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作不对劲》
“我说。”凌双目光扫向三人,一脸为难地说道,“既然你们苦苦相逼,那我只能对不起教主了。”
凌双正搜肠刮肚编织谎言,就听玉面灵傀大笑不止,沙哑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你该不会说是教主命令你潜入军营吧?这么拙劣的托词,你以为我们会信吗?”
“你们不信,杀了我便是。”凌双低头一笑,“可到时候,军营的秘密,怕就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了。”
“什么秘密?”阿胡拉目光一寒。
“行军布防、作息分布、兵员人数……随你挑。”凌双愤愤不平,目光中带着怨恨,“你们若杀了我,教主的计划就白白浪费了!”
话音落下,整个大堂陷入一片死寂。
萨利姆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怀疑。玉面灵傀的目光则微微一闪,似在揣摩什么。
阿胡拉眼中精光一现,问了一句:“教主什么时候叫你去的?”
凌双还不知这句话里含有多少秘密,足以决定她的生死。三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而她轻飘飘地回了句:“你去问教主吧。”
众人愣了愣,又不好反驳。
玉面灵傀眯起眼,“所以是教主让你故意背叛,叫萨利姆的马贼追杀你,好让那些巡逻的把你捡回去?”
“你们可是恨不得趁机杀了我呀。”凌双干脆顺着玉面灵傀的话埋怨起来。
“教主没有通知老夫,老夫怎知你还带着任务?”萨利姆瓮声瓮气地解释,“玉面灵傀催促我赶紧除掉你,以免泄露计划。”
“没用的东西。”玉面灵傀瞪了眼萨利姆,“就要杀你怎么了?教主没跟我们说,就是想让我们去杀你,有错吗?”
“这种机密的事情怎可能告诉你们,”凌云怨恨地抬起头,狠狠地盯着玉面灵傀:“今晚也是你布的局?”
三人互看一眼,竟同时噤声,凌云正想追问,阿胡拉抬手制止两人争吵,上前一步,盯着她问:“你把情报藏哪了?”
“在我脑海里。”凌双一字一句地说道:“要我说,除非是教主亲自来问。”
其他两人看向阿胡拉,阿胡拉眯起眼睛,思索片刻,终于冷冷说道:“留着她。等教主回来,再做定夺。”
三人不甘心地离开。
灯光昏暗,凌双低下头,鲜血划过的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
先活下去,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脸上的血滴在脚下的地面,此刻也凝结了。那托盘上的炭火早已熄灭,连上面的烙铁都已变冷。
自从去了魏明翰的书房,一切就像按了加速键,现在她脑子里全是混乱的疑问。
祆教神使,地位这么高的人,被追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祆教教主什么时候回来,自己该怎么应付?最关键的是——
今晚中了这个陷阱完全是因为那卷羊皮卷,是谁在背后布局?是谁写了那个代码?魏明翰吗?
……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阿胡拉手中提着一盏油灯,一个人走进来。
凌双故意不看他,等他先说话。
阿胡拉静静地看着她的脸,“玉面灵傀真吓得了狠手啊。”上前故意用手指在她伤口刮了一道,痛得凌双啧啧叫。
“你们女人不是最重视这张脸吗?”阿胡拉掏出一瓶绿色膏药,手指沾了一点,往凌双脸上刀伤一抹,凌双侧头想避开,却被他按住下巴固定住脸。
膏药抹在伤口上,有凉飕飕的感觉。“我这‘碧翠玉颜膏’,止血神效且不留瘢痕。你每日敷抹,不出十日,玉面灵傀见了也要妒忌。”
“呵。”凌双冷笑,“大祭司可真会做好人。你单独来找我,莫不是为了军营情报,难不成出于旧情可怜我?”
阿胡拉并不恼,反而悠然踱步,“你有所不知,以前我就最欣赏你,萨利姆忠心耿耿,但太刚直。玉面灵傀疯狂偏执,做事不够隐蔽。只有你,特立独行又心思缜密,教主也最看重你,不然他不会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凌双眼睛亮起来,这人是来拉拢自己吗?是的话,她就有救了。
忽然阿胡拉话锋一转,“但我有个问题想不通,教主不是一向主张跟衙门和睦共处吗,他几次反对我们的计划,怎么突然让你去军营当细作了?”
凌双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大祭司这话问得奇怪,教主亲自安排的事,怎么会告诉我理由?他让我去,我便去了。”
“或许……是教主终于看清了局势,他耕耘多年,姿态再友善,圣上也要让佛教占据着高位与厚土,处处佛堂拔地而起,钟磬悠悠不绝,香客供养不断。”凌双根据所见所闻,加油添醋地补充道。“咱祆教循规蹈矩传法,火庙难扩,信徒渐稀,风头全被佛教抢了去,再不反抗,连祆火都要在此地熄灭!”
凌双突然想到了一点,心脏砰砰急跳——
教主如果真安插了人,这个人不是她,会不会就是魏明翰?如果是,那他一切的表现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一再相逼,为什么把她送给马贼,为什么告诉她和祆教有关……这一切都是为了把她推向敌人,不动声色将她铲除。
“这可是教主亲口对你所说?还只是你的猜测?”
阿胡拉的话让她回过神来。
“如此境地大家有目共睹,教主为了安抚教众嘴上虽然没说,但终日忧心忡忡,作为身边近人,难道大祭司看不出来吗?”
凌双压住心中震惊,先对付眼前的人。他们明显不清楚教主是否在军中安插细作,此刻也在怀疑。
阿胡拉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内心的波动:“是吗?那你可知道,教主现在在哪里?他为何单独交给你一个任务,而自己一走了之?”
凌双心中一紧,隐隐觉得不妙,却仍旧镇定地说道:“教主自有他的安排,或许……他已做好了更大的部署。大祭司这么聪明,不至于连教主的深意都揣摩不透吧?”
阿胡拉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揣摩不透倒也未必,但我可以告诉你,教主不会回来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凌双心头。她迅速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佯装镇静:“你什么意思?”
“他肯承认这些,已经太迟了,一早听我的该有多好。”阿胡拉靠近一步,语气低柔却充满威胁:“你都猜到了,现在,把情报交给我,我放了你。”
凌双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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