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夜晚，因为怀中的充实感而变得深邃且满足，曾经的虚空被逐一填满。

许曼菲靠在他怀中，二人身披薄毯，相互依偎，她闹着他讲故事，程越冉声音动听，娓娓道来。

那些她一无所知的曾经，仿佛并不是他们之间所真实发生过的故事，美得像是梦一场。

“你还记得吗？”他低头亲吻她裸露在外的圆润肩膀。

许曼菲抱歉地摇摇头。

“我曾无数次路过你的教室门口，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再也见不到你…”他眼神稍有波动，像沉浸在多年前的回忆中，无可自拔。

忽而，程越冉一挑眉，“聿峥那家伙！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那时候就总喜欢死皮赖脸地跟在我和阿珩屁股后面，又爱问东问西，是真的很烦！实在被问没辙了，我就指给他看过你一次……”

“哈？”许曼菲一时无法消化他话里的信息量，瞪大了眼睛扭头看他。

面颊蹭上他的软唇，程越冉轻轻一笑，贴了贴她说，“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认出你的原因。”

“那些我曾站在树下遥望你放学路过一楼钢琴教室的身影，早已深深刻入脑海，久久不可忘怀，伴随着窗户里悠悠传来的钢琴音，你也像这样留着长发，衣裙飘飘，淡香散开在风里……”程越冉的声音逐渐转轻，像是慢慢剥开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许曼菲震惊，她从没想过在多年以前他曾在午后的树下，静静等待过她的路过。

“阿冉，对不起……”许曼菲试图窝进他的怀里，深一些，更深一些。

“为什么道歉？”他亲了亲怀里人儿的额头。

“感觉像是在听你说，你和别人之间的故事一样，很不真实~”她仰面看他，半撑起身的时候，长发扫过他的胸口，带了微微的痒意，她又问：“为什么不来找我？”

程越冉淡淡蹙眉作沉思状，“嗯？为什么？可能，一个人，遇到了他的真爱，他会不敢去试探。因为当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他总会小心翼翼的，他知道不断试探的后果，也不愿承受失去后的痛苦，所以他宁愿骗自己，也不敢去搏概率…我知道这很矛盾，可我确实挣扎过……”

“但是，失去过醒悟了，最后我开始告诉自己，至少要勇敢一次，如果不会赢，但起码没有输。”

程越冉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眼里是少年人耿耿于心了多年后的释怀，他道：“你还小，我本不打算也不忍心那么早拉你堕落和沉沦？而且，我不知道你突然会走……总想着还有时间，再看看你，再等等你，等你长大~”

“因为爸爸工作的关系……”许曼菲有些失落。

程越冉摇摇头：“不用解释，我懂，而且，当时过不了多久，我也要出国念书，所以，别说年纪不合适，即便我们在一起了，即将面临的也会是长久的分别，与其看你痛苦，我更宁愿独自承受……”

“阿冉……”许曼菲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又心疼地抚摸起他的面颊。

四目相对，他细长指尖轻轻点上了她的眉心之间，缓缓往下划过她的鼻梁，顿在了挺翘的鼻尖处，他眼眸渐深，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沿着人中，直触上那丰润娇软的上唇。

许曼菲红唇轻启，眸里含光，有如诱人采颉的粉桃蓓蕾，程越冉一时看愣了神，指尖轻轻摩挲着她饱满的唇珠。

“你知道吗？自从我们再次相遇的那天起，我的世界就不同了…”程越冉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你的存在，你的每一次笑容，每一个眼神，都让我感到无比珍贵，后来，我在想，我可能已经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许曼菲的眼里似闪过一丝泪光，她嘴角微微抖动，逐渐上扬，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但郑重更坚定。

许曼菲重重点了点头，那一刻，程越冉知道，这不再只是言语的表达，而是彼此共有未来的开始。

她试图缓解气氛道：“记得你当时和我约了十幅画啊，所以，后面三个字是什么？”

“等我梦到再告诉你啊～”他翻身再一次覆了上来。

“喂…不要了！”

“嘘……”

一片黑暗中，他的吻盛了满腔温柔和缱绻，不含任何情欲的味道，纯粹又动人。

＊

城东区，酒吧。

季清林约了众人去朋友新开的pub玩。

许曼菲姗姗来迟，程越冉跟在她身后推门而入。

“阿冉～”

她无比自然地扭头叫了程越冉一声。

本来还在闹着的众人瞬间噤声，停下手上的事情，纷纷回头。

许曼菲先是一脸莫名其妙，很快反应过来是为着什么事儿，继而佯装无视一般挽起碎发到耳后，可她面色分明已经微微泛红。

禾燕：“哦哟喂～～”

艾琳：“哦哟哟哟喂～～”

“那个！不是的！”许曼菲开口得颇为艰难。

“好了，不用解释了！”

“是了，我们就这么华丽丽的都懂了！”

季清林打趣道：“所以我们是不是要管许曼菲叫三嫂了？”

冯英麻溜地喊了一声：“三嫂好！”

“你看他们！”许曼菲扭头看程越冉。

程越冉笑起来：“老爷子听说我拐了许家的千金，乐得嘴都合不拢，被我好一顿威胁，憋到内伤才守住秘密，又自说自话直接派了一个团队去接我手上的摊子。”

宋谨仁笑起来，“美其名曰给你放假是不是？这套路我哥比你熟！”

程越冉笑起来，继而又半真半假严肃道：“在菲菲愿意公开之前，你们最好把嘴都闭严实一点，不然……”

几人起哄，“不然怎么样！”

季清林跳起来：“等着收中越的律师函吧！”

程越冉瞟了一眼季清林，面上满是“我看好你”的表情。

“哎哟我的妈呀，我好怕怕哦！”

“哎哟我的妈呀，简直太肉麻了！”

艾琳：“我家菲菲…”

禾燕：“我们家菲菲！”

“就是！”

众人根本没人在怕，直接贴脸开大。

“既然这么开心，这顿三哥请了呗！”

“就是啊！”

“我们只接受哥哥金钱方面的腐蚀！”

“让腐蚀来得更猛烈些吧！”

艾琳高声喊道：“你们倒是想要别的方面一起腐蚀，哥哥同意了吗？问过嫂子了吗？嫂子同意了吗？！”

冯英笑死了，“哈哈哈哈！你丫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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