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游》
第一节课还是英语,预备铃响过仍不见老师身影,班级里吵得像菜市场。谢幼清往座位走,差点被一个忽然蹿起来的男生撞到,只见他捂着裆涨红了脸,“你有病啊你烧我淡干嘛!”
孙一夫举着打火机,笑嘻嘻地说:
“你不是叫金钱吗,我这叫烧金钱淡。”
金钱怒道:“那怎么没见你去烧王者啊?!”
谢幼清幽幽地来了句:“因为他还是青铜。”
众人笑破肚皮。
孙一夫:“你怎么才回来啊?”
“去了趟医务室。”她神秘兮兮地撩了下裤腿,露出那块纱布。青春期么,难免还有点幼稚,磕着碰着一点,就想显摆一下。
“摔跤了啊。”
吕布丁担心:“纱布不会黏在伤口上吗,会不会留疤啊。”
“不会吧,”谢幼清回想了一下,“敷了银离子湿性愈合,减少留疤的概率。”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严肃又专业,像个可靠的大人。
吕布丁狐疑道:“这些话你都跟谁学的?”
谢幼清顿了下,“……医务室老师说的。”
孙一夫诧异:“医务室会有银离子?前两天我姥姥烧伤医生也给开了银离子,进口货老贵了。”
这下轮到谢幼清怔住了,想起之前陪同学去医务室的时候,确实只有碘伏和红药水。
没来得及多想,孙一夫又掏出从他爹那顺来的火机,“哎,你看我这打火机,这曲面,这电镀……”一刻不显摆就闲得慌。
“孙一夫——”梅严勘的声音。
他头皮发麻地转了回去,谢幼清跟吕布丁缩着脖子装死。
“上课铃打过几遍了没听见啊,还聊?我讲台让给你要不要啊。”
最终打火机被光荣没收,孙一夫在教室后面面如土色地站了一整节课,没了他这个活人掩体,谢幼清如坐针毡,梅严勘的眼神就像是盘旋在头顶上方的战机,下一秒就要朝她开火。
终于熬到下课,孙一夫如蒙大赦地回到座位上,“累死我了。”
吕布丁善意提醒,“无所谓下节课要默写文言文,你背了吗?”
“刺嗷。”他一秒诈尸,“你背了吗?”
谢幼清恶魔低语:“背了啊。”
他猛抓了下头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孙一夫你又在鬼叫什么!”
吴蔚板着脸出现在窗外,顺带看了谢幼清一眼。
谢幼清默默坐直身体,又把抽屉里的漫画书和零食往里怼了怼。
噔噔噔的高跟鞋声从走廊移到了教室门口,吴蔚拍了拍手,示意底下安静,“同学们,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
四十七脸警惕:“坏消息。”
“坏消息是我们班这周包干区有落叶被扣了两分。”
底下垂头丧气地啊了一声,因为包干区落叶的问题,七班已经连着两周没拿流动红旗了。
说来也是运气不好,包干区一学期一换,七班这学期分到了学校东边的月亮湾,附赠边上的小林子和草地,面积大,离教学楼又远,是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扣掉的分数被黑板报拉回来了,流动红旗保住了,谢幼清同学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
“vocal。”
“vocal,这样也行?”
七班黑板报一直是谢幼清一个人负责的,只是班级平时分只有被扣的份,哪还有往回加的?底下人头一次听到这种骚操作,纷纷朝谢幼清投去惊奇的目光。
有那么一瞬间,谢幼清觉得自己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对上吴蔚满意的眼神,恍然明白她窗外的眼神是这个意思。
吕布丁激动地晃她肩膀,孙一夫双手背到身后,悄咪咪给谢幼清比了个大拇指plus版。
张璇嘀咕:“包干区被扣分不还是因为她,自己停课还要我们帮她擦屁股。”
这句话一出来,教室顿时安静了点。
张璇是上周值日组长,谢幼清停了一周的课,本该她承担的面积分摊到了其他人身上,辛辛苦苦干了一周还被扣了分,自然有怨气。
吕布丁:“别理她,她自己做值日迟到被骂不说,还朝你撒气。”
张璇反唇相讥:“要不是她被停课,我们班至于成为重点观察对象?”
气氛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在她们脸上来回打转。
“我补做一周值日。”谢幼清坐在下面说,声音不大,但周围人都听见了,连吴蔚也看了过来。
“我补做一周值日,这样对其他同学也公平,可以吗?”
吴蔚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也行,回头值日组长分配一下任务。”
这下轮到张璇哑火了,她没想到会在谢幼清身上碰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悻悻地说句装什么装。
吴蔚敲了敲黑板:“我知道最近班级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或多或少影响到了大家的状态,同学间有摩擦我能理解,但你们是一个集体,犯了错要罚,对班级有贡献也要嘉奖,不管成绩好坏在我这都是一样的,接下来都把心思放回学习上,我们班开学考的排名并不占优势,我不希望你们输在起跑线上,也不希望你们因为一些小事就影响班级团结。”
吕布丁压低声音:“你干嘛要给自己揽活,多累啊。”
谢幼清心想,本来就是我做错了。
她看了眼四周,确定吴蔚没在看这边后,低头掏出手机。
跟Songe的对话还停留在那句“你不出操不会被老师发现吗”,对方没有再回复。
想了想,她继续输入——
不幼稚:你中午吃什么。
不幼稚:孙一夫说银离子很贵,是你买的吗。
等了两分钟,对面没有回复,三条消息孤零零的,像沉入大海的小石头。
意料之中,但又有点失落,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谢幼清没抽烟是真的,但停课也是真的。
宋少游上周不在,为了瞒过家里的司机,她每天坐车到校门口,看司机离开后才转道去图书馆,等到放学又掐着点在校门口等车。
宋少游不太生气,但一生气就很难哄。
她有气无力地趴着,下巴颏抵着桌板。
孙一夫又转过身来,把谢幼清的桌子当成自己的坐。
“下午的自习课有空吗?我们社团排练,还差一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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