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的眼神逐渐不对劲起来》
马车上,除了谢宁一人兴致勃勃,其余人皆神魂不宁。
大黑识趣地做一个聋子、一个哑巴、一个无情的车夫,麻木地抽着马屁股。
白玉秀在听完谢宁惊世骇俗的话语后捂着耳朵足足尖叫了半炷香的时间,吵到谢宁想掰开她喉咙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一只开水壶。白玉秀哑着嗓子跌跌撞撞爬上萧北燃的马车,倒了一杯茶水,灌下去,不解渴,再灌一杯。
眼神不受控制,耳朵里面还是那四个字在振聋发聩,不行!再灌一杯。
谢宁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他殷勤地也给萧北燃倒上一杯茶水,放到他手里。眼睛看见地板上还有片天青色的茶盏碎片,问道:“咦?那里怎么会躺着一块碎片呢?”
闻言,萧北燃手里的杯子岌岌可危。
大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谢宁捡起碎片,用布包好,嘴里还小声嘟囔。
“可不要扎到夫君的脚。”
萧北燃满腔的怒意瞬间被轻轻巧巧地熄灭,他看着眼珠漆黑,忙忙碌碌的小妻子,心头升起一丝愧疚之意。
他不过是在维护自己的夫君罢了,任何一个妻子都听不得别人污蔑自己的丈夫,他自然也是一样。他年纪还那样小,那样柔弱的一个人,面对那群臭流氓的时候也毫无惧色。因为他是我萧北燃的妻子!
萧北燃懊恼,自己刚才居然还在因为他口出狂言而想要责备他,真不是一个好丈夫。
思及此处,萧北燃眼神柔和下来,嘴角也恢复一点点笑意。
谢宁看着萧北燃脸色缓和,觉得自己做得针不戳。
没有人不愿意听夸自己的话,他萧北燃也一样。他一定是听见了油头粉面的话而生气,然后又听见了自己——他的妻子维护他的话而高兴。谢宁想,让夫君高兴就是这么简单。
然后谢宁笑眯眯地、得意地、骄傲地缩在萧北燃的身边,像一只卷起尾巴来的猫。
萧北燃感受到身边人蹭过来,这就是被人需要的感觉吗?谢宁自以为做了天大的好事,眼睛里冒出求表扬的泡泡,萧北燃抬起手摸摸他的后脑。
自己不能再让人欺负他了,这是作为一个夫君的使命。
“你不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吧。”萧北燃可以护着自己的妻子,但是妹妹还是要教训的。
白玉秀灌了一肚子的水,还是没有办法冷静,听见萧北燃说话她“咯噔”一下,眼睛盯着杯子里面漂浮的茶叶。
“知道。”
谢宁不知道。
“谁呀?”
萧北燃耐心地解释,“他是恭王妃的弟弟。”
谢宁的脸瞬间冷下来。
恭王是当今圣上的兄长,自新帝即位以来一直不安分,暗中拉拢各方势力,意图颠覆。他的妻弟敢在京城对萧北燃这个曾经威名赫赫的少将军出言不逊,也并非肥肠满脑,口不择言。与其背后势力的波动,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恭王妃的弟弟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姐夫来了,我也照抽不误。”白玉秀刚熄灭的怒火又被激起,壮着胆子小声反驳。
萧北燃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我竟不知道我这表妹有这般本事,合该让你去上阵杀敌,必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萧北燃的语气凌厉,白玉秀不敢再出声,眼瞧着要被训到哭出来了。
谢宁道:“表妹她也是好心嘛,那小子说话忒难听。你要是不愿意,下回我们两个人给他拉到小巷子里打一顿就好了,绝不让你操心,生气。好不好。”
谢宁的爪子在萧北燃的胸口轻轻顺气。
白玉秀:姓谢的!你乘人之危!你臭不要脸!谁要你求情!我挨骂,我活该!可显着你了!
萧北燃扫过白玉秀要杀人般的眼神,白玉秀登时偃旗息鼓。
谢宁:我可真会处理家庭关系。
*
张庭耀浑身是泥地站在恭王府的书房内,朱祁良一向瞧不上他那不上进的小舅子,一副混世魔王的做派,偏偏王妃还十分偏宠这个弟弟。
“你说你去招惹萧北燃干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都成病秧子了,摆谱给谁看,还娶了个男媳妇,我说得没错,他绝对就是落下病根儿了,他就是不行,娶来做做样子。”
张庭耀满脸不忿,嘴上不饶人,想到谢宁说的那些话又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好了。”朱祁良打断他,“像什么样子,还有点大家公子的做派吗?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市井浑话。”
“姐夫,乌桓部族进京已成定局,不日就有明旨。姐夫你一手促成的,要是能我娶了乌桓公主,对姐夫你也是一番助力啊。”
乌桓只是蒙古的一个小部落,他们的公主嫁给大势王爷的妻弟,料想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可是……朱祁良皱着眉头看向张庭耀,实在上不得台面,还是再看看吧。
“你先下去吧。”
张庭耀捂着脸走出书房,恶狠狠地回头瞪一眼,小声骂道:“呸,装什么贤良。”
“去找人盯着他,别再生事。”朱祁良眼神阴戾下来。
“是,王爷。”
*
国公府,西院。
谢宁一高兴,晚膳吃了六个猪肉大包子,撑得直在地上走遛遛。萧北燃因为新婚,萧父特意给他三天假,让他什么都不用干,只管陪着谢宁。所以这时,萧北燃就握着一卷书看着谢宁在地上、床上转圈。
“已经叫人送来消食丸了,你莫要再吵得我头疼。”萧北燃被他哼唧的心烦意乱。
话音一落,谢宁便不再出声。
萧北燃侧眼看见他白衣白裤白袜子,长发如瀑,凄凄惨惨趴在床上,人薄成一片,陷在被褥之间几乎看不见。许是在家里常年吃不饱,好不容易见到肉包子,在夫家多吃两个还被训斥,可怜至极。
萧北燃顿了一下,道:“你可以小点声哼唧。”
谢宁还是没有出声。
生气了?
萧北燃把书放在膝盖上,转轮椅到谢宁身边,“听说你今天跟表妹去首饰店了?”
萧北燃知道白玉秀大手大脚惯了,宰人一向手黑,不知道花了他多少钱。可怜他妻子只是农户出身,并无多少积蓄,估计这次被宰到倾家荡产了。
“这是我私蓄的库房钥匙,你有需要直接去拿就行,不用知会任何人。”萧北燃拿出一把镶着翠绿玉珠的黄铜钥匙,放在谢宁身边。
谢宁还是没有说话。
哭了?
萧北燃戳戳,再戳戳。
谢宁被戳得侧过头,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嘴唇嫣红,还挂着水渍,莹润透亮。趴了半天,脸被憋红,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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