通讯，他忽然打开另一块屏幕，上面全都是在地下室拍摄的照片，原本的召唤魔法阵已经被全部销毁了。

他说：“还记得阿瑟弗洛雷斯当时说的话吗？”

一段音频播放了出来。

【我主降临时，自然会吞食掉那只恶魔，祂之力量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伟大。

光凭借血祭根本无法使祂降临赐予永生之泉，但如果能献祭一只大恶魔或许就能成功。】

迪克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速快速说道：“泉水起效了，那个黑头发男孩的献祭也成功了。”

“我们都以为泉水不是永生之泉，恶魔也是因为泉水净化破坏了召唤阵而被驱逐，之后也没有外神降临的动静，所以认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布鲁斯嗓音低沉接道，“我们被阿瑟弗洛雷斯误导了，他也不知道泉水的能力。”

“献祭流出的泉水本就不是治疗而是净化，恶魔也不是被泉水净化驱逐，而是被吞噬。”

“那个未知的存在可能已经降临，但是——

我们没有发现。”

蝙蝠洞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猜想，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哥谭的上空还是地下可能已经盘踞了一个对人类来说是怪物的存在。

未知更容易产生忧惧。

时间17:38.

拉苏已经从那片池水里出来，此时距离他的“家”只有几百米远，他的手上拎着一个青铜工艺的小篮子。

约20 ×18cm大小，正正方方，铸造和一般常见的青铜鼎工艺也不相同，由一条条树枝金属条编造主体，鼎侧两耳有虬结分枝弯成一道光滑的弧线，正好适合被人提起。

这个就是他从水下捞起的任务道具，除此之外——

“看我看我。”

“我才是最可爱的，看我！”

“走开啦，你挤到我了！”

“拉苏饿不饿？要吃我吗？我最甜！”

“我才最甜！”

“吃我！”

“吃我吃我吃我。”

......

有点吵，也有点惊悚。

如果有人靠近拉苏就会发现他的小篮子装满了一篮子的蘑菇。

红菇、红白伞菇、小精灵伞、兔耳菇......各种各样的形状，各种各样的颜色，有毒的没毒的，全都挤在一起，无一例外全都像童话故事里般好看可爱。

这些都是他进入水底时候就已经存在长满池子地面的蘑菇，它们的声音正是拉苏听到的呓语中其中一类。

在地下室中也是它们呼唤告诉拉苏**不会降临，如果想要拦住那只臭烘烘的大蛇过来，只需要拿到小篮子就可以。

献祭实际不会发生，又能拯救做任务的地图，还可以拿到任务道具，拉苏想不到拒绝的理由。更何况，这件事确实和他有关，他的血是引线，总要给这个麻烦收个尾。

至于跳下去之前说的那番话？他承认有装的成分。

成为拯救城市的英雄还是挺有趣的。

只是当他跳入水后看见呼唤他的那些非人的存在，还是很诧异。

它们发现拉苏后，就开始雀跃的欢呼，开心的漂亮伞盖都在水里咕噜咕噜冒泡，伞柄却不是伞柄，而是长满狰狞牙齿的触须，但等发现拉苏在看它们触须时，那些恐怖的触须又很快的收了回去，一个个又变成了可爱圆润的小蘑菇。

游戏告诉拉苏。

「你发现的是怪物还是朋友？

蘑菇非常的脆弱

你认为它们是怪物只需要说一句“我讨厌你们”它们就会死去。

你认为它们是朋友也只需要一句“我喜欢你们”它们就会爱你。」

目光落在某个字眼上，冰凉艳丽的欧泊就像被滚烫的岩浆烫到一下。

他沉默停滞在水中，恍惚想到了小时候，有人总是黑暗的夜里给他讲童话故事哄他入眠，某天睡前，那个声音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问他这些故事里最喜欢哪个角色。

困极了的他因为晚餐没有吃到想吃的蘑菇汤，拖长声音嘟囔了两句蘑菇就睡了过去，之后的每一天，那个为他讲故事的声音都会问他还喜欢什么。

直到——直到什么时候开始？为他讲故事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他的父母早已死去，他去问平日里负责管理的管家，那个年迈的老人含糊其辞，只是说负责讲故事的人因为偷窃已经被解雇了。

真的好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么久以前的事？

一只粉色水晶般的蘑菇悄悄溜了过来，它的伞盖轻轻碰了碰拉苏的手指，等到发现拉苏没有反感的情绪，动作更加大胆，又溜到他的脸颊边蹭了蹭。

它的声音很小很轻，害羞地说：“亲亲。”

其他的蘑菇们发现了它的偷跑，于是更多的蘑菇涌了过来。

“我也要我也要。”

“亲亲我。”

“先亲我！我最软！”

“我最好看！”

它们像一团团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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