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眼瞳颤抖：“有人搬运走了我妈妈的尸体。”

附近那架疑似父亲的飞行器也不见了。

至亲杀害至亲这样的可能让云遥觉得毛骨悚然。

“我妈妈大概率不是意外坠楼，而是他杀……”

白熊爷爷苍老的目光无比悲戚：“和我孙女是一样的情况。”

云雅琼的尸体不知所踪，贫民区又没有监控，根本无处追寻。

虽然已经雪停，但夜越深气温也就越低。

白熊爷爷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家吧。”

云遥盯紧飞行器消失的空地：“有可能是我爸杀了我妈，爷爷，我不敢回家了。”

贫民区每天充斥着太多匪夷所思的离奇凶杀事件，白熊爷爷活了几十载早已见怪不怪，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惊愕之色，而是心疼看着云遥，温声道：“那先回爷爷的家吧。”

云遥坐上白熊爷爷的车，年迈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在雪地上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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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希望渺茫，第二天，白熊爷爷还是带云遥去警局报警。

意料之中，警局以难以获取证据为由，拒绝立案。

但好心的垂耳兔实习警察小姐姐，还是帮忙记录了云雅琼遇害尸体失踪的案件。

云遥拉着白熊爷爷的手走出警局，外面天光大亮，底层人民繁忙的一天早已拉开帷幕，外面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已经从天未亮时工作到现在。

数量最庞大最贫苦的这些人，毫无人权和生活质量可言，几乎用所有时间做辛苦的事，换得苟延残喘的痛苦时光。

云遥知道，如果自己一直呆在这个阶层，根本无法找到云雅琼的死亡真相。

几天后，网络上流传开一个杀人现场的视频。

死者是杨露……

那天，杨露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她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家里的灯亮了又暗，但杨父并没有来给她开门。

杨露站在寒夜中，面前似乎是一扇再也敲不开的门。难以抑制的恐惧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杨露在家门口蹲下身来，身体失控发起抖来。

杨露不知不觉靠着门睡着了，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露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她被大门面朝下推倒在雪地里。

杨露的脸埋进冰冷的雪里，冻得一个激灵，她从睡梦中惊醒，惊惶转身，面前正伫立着一个漆黑人影。

杨露还没来得及反应，额头炸开剧痛，直挺挺摔倒在雪地中。

杨父将自己准备好的小推车推出来，把杨露拎起来放到车上，又用大雪掩埋掉杨露的血迹。

杨父推着小推车在夜色中悄声无息远去，杨露额头的血渗透小推车的木板，一路滴滴答答洒落在雪地上。

杨露是摔进树坑的瞬间疼醒的，她满脸是血，惊惧望去，看到了杨父的脸。

杨露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伸手说：“爸，拉我上去。”

下一刻，冰凉的水泥扑头盖脸浇下来。

杨露看到杨父手中的长铲，终于反应过来，杨父就是刚刚打晕她的漆黑人影。

杨露脸上浮上惊骇之色，挣扎着想往上爬，声音都在颤抖：“爸，不要活埋我。”

杨父将铲子狠狠拍在杨露手上。

杨露的手瞬间传来骨裂般的剧痛，她失声尖叫起来。

杨父面目狰狞：“我不活埋你，难道等你哪天像杀那个小女孩一样杀了我吗？”

杨父加快速度将铲子里冰凉的水泥浇在杨露头上，“去死吧。”

粘稠冰冷的水泥呛入口鼻，杨露几近窒息。

无边的恐惧中，杨露开始后悔，傍晚她就不应该让杨父看到她杀云遥的事情。

应该，偷偷杀掉。

杨露尖叫着恳求杨父：“你是我爸爸，我怎么会杀你呢。”

“别杀我，爸爸，别杀我。”

“我才十几岁，还没活多少年呢，我不想死。”

杨父不为所动，他觉得杨露实在太过吵闹，一铁锹打在杨露头上，冷酷道：“闭嘴！你今天杀的那个小女孩比你还要小几岁，你不也杀了她吗？”

杨露脑门炸开剧痛，温热的血淌了满脸，她看到滑梯后面有微弱的光芒在闪。

昏暗光线下，她认出蜷缩在滑梯里面的男生是自己在学校中霸凌小团体的其中一人，她眼眸中露出欣喜神色：“救我。”

“救我。”

然而，滑梯后面的麻蝇男生只是面露兴奋的录下全程。

男生经常被父母赶出家门，一晚上都没法回家，蜷缩在滑梯上面的小空间里过夜也是常有的事。

而在这个目睹杀女现场的夜晚，有了更惨的对比，天寒地冻的黑夜，男生的心情好了很多很多，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幸福。

男生不是云遥，不会帮她，只会拿起手机，录下杨露惨死的整个过程。

杨露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在水泥彻底遮盖住她的视线时，她发现她所在的树坑，就是她活埋云遥的坑。

那云遥呢？是逃走了吗？

意识到付出生命代价的人可能只有自己，杨露像濒死的野兽般嘶吼尖叫起来。

杨父吓了一跳，恶狠狠挥动铁锹，铁锹的边缘割破了杨露的喉管，温热鲜血喷涌而出，混入冰冷水泥。

杨露摔进水泥浆液中，断气了。

·

因为有充足视频证据的缘故，杨父被警察逮捕直接执行枪决。

向来暴戾的杨父在漆黑的枪管前全身发抖，无法站立，一把鼻涕一把泪，恳求警察放过自己。

杨父一句恳求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脑袋就被没有耐心听他哭哭啼啼的警察一枪轰烂。

后面的死刑犯看到地上炸开的脑浆和血花，趴在地上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云遥拿着白熊爷爷的手机看完网络上流传的凶杀视频，她很快明白了杨父杀杨露的动机，她在视频下面评论了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

……

云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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