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我先死!》
用过浮梦铃的人,大都沉眠梦中不愿醒来,这对沉眠的人或许是件好事,但在谢九渊看来,这是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是以,玄宴问他认不认得浮梦铃,他只避重就轻道:“古书上见过。你找这东西做什么用?”
玄宴默了很久,饮尽杯中酒,才微抬了眸子,道:“我要见一个人。”
这一定是实话。谢九渊确信。可他又觉得奇怪,这人为何如此轻易就对他说了实话?
谢九渊眸光斜斜面面相觑了他一眼,问:“见死人?”
玄宴半阖着眼看他,“活人也用不上这浮梦铃。”
“也是。”谢九渊笑笑,没再说话。
玄宴也不说话,只看着他,像是在等他先开口。
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别的,谢九渊被看得久了,竟觉得有些不自在。终于,他情不自禁笑出声来,揶揄道:“就算我长得好看,你也不必一直盯着看吧。”
玄宴不理他这个玩笑,道:“你知道浮梦铃的下落。”是平静又笃定的语气。
浮梦铃作何所用,他们彼此心如明镜。对方模棱两口的回答,更让玄晏确信他不但知道浮梦铃,而且知道很多。
二人视线交汇,一个眸光偏移,一个目光如炬。
“谢九。”
玄宴忽然叫他。
谢九渊愣了一瞬,差点要问“你怎么叫人名字叫一半”,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随口编的名字。
“怎么?”谢九渊明知故问。
玄晏也不跟他绕弯子,道:“你知道浮梦铃在哪儿。”
你知道浮梦铃的下落。
你知道浮梦铃在哪儿。
两句话,一个意思,也是同一种语气,笃定,深信不疑。
谢九渊深深盯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移开了视线。
他已经很清楚,这人不问到浮梦铃的下落,绝不会善罢甘休。
且他已经产生一种认知,这人对这浮梦铃如此渴求,下场会比不得好死还惨。
但他又知道,这人大抵也知道浮梦铃的危害,明知如此却又不顾后果,那这浮梦铃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
或者说,他想靠浮梦铃见到的那个人,对他很重要。
谢九渊终究无声叹了口气。既然这人说了实话,那他也该礼尚往来才是。
“我知道又如何?”谢九渊轻晃着手里的酒杯,“这就是求人的态度么?”
求人?
玄宴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沉。
谢九渊只以为他是尴尬,继续道:“你们仙门中人不是向来磊落清白,既然是求人帮忙,总该拿出点诚意来。鬼市的消息可是最值钱的,莫不是,你想白听我的消息?亦或是,真愿意让我这个魔族……尝尝鲜?”
夜色和酒香将最后这话衬得十分暧昧,即便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的魔君大人,也很难在听到这话时保持镇静。
因为魔都最不缺魔族,是魔族就难逃虚劫,但哪怕是虚劫时饿得神志不清,也绝无人敢将主意打到他这个魔君身上来。
偏偏他眼前这个人敢。
真是无知者无畏。
“你知不知道,你在……”
他想说些什么,却在对上那双含笑双眸时,话头戛然而止。
不知怎么,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即便是说出了自己魔君的身份,这个人眼里的笑也不会有半分消减。
“我在什么?”谢九渊仍是笑。
玄晏与他对视片刻,道:“我许你一个人情。”
又是人情?
谢九渊蹙了下眉心,并不买账。
符安将魔都寻人的消息说出来时,堂堂魔君的人情他都看不上,一个仙门弟子的人情,那更是一文不值。
“人情在我这里最是无用。”谢九渊将话说得直白。
两次三番被驳,玄晏自是不满,认定这人当真是不知好歹。可眼下他好不容易才寻到浮梦铃的线索,只得忍下心中不快,强调道:“得我人情的,你是第一个。”
谢九渊不为所动。
玄宴又道:“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这个人情就是你最大的助力,杀人或是屠城,我都能帮你。”
闻言,谢九渊才稍稍偏过头来看他,眼里带着一丝疑惑。一个仙门弟子口中,居然会出现“杀人屠城”这样的字眼?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他如今在这人面前是个魔族身份,杀人屠城,多半是为了迎合他才特意说的。
“你可是仙门的人,杀人屠城——”谢九渊笑了声,“就不怕被万人唾弃,逐出仙门,再落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不得好死?”玄晏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这世上没人能让他不得好死,只有他让别人不得好死。
“我做什么,任谁也管不了。”
谢九渊看他一眼,只失笑着摇摇头,连劝都不劝了。
当年他也是这般目中无人,自觉自己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前前后后多少人劝过他收敛锋芒,他都不肯回头,甚至厌烦那些规劝的话语。
如今碰上个同他有几分相像,固执又自傲的人,他劝了几回都毫无作用,这才体会到当年那些规劝他的人是什么心情。
被规劝的人万般执拗,规劝的人万般无奈,两方都落不得好过。
与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
谢九渊不再存着规劝的心思,也不再绕弯,直视着他,问道:“你当真要这浮梦铃,非要不可?”
“非要不可。”玄晏没有丝毫犹豫。
二人相视良久,谢九渊才终于偏过脸去,又饮尽半杯酒,道:“记着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见他后面没别的话,像是并不打算说出浮梦铃的下落。
“你想替我去寻?”玄晏猜测道。他想,谢九此人不像是会出尔反尔的人,不说浮梦铃的下落,那定是要亲自去寻来给他了。
谢九渊瞥他一眼,没说什么。
玄晏只当这是默认,便道:“你将地点告知于我,我自能寻来。”
二人各有考量,但其实归根究底都是同一种心思,都认为自己去找浮梦铃比对方去找靠谱得多。
在谢九渊看来,那虚无海凶险万分,一个小小的仙门弟子去了,非得把命搭在那儿,更别说找什么浮梦铃了。
而在玄晏看来,一个小小的魔族去找浮梦铃这种上古灵器,定然费时费力,他亲自去找才是万无一失。
对峙了好一会,谢九渊弯眼一笑:“那地方可不止浮梦铃这一件宝物,我这人不大度,不想同人分享。”
话说到这个份上,玄晏也不再执着于自己去取浮梦铃,没再追问什么。
他与谢九此人相识不久,但总觉得对方是个说话算话的性子,不会骗他。既是如此,他就是多等上些时日也未尝不可。
他饮尽杯中酒,道:“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
从离开三顾宗那日算起,谢九渊已经在外漂泊一月有余,再回四夷门时,守门的小师弟见到他喜极而泣,招呼都忘了打,扔了扫帚就往里奔,边跑边喊:“谢师兄回来啦!!”
“谢师兄回来啦!”
“大师兄——谢师兄回来了!!”
“师父!谢师兄回来了!是活的!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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