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经理效率很高，不到半个小时就拿到了奇脆乐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奇脆乐是西部地区扶农项目孵化出的一个零食品牌，主要就是把当地的一些特产线上化售卖，老板是个年轻人，大学刚毕业两年，其实也算半个公益品牌。”

邱经理亲自赶到戚闻宇家里，向他汇报自己的调查结果。

原本他不用过来，但他知道，公司的大佬都对这个叫贺襄的小明星格外关注。

他在公司时，周老板总是站到他身后，亲自盯着他干活，还督促他向戚闻宇汇报。

邱经理总觉得背上凉飕飕的，稍不注意就被大老板指指点点。

于是勤勤恳恳的邱经理，拎着电脑和资料直接跑了过来。

“我要现在立刻跟他对话。”戚闻宇扫了一眼邱经理递过来的资料，不看也罢。

全都是官方资料，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邱经理立刻拨了电话，在过来之前，他已经联系过奇脆乐的老板一次，对方很好说话，而且现在焦头烂额，正需要寻求帮助。

“他叫段志轩。”邱经理在接通前，提醒戚闻宇，“已经简单跟他说过目前的情况了。”

戚闻宇点头，只不过片刻，电话已经接通。

“喂？是邱哥吗？”段志轩的声音很年轻，但却透出一丝疲惫。

戚闻宇点开外放，眼神示意了邱经理一下。

邱经理走上前：“段老板是我，我们领导想跟你聊一下。”

“哦……领导，好的。”段志轩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紧张。

戚闻宇说：“段老板，我是戚闻宇，长话短说，你们需要公关，我可以帮你，但需要你全力配合我们。”

“我们没有这方面的预算。”段志轩犹豫了几秒钟后开口。

“免费，”戚闻宇顿了顿，“我是为了贺襄，我不希望因为奇脆乐的事情影响到贺襄什么。”

“我明白，”段志轩沉默了几秒，“我也不希望影响到他，我配合你们。”

“那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官方号交给我们打理，”戚闻宇想了想，“中途会需要你提供一些材料和视频。”

段志轩立刻答应：“没问题，但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说。”

“直接说。”

“我们厂的监控拍到了那两个记者，他们看起来不太像是……记者，”段志轩在认真组织语言，“就不太专业，因为最后他们放出来的视频太糊了，但凡清晰一点，都能看出来我们没任何问题。他们就是故意的。”

戚闻宇挑眉，如果是大企业，涉及商战可能会有一些下作的手段。

但是这么一家小食品公司，还有对家专门送他们上热搜吗？

这肯定有猫腻。

“视频发给我看看。”戚闻宇想了想又问，“既然你们有清晰的视频，那为什么不放出来？”

没有放出清晰视频，反而只放出几张图片。

段志轩没说话，电话对面静悄悄。

戚闻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段老板，既然需要我们帮助，那就要坦诚相待。”戚闻宇又说。

段志轩叹了口气：“因为有一些工人不愿意露脸。”

戚闻宇愣了：“为什么？”

段志轩压低了声音开口：“因为那些工人，是残疾人，他们比一般人要心思细腻一些……”

戚闻宇蹙眉，回想最初那个被曝光的、极其模糊的视频，人被打码，有些工人摇摇晃晃，被人配文说是工人每天都是酗酒后上岗。

真相却是他们是残疾人？

一切都说得通了，故意，且恶意。

“你们本地还有和你们相似的公司吗？”戚闻宇想挖掘一下，是不是竞争对手在搞事？

但做这种事，也未免太缺德了。

段志轩说：“没有，本来就是公益，生产原材料都是从附近老乡那里收过来的，没人愿意做类似的产品，因为根本没什么利润。”

“为什么你们以前没从公益的角度宣传过？”戚闻宇从专业角度，提出了质疑，“助农助残，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卖点。”

“现在我们产能和销量正好相匹配，宣传了销量增高我们也产不出来那么多货，”段志轩回答，“更何况贺襄不想把这件事做成盈利性质，他说那样就变了味。”

段志轩提到了贺襄，戚闻宇顺着问：“贺襄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啊？”段志轩惊讶了一下，“我以为你知道这事，我们最开始能做起来，就是他投钱啊。”

挂断电话后，房间内安静了足足有两分钟。

戚闻宇捏了捏鼻梁，睡眠不足眼周有些痛，他开口对一旁的邱经理说：“等段老板把清晰视频发出来之后，截一下两个记者的部分，找两个口碑比较好的大V号，喊话他们放出清晰视频。”

口碑好的大V号很好找，至于这个喊话，邱经理没弄明白。

“那如果他们真的放出来呢？”邱经理问，“段老板说不想曝光……”

戚闻宇冷笑一声：“放心，他们不敢放出来，这么打脸的事，他们如果真做了，唾骂的反噬要远超现在的热度。”

*

小关到达时，戚闻宇正一脸严肃地盯着电脑屏幕，邱经理坐在旁边沙发上，手指飞舞咔咔打字。

“戚总，这是这几天积攒的文件，需要您处理的，我已经按优先级做好了分类。”

小关把一沓文件放在桌子上，戚闻宇头都没抬：“好。”

“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小关又小心翼翼地问，她早上已经看到了贺襄的热搜，大佬现在肯定正处理这件事。

“帮我盯一下奇脆乐的热搜内容和评论趋势。”戚闻宇说。

邱经理忙着处理视频和撰稿，干活的小兵主力军在公司，目前小关是这里唯一可用劳动力。

小关坐在邱经理对面，开始盯热搜。

“戚总！”没多久，小关忽然喊起来，“奇脆乐的热搜里刚刚有人爆料贺襄！”

戚闻宇声音沉稳：“发给我。”

小关直接将爆料贴转发给戚闻宇，是一个热度挺高的博主刚发的，被眼尖的小关一眼看到。

爱吃瓜的群众小小瓜：虽然贺襄删了微博，但还是被我截到了！好奇心驱使，我去查了这家公司，竟然扒出来这么多内幕！大家看图吧！[图片][图片][图片]

第一张图片时贺襄支持奇脆乐的截图，第二张和第三张是企业主要人员变更信息，两年前的投资人正是贺襄。

早饭时间刚过，很多人在无聊的通勤路上，吃瓜速度远超六七点，评论区的热闹程度还在增长。

【原来是公司投资人啊，怪不得大半夜跳脚支持。】

【能赚不少钱吧？黑心企业做这些脏东西给人吃，真不要脸！】

【这样赚的钱，不怕遭报应吗？】

【他是不是前段时间因为骂人上过热搜？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建议封杀劣迹艺人！】

【同意封杀！】

……

戚闻宇蹙眉，凭多年的职业嗅觉，他立刻意识到，一定是有人在故意带节奏。

“戚总，段老板把视频发过来后，我找人还原了视频清晰度。”

邱经理忽然站起身，走到戚闻宇面前，把电脑屏幕推到戚闻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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