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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萋萋》

33. 窗下小聚

一切尘埃落定,方木然才算有了点实感。

当晚小昭就和起了面,要包饺子。

地方还是在刘阿婆家,顺道蹭了刘阿婆家的生姜。

小昭上街买了精猪肉叫屠户顺手剁成了末,原想着包纯肉馅的,后来方木然不知道从哪挖来了好一筐蒲公英来,说要包馅里。

“姑娘,这还能做饺子馅吗?”小昭凑到方木然边上。

看她利落的将蒲公英摘干净,只留下叶子,洗净泥土,剁碎,然后微笑着看向小昭。

无言对视两秒。

小昭无奈的笑笑接过切碎的蒲公英。

他们姑娘是个会吃的没错,但也不完全是,只知道好吃不知道怎么做。

小昭将蒲公英用盐泡了一炷香的时间,将稀出来的水挤干,与肉末放到一起,接着加入各式调料搅拌。

那边面醒的差不多了,李延已经自觉地擀起了饺子皮。

来了这么久,方木然还从未吃过饺子呢,饶有兴致的包了两个,就被小昭勒令下岗。

最后她只能在桌边看着大家包。

“怎地突然想起包饺子了?”方木然问。

小昭笑了,“姑娘怕不是忙糊涂了,今儿是冬至,合该吃饺子的。”

见方木然还在皱眉,葛大娘也笑,“这几天事多,亏了小昭姑娘还惦记,我也有许久没吃饺子了。”

方木然盯着包好的饺子发呆,人家包的饺子圆润硕.大个个都皮薄馅厚。

视线一偏,自己包的那两个奇形怪状不说,里面的馅料还大有冲出牢笼之势,正盯着,就见一只纤巧的小手把这两只单拎在一边。

方木然抬头,正对上小昭促狭的眸,“小姐这两只我可要单独煮,免得漏了影响我们这些的美观。”

一下子引得众人皆是大笑。

月上柳梢头,正是月华如水的好时候。

难得的圆月照的小院亮堂堂的,大家兴致高,索性在院子里面那颗大树下的石桌上用饭。

方木然包的那两颗饺子果然单独煮了出来,只不过也混着其他饱满喜人的,也果然是漏了陷,成了面片肉汤。

“其实姑娘这个看起来也怪馋人的。”小昭端上来两盘饺子。

只见方木然往里面滴了几滴香油辣子,又浇了半勺白醋,缀上葱花。

“嗯,更馋人了。”小昭说着执起羹匙便要常常味道,被方木然灵巧避开。

抬头就见自家姑娘带着奇怪的笑容,将面片饺子肉汤端走。

不多时拎了食盒来,又放了一盘饺子进去,便往外走便说,“你们先吃着无需等我。”

方木然凭着记忆在孟府几道小门间绕了两圈才最终选定一道门。

轻声敲了两下,果然是熟悉的独龙。

俩人只看了眼彼此交换了眼神,多的无话。

方木然悄声绕道一扇窗外,刚准备抬手敲窗,窗户便自行打开了。

露出一张温润俊俏的脸。

孟子谦弯唇浅笑,“先前孟某做此举还为人所不齿,怎的方姑娘如今也学起来了?”

“哼。”方木然也不言语,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食盒递过去便要走。

衣袖被紧紧抓住,孟子谦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孟某知错,莫要走呀。”

方木然这才转身,抱臂看着孟子谦。

孟子谦看着眼前面色骄傲的姑娘。

她微微昂着头,不说话,只那么看着他。月光从未如此明亮过,将她的周身都浮上一层银光,风起时带动她发梢的微小绒毛好似活了起来,在她的周身跳跃舞蹈。

“啧,发什么呆呢。”方木然一句话将孟子谦拉回现实。

她低头看看食盒,冲着孟子谦眨眨眼,带着诡异的笑容。

也不进来,就站在窗外,孟子谦有些迟疑的打开食盒。

一碗面片汤,一盘饺子。

再看看方木然不说话但是满脸写着‘尝尝,你尝尝,你快尝尝’。

眼底的狡黠藏也藏不住。

孟子谦想了想,端起那碗面片汤尝了一口汤。

入口鲜亮,下一秒酸爽辛辣的味道刺激着舌腔,这面片汤还真是好喝,孟子谦又尝了口饺子,一瞬间清新的菜香混着肉汁的味道涌来来,还十分的有较劲。

一下子胃口大开,孟子谦连着将面片汤吃的的干干净净,连汤汁都不剩。

“抱歉。”孟子谦擦擦嘴角,为自己的失态而道歉。

“嗐,这有什么。”方木然似是极其满意的样子,掐着腰冲着孟子谦摆了摆手。

孟子谦狐疑的顿了一下,单手撑着窗棂翻出窗来。

俩人就在窗外的墙根底下席地而坐。

夜风还是有些冷的,风起时将方木然的衣角吹过孟子谦的身旁,即便是没有碰到,孟子谦还是觉得有些,嗯...痒痒的。

“怎的不进去坐,虽不比家里冷,但终归是冬天,风还是凉了些。”孟子谦问。

方木然好似听了多震惊的话,“我可对男子闺房没有兴趣。”

“男子何来闺房?”

“那也是你的隐私之处,方某没兴趣。”说着还抱拳以示拒绝。

孟子谦怔住,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概念。

许久,似是想到了什么,孟子谦看向别处,“抱歉。”

“这刚见面你就道两回歉了,你这...”方木然一开始不解这堂堂孟家二房话事人,怎么这么卑微了,忽而就想到了上次见面。

他来给她送面,直接翻窗进来的。

想到这方木然反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原本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刚才那番话也并未暗指什么,但孟子谦此番话显然是联想到了一起。

想说什么,又不敢了,不知道说什么了。

俩人一时尴尬,相坐无言。

“......我没放在心上。”隔了许久方木然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人家诚心跟你道歉,你不言不语的,反倒像是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似的。

方木然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解释一下。

孟子谦也不知道回什么,只得干巴巴的回了个,“嗯。”

其实刚才说完他就后悔了,莫名其妙道什么歉,以方姑娘的性子,若真觉得有什么当场便会和他说了,保不齐还要将他轰出窗去。

既是没提那便是没放在心上,自己这般没头没尾的道歉反倒是唐突。

圣贤书真是白读了十几年。

如此一想,孟子谦松了口气,瞥眼见方木然完全没有在意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没有想错。

他松了口气,想起什么,问道:“我看到市口的告示了,可有人来询问了?”

“哪有那么快?上午刚贴下午便来?”方木然回道。

关于这件事她其实看的很开,虽说是免费的义诊,百姓也总要观望一阵,确定是真的或者确定没事才会来询问。

所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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