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她自爆马甲》
阿蛮怨他,离得他远远的,步子挪到云凌旁,抱臂头偏在里边独自生闷气。
云凌宽慰她,“阿蛮你别生气,江少侠他不让喝另有原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阿蛮缓缓转过头,这才仔细思量,细想缘由,“我好像明白了。”
看向正在琢磨密码的江浔也,“那个……你……”
江浔也拨动着的手一顿,转过身蹙眉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阿蛮道:“对不起!”
江浔也眯了眯眼,微不可查的浅笑着,明知故问道:“对不起什么?”
阿蛮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勾了勾嘴角,“你……”深吸一口气,“算了。”
“我对不起你,不该不问缘由就误解你、吼你,你那么好我还生你闷气。”
“此地生活不便,确实最好不到必须喝水时喝水。”
江浔也轻抿唇,压抑着嘴角的笑,一手握成拳抵在嘴巴咳了两声,“我原谅你了。”
阿蛮走过来,“有头绪吗?”
江浔也摇头,阿蛮捂嘴打了个哈欠又道:“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江浔也想了想道:“子时不止,可能快寅时。反正时辰不早了。”又转回头盯着石壁上的铁圈,“我在想一会就休息,你要去石床上休息一会?”
“好啊。”阿蛮转过身走到石床上趴着躺下,背朝外。
云凌对阿蛮此费解,问道:“这么睡觉舒服?”
阿蛮转过头,心头一跳,讪笑道:“我平日就这么睡的,云大人累了也休息吧。”
不在理会他,将头偏在里面闭目睡觉。这么睡确实不太舒服,在床上趴着睡还好,床软软的,石床硬,总是半睡半醒。
在睁眼醒来时,见云凌和江浔也都已经闭着眼似是睡了。
从衣襟中拿出药瓶,撩起衣摆、缓缓扯下亵裤,观察着靠着墙的二人是否醒来,唯恐他们无意窥见自己此时衣衫不整的模样。
见二人始终闭着眼,放下心来,这才露出屁股给自己抹药。咬着唇角,忍着痛意,抹完理好衣裳装作无事的闭眼。
阿蛮再次缓缓睁开眼偏头去看,见他们已经醒了,江浔也站在那琢磨,云凌在他身旁同他说着什么,二人皆是眸色凝重,无半分笑意。
从石床上下来走到江浔也身旁,问道:“可有头绪?”
云凌在他走近时,隐约嗅到他身上有一股药味。
江浔也道:“我在想尝试十天干。”
阿蛮问道:“这不是算命看风水的吗?”
江浔也道:“是。”
云凌在一旁补充道:“④天干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而地支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江浔也手上转动着铁盘,他越看越觉得有点像罗盘。转动刻有数字那圈,却稳稳嵌在那不能转到。
他顿悟,眉上一喜,轻挑眉,“我好像明白了。”
阿蛮道:“你知道密码了?”
江浔也转头,点了点头。
云凌站在一旁不语,垂在两侧握的双手捏着虎口处,眉头紧皱着,不安又期盼,静静看着他。
江浔也道:“这圈数字存在就一定有它的用处。”
“甲是肆,乙是伍,丙是陆,丁是柒,戊是捌,己是玖,庚是零,辛是壹,壬是贰,而癸是叁。”
他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对应到分别的数字,卡槽间发出机械的滚动声,看着石门缓缓开启,“果然。”
李良站在石门外看着,看着石门缓缓升高,阿蛮和云凌走了出来,那位姓江的少侠拾起地上的剑,插回跨在腰间的剑鞘,走在后面。
不一会,石门自动关闭。
李良走在前面十步抛一石子,触发机关箭羽顷刻而出,箭羽过后,四人举着火折子,踩着散落在地的众多箭支往前走。
江浔也越过云凌和阿蛮,走到李良身旁耳语几句,李良落有所思点了点头。
一路原路返回,两壁烛火亮起,径直拾阶而上出了地窖,江浔也对后出来将木门关上,掩上土,铺上草皮。
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个夜幕,他们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
四人遇见了一位躲在在回廊处的柱子后,探头探脑,行迹鬼祟的男子。
江浔也抱臂歪着身子,看着柱子后,冷泠泠道:“出来吧。”
李良同样盯着这个方向。
男子见被发现,无奈的身子走了出来,前面披散的些许头发,遮住了半边脸。
阿蛮见突然出现的男子,警惕看着他,“你是谁?你在这国公府,定是戴见的人吧?你不会是要告密吧?”
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也不见他回答,疑惑道:“你怎么不回答?”
男子比划着手语,可四人根本看不懂。
男子面色焦急,边连连摆手,边猛的摇头,张了张嘴嘴却嘶哑、带着几分尖锐,指着自己张着的嘴。
四人仔细一看,讶然,他竟没了舌头。
江浔也道:“你不能说话。”
男子眸色染上愁绪,点点头。
云凌这才明白,为何他给自己送吃食时,一句话也不说,送了就走。只因为他不能说话了,看向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怜悯。
阿蛮愤愤道:“是戴见把你的舌头割了吗?”
“是就点头。”
男子有所顾忌,迟疑一瞬,才点了点头。
她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但也非这般恶毒。她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偿还。
更不会对管闲事,但他讨人厌了,她忽然想若哪日逮着机会,定要他吃点苦头。
阿蛮问道:“是与不是,你怎还迟疑了,是怕他为难于你吗?”
阿蛮见男子不语,低下头去,低吼一声:“懦夫!”
察觉到他脸上的伤,“你这伤也是?”
男子一听猛地抬头,摆摆手。
“那就是以前意外所伤?”
男子点了点头。
李良怕她继续问下去,按住她的手臂,向前几步,“你恨他吗?或者是讨厌。”
男子毫不犹豫点头。
“我需要你明日来大理寺出堂证明。”指着身后的云凌,“这位云大人被戴见私自囚禁。”
李良见他面色纠结,又道:“今夜你,慎重,考虑考虑……希望你明日能来。还有今夜的事只有我们无人知晓。”
男子点点头。
四人转身离去,因着阿蛮和云凌不会武功,李良和江浔也配合着将二人送出府墙外。
家家闭户,窗棂无光透出,除了那挂在夜空的月亮和繁星,街上静谧无声。
李良和云凌各自回府,江浔也和阿蛮往谢府走。
府墙外,阿蛮突然胳膊被拽着,脚下离地,整个身体飘在空中,有种府院变小在变大的错觉。
几瞬之间便落了地。
阿蛮转身要回屋时,倏地听见身后江浔也说了句:记得上药。
脚下一顿,提醒她上药她想到受伤的部位,面上一囧,喊了一声,“好。”说完迈脚直冲卧房。
江浔也站在原地,清冷、俊美的面庞,眼含笑意,看着她跑远,看不见人影才回了卧房。
大理寺内,李良从衣襟中掏出一张信笺,正是宁冲与戴见来往、密谋的证据。
“信上说:照大人您的要求、给的东西,临了字。均已归还,还望您兑现您的承诺。落款是宁冲。”
“戴见,这是你与宁冲勾结的证据,这下你们还有何要狡辩的?”
戴见瞳孔一震,细细思量,顿时恍然大悟,找寻不到的信纸,竟是不知何时落到他手中。迅速理好心绪,面色归于无常。
“这只是他临的一副字而已,若是不信,我给与你看便是。”说着就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手中握着两幅字,展开,转着身给众人看。
确确实实是字,字迹一模一样,临了几句诗而已。
李良嗤笑一声,“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戴见怒道:“李良,你什么意思?”
李良轻蔑一笑,目光一暗,“字面意思!”
“那你将云尚书困入地窖,作何解释?”
戴见诡辩道:“没有。”
钟离流风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走到云凌面前,“云大人,冒犯了。”
将他的手高举着,手腕被铁圈桎梏的勒青露了出来,死死盯着他,冷声道:“那云大人手腕被你囚禁,在你府中地窖的内室所致,这你作何解释?”
除了他们几个,便是大理寺的两位司直,尹舟三、徐闫,主簿,吴不言。哗然,盯着戴见父子,细碎的议论声在殿内内却格外引人注意。
放下他的手,看着他,“云大人,是与不是?”
云凌道:“是。”
戴蒙见势不对,拽了拽戴见的袖袍,哀求、无助的看着他。戴见拍了拍他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戴见道:“既笃定我私自关押朝廷重臣,那大可叫李良派人,去我府中地窖去寻。”
钟离流风有些诧异,他竟不等他们要求,便主动提出去地窖,虽有疑惑但还是打算先看看他想做什么。
面向前面坐着的李良,“李少卿,您意下如何?”
李良沉思一瞬,勾了勾唇,起身笑道:“既然国公大人主动邀约,我们岂有不去的理。”
他们一同去了国公府,戴见和戴蒙走在前面,李良次之,江浔也、钟离流风走在中间,两位司直和主簿跟在最后面进了府。
一行人跟着戴见来到院子下了地窖,走了一段路地窖两壁烛光亮起,只是这一路竟意外的畅通无阻,原本空旷的地面摆了许多大缸,李良打开一口缸,发现里面装的酒。
李良问起,戴见却说是前段时间花大价钱买的酒方,酿的酒。
“酒香醇厚”,李良话锋一转,“不过,国公大人,我们要搬开你得酒,看看这面石墙。”
戴见当即反对:“不行!这酒除了府上自己人喝,送送亲朋好友,余下的还要拿去卖。若是将酒不慎弄摔了怎么办?”
李良坚持道:“必须搬开!若真摔了,摔了多少李某赔给您便是。”
大理寺的人连同他自己、钟离流风、云凌、江浔也都去搬。
可戴见在他们搬缸时,在一旁挨他们很近,嘴上一直说着小心,别摔着了。
吾不言不慎脚被什么绊了下,哐当一声,缸摔破了。
摔到在地上,手腕抵在在摔破的碎片上,他手腕一阵疼痛,眉心一皱,抬起手臂瞧了瞧,竟是划破了,流了血。
鲜红混着涌出的酒水,李良将他拉起,吩咐他在一旁扯下他衣摆的布料,从衣襟中掏出药瓶上药,在他手腕处缠了几圈系好。
吴不言道:“少卿大人……为什么……撕……我的?虽然……我……家世不算……清贫。”
李良愣了愣才回答道:“这件衣裳贵,舍不得。抱歉,但你的伤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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