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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酒女修的调解手札》

10. 前夕饮宴

一队庞大的车马辰时离开了全宁县,于山路上踏风行进。

人在前,行李物品在中,牲畜在末。

几匹枣红陆马拉着一个庞大的镀金的铁笼,车轮滚滚,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头毛发油亮的麋鹿在里面安然睡觉。

一个女人靠在它身上,不怕颠簸,阅读着药典的图画。金灿灿的阳光慷慨尽洒,女人轻哼着歌,一脸明媚。

“全体,休息一刻!”前面传来遥遥令声。

车队休整,凤诩之靠在软塌上唤来冯辕,手里把玩着一管洞箫。

“如何了。”

“回禀殿下,那位……”冯辕支吾其词。

冯辕不敢说其实那女人吃得香睡得足,还把笼子清理得十分干净,甚至跟看守的侍卫央来几捧野花装点铁笼,搞得他的佩服之情都要油然而生了。

凤诩之翻了他一眼,端起一盏茶吹了吹:“说。”

“云姑娘对待那头麋鹿亲切有加,在炼丹一事上颇为专注。”

凤诩之嗤笑,她脑子里面是不是装了几百斤浆糊?是让她作麋角丸不是让她来伺候那头畜生的!

看来还是通缉令撤得太早了,应该把她丢进大牢舂米,她就痛改前非了!

“我看她是做戏。”凤诩之探出车外,金玲作响,只见遥处的笼子一片平和宁静,旁边有几个侍卫和婢女都围在她身边,聊得快活。

凤诩之回身,那女人悠然自得的画面真是丑陋。

“哼!给我继续盯着。”凤诩之没来由地烦闷,将茶盏重重一扔。

车队再次驶出,很快入了扶风郡。

扶风商会的庆典本该早早举行,缘于天气不佳,许多外地的宾客未按时到来,于是推迟了三天,并未错过。

而云饮休开出的药方中,有几味珍贵的药材都出现在了此次内部拍卖名单中,故凤诩之决定带她出席。

一行人午后到达时,商会着人传话,说所有参与拍卖的人均受邀参加今晚于仰恩阁举办的晚宴。

云饮休美滋滋地睡醒,沐浴梳妆后,就被侍女引至凤诩之面前。

她梳了垂发髻,一袭织锦烟紫罗裙,行礼时耳上东珠轻晃,锋芒尽隐,柔弱美丽。

凤诩之满意地点点头:“走吧。”

“麋君子能一起去吗?”

云饮休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

“可以啊,提前把它的头砍下来。”

凤诩之阴森森回道。

“不敢,不敢。”云饮休笑吟吟欠身。

云饮休一路不断试探这位南夏圣王爷的底线。她觉得自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松弛感。

折过长廊。

“殿下,我有自己的名帖。”云饮休跟在他身后又小声嘟囔。

凤诩之并不回头:“你瞧不起本殿?”

“当然不是!”云饮休坦荡否定,“小女子青春妙龄,与王爷你一同出席,传出去总归不好……”

“如天下万民皆轻易生此看法,随意造谣女子,岂不表明我凤氏王朝的治理不得民心啊。”

凤诩之语调闲适,却狠狠扣了一顶谋逆的帽子下来!

云饮休立即闭嘴,不敢再惹这尊煞神。

霞光消褪,夜幕笼罩。

仰恩阁原名奉仙楼,圣上潜邸时曾经多次临驾,共邀才子女官饮酒赋诗,题于壁上,一时传为佳话。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四周空阔,雕梁映日,不同于如意楼那般花团锦簇,而是多见碧阑绿幕,与湖池相得益彰。

在华丽宏伟中凸显出玲珑的凌尘脱俗来。

扶风商会创办二十年,会长人称钱二爷。他名下产业颇多,至今仍亲自打理仰恩阁。据说德高望重,喜爱提辖后辈,亦常盖粥棚施舍穷民。

钱二爷年逾古稀,不妨精神矍铄。他早早带着一帮人迎在红绿杈子前。

“恭请王爷千岁。”他恭敬下跪,身后之人齐齐效仿。

“免礼吧。”凤诩之理所应当地受了,也上前亲自扶起老翁。

“自陛下登基以来,本殿再未踏足此地。七年了,二爷别来无恙,身体可还康健。”一番话说得亲热。

后面夹着尾巴的云饮休想,果然贵族阶层们的演技更上一筹。

“怎敢让王爷挂心。听闻王爷路上小有波折,老朽夜不能寐啊……”说着老爷子抹了抹泪。

“是本王不好,惹得二爷惊忧,咱们先进去吧。”凤诩之作势就要入场。

云饮休一个激灵。

不介绍我?那不成!

云饮休赶紧抢先一步,自来熟道:“小女子云饮休,拜见二爷!”

“你是?”钱二爷迟疑,目光在云饮休和凤诩之之间来回扫了扫。

“我与贺宁贺老板是同乡,雍城云氏饮园。”云饮休笑着提醒。

“嗷,你就是那位酿出罗浮春的云娘子啊,哎呀,少年英才啊。”

钱二爷想起来了,笑意不减,转头和王爷道,“您有所不知,华大人曾在小店住过几日,向老朽频频夸赞娘子的手艺。”

云饮休低头惭愧:“哪里,哪里。”

华珺?听到熟悉的名字,凤诩之的视线落到云饮休头上。

云饮休什么时候和她搭上了。

不过,华珺还一时半会回不来呢。

一番寒暄之后,众人安然入内开席。

本朝惯于山水间设宴,追求自然意趣。只见内里拱桥相连,亭阁错落。凤诩之自然入席最大的水榭,观荷而坐。

侍者们捧碟而入,绿橘红柿,不限时令。除了下酒插食,光是劝酒果子便足有一十八道。扶风临海,以水为食。对虾菊螺白灼成盘,鲜货比比皆是,一时令人瞠目。

按照以前,云饮休必定仔细观察研究,但今时不同往日。

云饮休自觉找了个尾席,心事重重地应酬着,又不着痕迹地四下张望着,终于在不远处的亭子找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池畔正有一群年轻的男女投壶为乐,互相叫嚷着不准使用法术,欢乐得紧。

几个人趁此偷溜,默契地寻了片无人的静地。

“云师,你没事就好!”贺泽川小跑着,大喜过望!天晓得他们这几日等得有多苦!

一道身影抢先扑进她怀中,正是林稚娘。

云饮休轻轻拭去她的泪滴,柔声问:“稚娘,这几日可有好好读书写字?”

林稚娘点头,却有些心虚。

贺泽川立马打圆场:“你深陷危难,这孩子素来视你第一重,茶饭不思。若不是我和王悦儿轮番开导,只怕你今日摸到的,就是一把骨头了。”

林稚娘和云饮休同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贺泽川哈哈大笑。见他这般,云饮休也没扫兴,压下了询问酿酒课业的想法。

“悦儿呢?”云饮休又问及。

“你还不知道么,那日大雨倾盆,众人慌乱中各顾各。她躲避不及,纸衣裳被雨淋了个稀巴烂,你又不在,没人给她作外袍,哪还能游逛呢?”贺泽川憋了一肚子,统统吐个痛快。

云饮休四下瞅了瞅:“傅槊呢?”

“喵~”傅槊抱着玄熊出现了,人高马大的抱着猫,稍显滑稽。

他飞快地瞧了云饮休一眼,抿着嘴唇,似乎并不打算开口说话。

“云师,你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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