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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权臣为妖妃折节》

10. 第10章

眼见着封后大典在即,尚服局也送来了当日李瀛出席要用的翟服。

翟服呈淡青色,内搭纨素单衣,领襟绣着起伏的黼纹,边缘镶嵌红底云龙纹,五色交辉,无比尊贵。

承露阁上下宫人围着惊叹,想不到凤仪殿那位封后,她们娘娘的翟服竟也毫不逊色。

李瀛没忘上次用茜草染的襦裙就是尚服局送来的,她仔细嗅了嗅,没嗅到茜草的味道。

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目光凝在边缘的黼纹上。

她怎么记得,皇后所用的袆衣上面的纹绣亦是黼纹,妃嫔用碧青,皇后用的朱色,两色用以区分品级。

至于这件上面的黼绣,用的也是朱色,岂非僭越。

“这黼纹是谁绣的?”李瀛放下翟服,对尚服局的宫人道:“颜色弄错了,送回去,拆了重新绣。”

宫人战战兢兢地跪下,“娘娘……不瞒您说,如今陛下厉行节俭,减免各府正赋,今年临安府新呈上来的贡丝不多,至于其中的缂丝更是少之又少了,全部用于筹备封后大殿了……”

她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没有多余的丝线重绣了。

承露阁的宫人都有些不悦,站在李瀛身侧的青俪也有些不忿,撸起袖子,正要和她理论一番。

“我问你,翟服僭越,是尚服局的错,还是本宫的错?”李瀛用指尖拎起领襟,露出上面朱红的黼绣给她看。

那宫人低着头,只一味砰砰地磕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心心念念的元日很快就要到了,李瀛不想旁生枝节,更不想因为一味息事宁人而惹出更大的事端来。

她松开手,不再与尚服局的宫人争论,“叫你们尚宫来。”

那宫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话,“我们尚宫正在忙着给谢娘子赶制袆服,来时尚宫说了,若是娘娘非要见她,且问问谢娘子答不答应。”

她语气低三下四,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气得青俪两步越过李瀛,要和宫人大吵一架。

李瀛抬手,无声地制止青俪,为了一件衣服,和谢花明吵起来,只怕会得不偿失。

“罢了,既然尚宫没有时间,尚服局内又无缂丝,那便送些别的绿丝来。”

她自己动手。

许是对李瀛还有几分顾忌,尚服局这回倒是松了口,当日便送来了一束绿蚕丝。

蚕丝不比缂丝,颜色稍淡些,材质偏软,绣出来的花纹也是软。

李瀛才不在乎这些,她只关心规格会不会僭越,免得到时候又被某些有心之人借此参她一笔。

虽说参了也无妨,但是还是谨慎些为好。

李瀛先拆下领襟上的红色符黼纹,再捻针穿线,沿着先前的位置一针一线地绣了下去。

青色的黼纹在缺口之上缓缓浮现,惟妙惟俏。

青俪在一旁看着,眼中出现一丝惊艳,拊掌道:“娘娘不仅生得美,绣工也好。”

李瀛笑了笑,将翟服绣好之后,上身试了试,所幸尺寸没有问题,正好合适。

赵稷制止正欲通传的内监,放轻脚步踱进来,一眼便看见李瀛穿着翟服,领襟边青光逶迤,衬得她两颊玉面生辉,肌肤细腻柔美。

青色穿在她身上,竟比红色还要张扬昳丽。

“爱妃,”赵稷无声地靠近,有些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领襟上的黼纹,“这是你绣的?”

方才承露阁发生的事,已经有人原原本本将来龙去脉转述给他。

他想看看李瀛究竟会怎么说。

李瀛往后退了一步,似是羞赧。

“是臣妾绣的,臣妾绣得好看吗?”

她全然不提方才尚服局刁难之事,眉眼间也并无异样,甚至饶有兴致地原地转了个圈,裙摆蹁跹,如花绽放。

赵稷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掌,两个内监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出现,雪地上蜿蜒了一路血迹。

李瀛站定,脸上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陛下……这是?”

赵稷轻描淡写,好似谈论得并非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株碍眼的草芥,“方才那个跟你顶嘴的小宫女。”

“把她拖到宫道上,让宫人都看看,敷衍主子是什么下场。”赵稷道:“至于尚服局尚仪怠慢主子,罚俸半年。”

说这些时,他甚至没有看那小宫女一眼,自始至终都在凝睇着李瀛,看她锦绣辉煌的衣裙,眼里似乎有几分意得。

李瀛莫名想起了三年前的上元节,赵稷和旧太子果然是亲兄弟,同样的草菅人命,同样自以为深情。

“陛下,这样不好,”李瀛开口制止,面对赵稷骤然冷凝的眸色,她继续道:“倘若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不得给孩子积点福气,不如请个太医来为她诊治,然后打发她出宫,眼不见为净就是了。”

她想到出宫是她的夙愿,未必是那位小宫女的,于是俯下身,蹲在小宫女身边,“你想出宫吗?”

宫人拼命点头,湿漉漉的发丝微微晃动,忍着痛,有些艰难地吐出一连串话:“娘娘大恩大德,奴婢出宫后,愿一世祈祷娘娘和未来小皇子平安顺遂。”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稷也不再阻拦,望着李瀛的目光满是不赞同。他本想杀鸡儆猴,借机敲打敲打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哪知李瀛如此妇人之仁。

若他坚持,倒显得他成了恶人。

赵稷暗笑自己心软,再有下次,绝不再听李瀛的了。

李瀛亲眼看着太医医治了宫女,这才放心命人将她送回住处,又嘱托尚宫局尚仪,待她养好伤后便给她宫籍,送她出宫,好好为她安排个好去向。

至于那位被罚俸半年的尚服局尚仪,李瀛当着赵稷的面什么也没说,私底下悄悄送去了一些首饰珠宝。

明明是赵稷搞出来的烂摊子,还得她去收拾。

赵稷为了李瀛重罚宫人和尚仪,又为了她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此事很快传到谢花明耳中。

她放下拿在身上比划的袆服,兴致缺缺地将其挂到紫檀挂牙上。

一旁裁花样子的尚服局的尚仪见势放下手上的活,忙不迭地上前:“娘娘,可是有哪里不喜欢?”

眼前这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可是未来的国母,与天子并肩的皇后,又与谢国公一母同胞,外戚势大,她可得小心伺候着。

谢花明语气恹恹,有些无精打采,随意道:“听闻陛下罚了你的俸禄,缺了多少,到我库房支去。”

尚仪没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解释:“李妃私底下送了珠宝来,奴婢自认和娘娘才是一条心的,本不想收下,可是她硬要送……奴婢也没法。”

“好了好了,”这宫中谁不见钱眼开,谢花明已然看透,“她给你的是一回事,我给你的又是另一回事,自行到库房领赏吧。”

这些日子,她听多了赵稷如何宠爱李瀛的种种事情,今日再听到他为了李瀛重罚宫人,竟也不觉得出奇。

只是有些唏嘘,昔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夫君,手中有了权力,怎么变得那么快。

难道男人真的要挂到墙上,才会彻底安生吗?

谢花明蹙眉,情不自禁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霎那间,孩子尖利的啼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连忙抱起小公主,一看见小公主红扑扑的小脸,心瞬间化开了。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嫁给赵稷,还生了孩子,跟着他从小小藩王到登基为帝,现在又如愿做了皇后,她已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人,也不该有人胆敢越过她。

她还记得当初赵稷求娶她时,跪在谢氏列祖列宗以及各位宗老面前,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忘了不要紧,她记得就好,

“尚服局那个宫人呢?”

“在粹和宫养病,”尚仪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立即回答了。

谢花明的目光从怀里的小公主上移开,看向尚仪,语气轻幽:“……她病得厉害吗?”

仿佛终于明白过来,尚仪脸色骤然苍白。

-

“娘娘,不好了!”青俪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那位尚服局的宫人,今早病重,殁了……”

李瀛陡然一惊。

那日,她明明看着太医为那位宫人疗伤,十杖的伤势,分明那时已有好转,疼得攥紧白布也不肯出一句声,满怀期望等着出宫,怎么会骤然殁了……

青俪急得不可开交,“外头都说咱们娘娘心胸狭窄,借机报复那个宫人。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外头说得还要难听得多,说什么李瀛是恶毒妖妃,有心报复,草菅人命……她都不想让这些话污了她们娘娘的耳朵。

李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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