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带了一个陌生的面孔来到杨府。

是个气度不凡，十分俊朗的男子。

哪吒是在帮他父王看守玄武的时候碰巧遇见的，他还顺手帮了他们一个小忙。

哪吒感觉此人性情潇洒，言谈之间颇为志趣相投，重要的是，他俩都有一颗叛逆的心，尤其是聊起老爹时颇不感冒的样子很招自己待见……

“二哥，这位是勾陈大帝的义子，姜吾。他说仰慕二哥多年，特地央我带他前来拜会。”

既是慕名而来，也便不用哪吒再多嘴介绍他二哥给对方了。

姜吾借着双方见礼的功夫，仔细打量眼前这位盛名在外的显圣真君，只觉得传闻莫非有误？

其实杨戬打眼给人的观感，也是随他心境有过数次变化的。

与哪吒初识那会儿，他一夕遭逢巨变，心中空有仇恨和愤世嫉俗，甚至没有自保之力，唯一能坚守的只一个宁折不弯。

到修炼有成对抗天庭时期的桀骜难驯，再到封神战场上的智谋机变意气风发。

驻守蜀地的一千多年，又变得锋芒内敛，再不将一身傲气摆在脸上。

上天庭后的冷若冰霜不怒自威，一个眼神能冻死人的压迫感……

而如今的杨戬，如若初次见面且不知其身份的情况下，给人的感觉，就只是个有着一副好皮囊的普通人，与其说是淡然，不如说是平凡。

这是又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心境上有了升华，原本的内敛变得更为自然。

若是换了勾陈大帝，必定能看得出，若非杨戬此时被伤势所累，恐怕修为早已又进一步了。

这种洗尽铅华，在姜吾眼中却只感觉平平无奇，他觉得杨戬如今堂堂天庭金花太子，竟连点上位者气度都没有，和他预想之中的见面场景实在是大相径庭。

可他并不失望，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这边厢，瑶姬已在庭院中备好茶点，却并不打扰晚辈们闲聊，小玉帮完忙也已经退下。

于是姜吾也更放开了些，先是称赞了一番杨戬素日功勋卓著，更对他从前执掌天条秉公执法颇为欣赏，全不似大部分仙家那般见识浅薄，再又顺道夸了夸杨婵人美心善……话全捡好听的说。

然后说起自家事，说他这些年游历四方，听过许多二郎真君的事迹，时常在想若是能得机会与真君同行，该是莫大的幸事云云。

姜吾边说边观察杨戬反应，见他眼中逐渐带出些笑意，心下感叹：这几句恭维看来他也很是受用，心性也不是如何清高嘛。

杨婵倒是明白她二哥肚子里在憋着什么笑，看看姜吾，只觉得无趣，稍微赔了一会儿，便借故离席，看她那些从华山施法运过来的许愿文书去了。

杨戬不动声色继续陪着，看看对方到底是想整些什么幺蛾子。

于是姜吾又聊了聊兵法谋略，提了提武艺招式，甚至还遗憾了一番如今暂时没有机会与杨戬切磋一二……

可他甫一进门时的云淡风轻已经不见，更多的是些自得之色，提到没机会切磋的时候，眼中甚至闪过一丝轻蔑。

于是杨戬悟了，这位是来找自信的，从他这“半死不活”的人身上找些自信，啧啧。

……

一番明里恭维实则自吹其实并没有进行多久，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

几番冷场过后，姜吾很快便告了辞离去，心情似乎颇好，一脸的不虚此行。

瑶姬未出面相送，只在人走之后才出现。

哪吒嘟着嘴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杨戬笑，“哪吒兄弟这是怎么了？”

哪吒眼珠子左看右看，咬了咬银牙，“原本结识，是觉得他和以前的二哥很像，现在看来，却是南辕北辙。”

瑶姬也笑，“小哪吒现在竟也学会看人了啊。”

这话多少带点嘲讽，不过哪吒知道自己这是活该被嘲，他先是冲着瑶姬傻笑，然后又正色道，“别的哪吒看不明白，有一点我还是了解的。我二哥虽心高气傲，这傲气和自信却从来不是通过和旁人计较高下得来的，也更不会对不如自己的人有不屑之意。”

哪吒又瞥了一眼姜吾离去的方向，“而他，连我都能看出来，打从一进门就处处在拿自己和二哥相比较，甚至还觉得自己赢了。外表看似谦逊，实则傲慢至极。”

其实瑶姬早看出来了，莫说瑶姬，就是杨婵，也早就感觉对方不是一路人，席间就告退忙自己的去了，与其聊些有的没的，不如把公务处理了，平白瞎耽误功夫。

杨戬看哪吒还在怄气，寻思小孩子不需劝，只给他找些事做就好了，于是便问，“你这是溜号出来的吧，现在不用赶回军营？”

“哪能啊，现在军中规矩可严了，我是告了假出来的，这还有几天呢，二哥你可不能又赶我走啊。”

“好，这次不赶你，而且还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哪吒一听就来劲了，“什么事？二哥你尽管安排。”

“去找老六，让他和你细说。”杨戬笑道，哪吒这小屁孩，不作妖的时候是真挺招人待见的。

瑶姬就更满意了，“哪吒这莲花化身，谁能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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