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拯救世界》
俏灵山合上窗,正要发动车子,怀里的通讯器嗡嗡响了起来,刚接通,就听见李吾妻在那边叫嚷嚷,祁枕戈在车外,听不见电话那边具体说了什么,但李吾妻像只苍蝇一般,嗡嗡个不停,十分讨人厌。
俏灵山“嗯嗯”回应那端,看似敷衍了几句,结束通讯后,降下一半窗,问祁、庄:“李吾妻的ID卡不见了?”
祁枕戈哼道:“那个白痴,谁管他。”然后抓着车窗:“你要不帮我,也不能帮他,都是你学生,不能因为你和他哥关系好就偏心。再说了,他哥给他支了这么多保镖,刚刚还把值守的其他人叫过去了,就他自己蠢。这种底层浮游大陆,穷乡僻壤刁民恶徒的,不知道让谁偷走了,他整天就差把我有钱写脸上了。”
俏灵山调弄鼓掌:“你还会用成语呢。”
庄游心想了想:“李吾妻的ID卡大概是被NO.4的人抢走了。”
祁枕戈不爽俏灵山看不起他,正要给他一拳,听到这儿头也没转,:“为什么?他们拿这个有什么用?”
祁枕戈把车窗升起,只留一条缝,在车中看祁枕戈狂怒笑出声。
庄游心也不确定:“可能想给我们找点麻烦,他们不就爱干这些事。”
俏灵山沉吟,手推了一把墨镜:“依据呢?”
庄游心道:“NO.9的人几乎没有离开这里的意识,必不可能是他们。况且李吾妻只在租界附近活动,周围都是学生,也不知道有ID卡这种东西。”
祁枕戈摆摆手:“可那附近有个酒吧街,鱼龙混杂的,要是当成银行卡了,这也说不定。”
庄游心摇头:“李吾妻出行带了这么多人,各个有末那识在身,NO.9的人哪儿有能抢走他ID卡的本事。”
“据我所知,NO.9有个不小的组织,叫什么街头不良集团,乱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正是这样,而且还有不少有权有名望的,目前也不是清扫阶段,也没闹出过什么大事儿,所以上头官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的松散,身份核实不严。如果有人从别的地方逃到NO.9来,没有身份的人,首选就是加入这个组织。”俏灵山把祁枕戈靠在车窗上的手拍开,发动车子,临了指着祁枕戈束了束大拇指,“你这造型不错,时尚风向标,拜。”
车子潇洒绝尘而去。
祁枕戈诧异,冲着闪闪放光的车尾愣了几秒,震惊脸:“什么意思啊喂?”他找了一个微微反光的玻璃面照了照,才发现俏灵山说的是他的发型,湿水后风一吹定型了,现在他脑袋上像是顶了一个鸡窝,一照面他自己也吃了一惊,忙往下压,边整理边吐槽:“小俏就这么走了?!真不仗义。”
庄游心正思考俏灵山刚刚说的,没理会祁枕戈:“我们身上带的ID卡,主要是为了通行各大陆,进行身份识别。如果不是NO.4的人故意搞乱,除了通行,还能有什么目的?但ID卡必须要本人核实,否则拿着也没用。”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灵光一闪,皱起眉道:“要说逃到NO.9…?”
庄游心转头看向祁枕戈,祁枕戈被他盯地发慌,眨了眨眼,大叫:“你看我干嘛,我脸上也有东西啊?”
庄游心道:“不是,我想到一个人。只有他能做到。”
“什么意思?”祁枕戈还是在脸上抓了抓。
庄游心道:“你忘了麽,有一个人拥有这种能力。”庄游心从系在腰上的深色小包里掏出一副牌,然后从里面随便抽出一张,问祁枕戈:“猜一下我手上这张牌的花色数字。”
祁枕戈抿嘴:“虽然我不该吐槽,但我还是很想说,你这包是神奇口袋百宝箱麽?为什么什么都有,上回还掏出来了衣服架!太神奇了…”
庄游心眯起眼,祁枕戈立马打哈哈:“好好…不是,我哪知道花色多少?你又不明牌,那我猜一下,梅花A。”
庄游心示牌——梅花A。
祁枕戈眼一下直了,用手抵住鼻尖感叹状:“我去,真的假的,你出千啊,怎么可能真是梅花A,我瞎扯的耶,啧,我真厉害,难道是我开发出了新的末那识…”
祁枕戈在这边絮絮叨叨个没完,虽说庄游心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尽管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也被他搞的眉毛突突跳,不过马上就平静下来。
庄游心拈着牌身稍稍错开,梅花A下面还压着一张梅花K。
看清对方手上的牌,祁枕戈一下子呆住了,先是询问地看向庄游心,接着目光又落在那张牌上——卡牌上的角色左手持一柄剑,神情轻蔑,含着冷笑,不屑一顾的姿态,似乎轻松就能把世界在手中把玩。
对祁枕戈来说,这一副扑克不新奇,从里面抽出一张梅花K也不新奇,如果是平常大家在一起游戏玩扑克,就是把梅花K随手打出去也没关系,但要单单把梅花K拎出来,这张牌代表着什么,他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梅花K——
祁枕戈其实记不太清那天的事了,梅花K第一次和那个人联系起来。本该是最日常的一天,只是有一点不寻常而已——
那时大家同学也没多久,分班的时候又把他和好朋友分开了,班上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下课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周围其他浮游大陆来的小孩用各自浮游大陆的语言聊天,又烦又吵,祁枕戈脑子里面都是各语言叽叽喳喳的,焦躁的情绪几乎把他淹没,乱七八糟的声音具象成乱作一团的毛线球。
他咬牙想明明这是NO.6,他才是逐刃人,但现在整的好像他才是外来的,没忍住骂出声:“一帮乡巴佬,吵什么吵烦死了!”
要是同样遇上个脾气暴的,肯定要打一架,大闹一场,自然暴脾气不缺,不过多亏他声音不大,大家也都聊的热火朝天,没人注意到。何况今天只剩最后一节课,就能下学了,学生更兴奋的不得了,都在讨论放学后各自的计划、要去哪儿玩。
教室窗外种了一颗很大的银杏树,一寸寸金箔幕天席地,打上课铃的时候恰好一阵风,卷了几张进来,一片银杏叶落在祁枕戈书本上。
最后一节课是俏灵山的课,少有像他一样,不带教科书永远空手来的老师。然后教了一堆无聊的东西,比如各个语言的“你好”“谢谢”“再见”“救我”“别害怕”怎么说。
祁枕戈的文化成绩一般,不遮掩坦白说就是差劲,偶尔发挥超常能得倒数第二第三名——如果有人交白卷的话。
本来心情就坏的要命,他觉得文化课也没学的必要,于是故意在课堂搅乱,举手大声道:“我知道各个语言的我爱你怎么说。”
一下子,周围学生哄堂笑出声,最后排的几个男生插着兜,倚着椅子背往墙上靠,四支椅腿儿立两个晃啦晃,表情捉弄张扬,想看老师吃瘪几个字儿都写脸上了,还有的学生偷偷捂嘴低头笑,也有正经的学生,看不惯祁枕戈在课堂上捣乱的行为、无语地翻白眼,撇嘴翻书。
俏灵山手撑在讲台上,笑眯眯的,表情变都没变:“各个语言,很好嘛。光会说怎么行,下课到办公室写给我看,写个一万遍,一个语言不许少,不写完不能走。”
“……写你个头。”
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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