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第一赘婿》
“启奏陛下——”
左丞相跪着往前挪腾半步,拱袖高举过头顶,低垂的头颅上佩戴着文官的远山冠,就快沾到地面。
他谨声答道:“皇苑都城中,入秋以来蝉鸣不断,搅扰陛下好梦,是以,老臣听从陛下圣意,特领朝中四品以上官员入夜时分前往皇苑捕蝉,今日已是第四日了……”
沈行约皱着眉听完,然后听懂了,他暗骂了一句有病,朝左丞相摆摆手,道:“你,近前些来。”
左丞相顿时流露惊恐之状,硬着头皮上前,双手恭敬地呈上来,手掌打开,沈行约低目去看,里面还真是一只蝉,还在振翅颤动,发出嘹亮的叫声。
看得沈行约又暗骂了一句:信球!
“无妨,是朕适才相戏耳!”
扯了句古装剧台词,沈行约霍然起身,朝众人道:“把蝉扔了,成何体统!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准备一下随朕到前殿,有事要议。”
众朝官如释重负地谢恩,各自将袖中的蝉放生了。
沈行约窥察着众人反应,微微抿唇,视线转而落在方才给他递椅子的老太监身上,沉吟道:“你——”
王福当即躬身待命,沈行约略一抬手,道:“前头领路,命人取朕佩剑来,今夜前殿加调四十禁卫,再备些酒菜,朕饿了。”
拖着脚步往大殿走,沈行约暗自咬牙,仍是感觉匪夷。
今夜发生的一切,这群古人、还有这劳什子宫殿,无一处不透露着一股诡异。
有点难搞……
穿越成皇帝这事,他也没有经验;具体该干什么,完全是凭感觉。
但不管怎么说,先弄清楚局势再说。
沈行约大脑飞速转动,盘算着一会该怎么从这群人口中套出话来,身侧,几名宦者和侍卫拥簇着他,一行人离开了皇苑。
自他走后,文武朝臣谨慎地交换过眼风,各自去更衣准备了。
脚步沓杂间,断翅蝉虫扭动身躯,缩避到一截枯枝下寻求庇护,殊不知灾难已悄然来临。
一只官靴从天而降,沉重的脚掌落下时,一脚将它碾碎成了污泥。
岁殿中央立着一把尊贵煊赫的九龙椅,沈行约踟躇了一下,而后坐了上去。
背靠富丽堂皇的雕龙髹金屏风,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瞬间提了上来,沈行约挺正脊背,顿觉荡然开怀。
嗯。
这就是当皇帝的感觉吗?
爽,太爽了!
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帝王将相挤破头也要当皇帝。
这滋味确实不一样。
殿阶下,在朝公卿官员秩序站列。
“启奏陛下——”
太尉张书维恭声道:“燕都边境近来太平无事,胡戎、东夷等蛮部势力退到浑河以北、岐岭以东;边郡等地,张、怀二位将军统领边兵驻守在荥坝一带,兵戈暂缓。”
沈行约垂眸颔首,沉吟听着。
听不懂。
他挪动视线,从说话之人脸上转到宦者呈递来的关防地图上。
看了一眼,看不明白。
“启禀陛下——”
左丞相侯雎颤巍巍上前半步,“今春以来,谷雨丰沛,时和岁稔,朝中司农、司民主官主领国都钱谷、税赋、户籍册录等管内要务,只等冬月祭祀之后呈报王上,归列在典。”
沈行约:“……”
这老头文绉绉的在说啥?
沈行约有些不耐,摆摆手命他退下了。
接下来,公卿大员接连向他汇报工作,沈行约很费劲地听懂了一些:
大致意思是说,他穿过来的这个国都名为大燕,两百年前刚刚结束前周王朝动乱,此后历经大燕五代帝王励精图治,兼并七州二十四郡,这才形成如今的承平景象,业已成为赤州大地上辽域最广、最为庞大的统一政权。
前人铺好路,到了他这一代,直接啃老就行了。
这对于过了21年苦日子、从小泡在苦罐里长大的沈行约来说,无疑是一场神赐。
畅想了一下接下来的帝王生活,他开怀笑了。
爽朗笑声响彻大殿,又被刮进殿内的一阵冷风打断,冷空气吸入,激得沈行约抻长下巴,‘啊’了许久,猛地打出一个喷嚏——
随之殿宇倏静。
突然间,殿前众人颤抖着伏身跪地。
好像刚刚那个声音不是喷嚏,而是天崩地裂了。
沈行约:“?”
他说了句‘众卿平身’,朝官们这才抱冠整袖,如临大赦一般,一个个身形狼狈、爬将而起。
沈行约幽深的双眸眨了一下,错银龙纹连枝灯灯烛摇曳,将他鼻梁上的两枚镜片渲染成诡谲的朱红色调。
有这么可怕吗我?
沈行约想,还真是被他拿到了爽文剧本?
脑子一扔就是爽?
胆子太小了这群人,吓唬吓唬他们,正好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抓着两侧錾刻巨龙的扶手,沈行约持宝剑走下殿来,随着他的步伐,朝官自然分立两侧,拱袖敛目,追随他的方向以示尊崇。
行过之处,身侧官员无一不是噤若寒蝉、汗流浃背。
沈行约大喘一口气,旁边一个文官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笑着拍了拍右丞相肩膀,右丞相一个激灵,险些一跃跳起,倏尔满头大汗。
这反应令他忍俊不禁。
一群古人。
沈行约暗自嗤笑。
他笑时嘴角翘起,眉宇间沾染笑意,却愈发显得阴恻恻,整个人笼上了一层阴鸷的城府感,目光一瞥,恰好与一个老臣相撞,便见老臣全身像过电那样抽搐了一下。
双目圆瞪,直挺挺地栽了过去。
沈行约:“……啊?!”
“啊——宗正……!”
“宗正大人……!!”
朝官们低声惊呼,顷刻间围做一团,沈行约上前两步去看,便见那老臣已是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双目飞斜。
“陛下……”
这种关头了,两位丞相还不忘先施礼再请示,说:“陛下您看……是否要疾传御医?”
沈行约:“……”
“传什么御医传御医!等御医到人都硬|了!”
沈行约挽起袖子,说:“都起开点,朕来施救!”
众人退散,沈行约单膝跪地,两臂伸直手掌交叠,做了几组心肺复苏,见气息恢复了,他又伸手去掐老头人中,掐按了一会,老臣终于恢复了神智,艰难地缓过呼吸。
“醒、醒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陛下灵丹妙手,堪比古时医圣……”
“陛下宅心仁厚,更兼圣贤仁爱之心……”
听着朝臣恭维,沈行约欣慰一笑,将地上的老臣扶起,那老臣缓了一会,渐渐恢复脸色,抓住沈行约的手正要道谢,视线聚拢,待看清他整张脸时宗正一口气哽在喉中,旋即眼皮一翻,手也垂了下去。
沈行约迟疑地屈起食中二指,搭在老臣鼻息处。
这回死透无疑。
没救了。
沈行约:“……”
他只想吓吓他们,没承想直接吓死了一个。
这事闹得。沈行约挺不是滋味,起身接过帕子擦手,一众公卿重臣摇头叹息,好似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左丞相侯雎低声道:“宗正珎禄殿前失仪、疾发而薨,”他语调沉痛,转而向殿前请示,说:“陛下您看……是否将其尊躯送还家中?按朝中仪制,爵位是否由其长子沿袭?”
沈行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传旨以九卿之礼厚葬他。
侍卫们将宗正尸身抬下殿去,沈行约一摆手,散朝。
众人退下后,他倚在殿中央高耸的龙椅上坐着,独自一人静默了一会。
抬手按了按额角,沈行约还是感觉很不真切。
这一天过得,像做梦似的。
不对。
就是做梦也没有这么离谱的。
沈行约摇了摇头,王福躬身上前,询声道:“陛下,晚膳已备好,您看、何时传膳为宜?”
沈行约恍然,抬眸看向王福,对方一副恭敬请命的模样,又一次提醒了他的身份。
穿到这个古地方已成定局,一时半刻只怕也回不去。
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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