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给我的专门分区？！”桃井五月差点破音。

周六下午加训，也是源鸣雪借人的第二天，她带着桃井五月在场边。

“没有那么神秘，简单说我们要用到敌方镜像，他们在某些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和性格习惯息息相关。”源鸣雪说。

“你收集的情报可以帮忙塑造更贴近的人格，这样对手的行为就会更真实。”

“哇……”

财大气粗的篮球部直接发了终端给桃井五月，她摸索着自己的平板，人型镜像外多了个日志文档等待键入。

确认对方学校的选手名后，桃井五月试探着输入【冲动】。

虚拟球场的景象突变。

全景模式下，一军的镜像和老对手镰田西正在进行一场奇异对战，被标上【冲动】的人影放弃了稳妥回传，硬要尝试突破防守。

“哇——！！”这感觉太像创造世界了！

桃井五月激动完，后知后觉有些惶恐：“那个，鸣雪，其实我的情报收集不算特别专业，绝对会有很大偏差。”

“没关系，不用有负担，不可能全压在你身上。”源鸣雪笑了笑，“还记得你帮教练导入的老录像？那些才是行为学习的根基，有了蜂鸟镜头之后，记录比赛越多就越准确。”

“拜托五月是需要主观的感受和导向，毕竟机器的判别有时候过于冷静。”

“懂了！就是说敌方镜像受SAIS控制，我要看对战中哪里有不够人类或者崩人设的抉择。”

“对。”

粉发少女不是畏畏缩缩的性格，能做到的事绝不推辞。

和普通负责后勤的经理人不同，桃井五月一年级就因为做事细致进入一军，经常被教练称赞对数字很敏锐。

在分析报告之前，源鸣雪就已经注意到她，总算有机会把人拐来帮忙。

桃井五月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狂写，已经记满的左页上，内容似乎是推算SAIS面板评级的猜测，看起来还有不少疑问。

注意到源鸣雪的视线，桃井五月大方拿给她看：“嘿嘿，有点乱，一直很好奇SAIS具体的ABC等阶是怎么给出来的。”

“这个啊，转换公式非常复杂，观测角度也过于客观，并不适合人类。”源鸣雪说。

“哎呀，我就知道。”

“但如果五月想学评级体系，我的答案是可行。”

“诶？”

源鸣雪把青峰大辉的面板点开，又随手打开一军某个练习视频。

“以青峰来说，他的机动是A+级350.97，而这位前辈的机动是B级261.35，五月觉得他们之间的区别在哪。”

桃井五月认真看完。她对前辈不熟悉，但从小看青峰大辉打球。

“唔，行动速度和身体反应上都有差距。”

“那么记住这种差距，哪怕肉眼判别一个人，也可以预估和青峰同水平的选手是机动A+，和前辈类似的是机动B。”源鸣雪说。

“没有机器辅助，人也能通过长时间的观察总结出经验，不过，很多时候传达都凭‘感觉’，而SAIS的底层逻辑是标准化。”

“它能替人省去积累经验的过程，告诉你0就是0，1就是1。”

桃井五月心脏剧烈跳动，一时半会说不出任何话。

以为她还没反应过来，源鸣雪又说：：“就像你们的电脑，不需要懂内部每个零件怎么运行，仍然可以成为技术高手，这就是黑箱理论。”

“所以别纠结算法，直接拿SAIS当尺子练自己的眼力。”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

粉发少女兴奋地靠了下源鸣雪的手臂。两个人聊得投入，俨然快把眼巴巴等镜像新用法说明的其他人忘记。

“我活着就是为了看美少女贴贴！”前辈热泪盈眶。

“那你的人生真没意义啊。”

“有本事别看。”

“凭什么，对我眼睛很好。”

周末大家都穿上了私服，粉色系的桃井五月简单一身运动装短裤，马尾从遮阳帽后掏出，挂着毛茸茸的球球装饰，元气拉满。

高她半头的源鸣雪修身短款拉链上衣，柔顺垂地的阔腿裤，额头上架着墨镜，热烈闪耀到无法直面。

每天训练累成狗看点好的怎么了！

“源仔，换。”懒散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源鸣雪仰头，果不其然是熟悉的紫发大个子。

交换了几次零食他越来越自来熟，话已经从“源仔能不能和我换糖果”简化成现在这样。

“今天带得不多。”

“没关系的。”紫原敦并不是很在意。

他的小蛋糕又变了款式，新鲜草莓红艳欲滴，外壳上似乎还有层冷雾。

说起来，草莓对源鸣雪来说还有特殊意义。这种联邦已经灭绝的远古植物她只在教科书上见过，却相当喜欢模拟合成的香气，草莓味营养液是她唯一不会吃吐的代餐。

谁能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实现真·草莓自由。

源鸣雪弯起眼：“谢谢紫原。”

所以最喜欢的是草莓啊。少年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慢吞吞挪回队伍。

“哇哦，我是说哇哦。”紧急避险的桃井五月终于出声，“紫原君以前从来不和人分享食物。”

“我觉得这应该叫交换。”源鸣雪纠正。

“哼哼，交换也很少哦。”

“看来他真得很喜欢星星糖。”

她自信一笑：“这个配方调整过十几次，没有人会不喜欢。”

“？”好好好油盐不进是吧。

“给。”源鸣雪在桃井五月手心留下几颗，“它的主题词是‘致予你星辰的庇佑，愿健康常春’。”

桃井五月愣住，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谢谢鸣雪。”

被闪得七荤八素，桃井五月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事。

好像要帮人问什么来着？

……

休眠期不足的症状更加明显了。

源鸣雪支着跳动的额角，蔓延四散的精神触角让感官成倍敏锐，平常可以忍受的声音都向噪音靠拢。

她跑到后门长廊偷闲，顺便躲避球场的动静。

脚步声停在她面前，一瓶水放在前方。

“如果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去。”赤司征十郎轻声。

“问题不大，来看看这个。”

她接过水，伸手在面前展开投影。

缩小的篮球场上两方对战，随着手下压，所有人的动作静止，回归待机状态。

“已经拜托了五月做人格塑造，赤司这边，希望你能负责第三节的战术推演。”

“啊，是汇报演示的流程，一共分三节，表演赛，训练展示，最后是战术推演。”源鸣雪将球场投影往他那边推了推，“把敌我双方当做棋子布置站位策略，我觉得你很擅长这方面。”

她简单做了下样例，手指点起小号人物镜像，很快给对手摆出牛角阵型。

赤司征十郎反应很快，沉吟片刻学着她的样子用一军镜像摆出战术错位，造成局部多打少。

确认他不再更改，源鸣雪在上方右拂，静止的景象重新开始流动，一场模拟进攻打响。

“这里，前辈从侧方切入更好。”赤司征十郎捕捉到一些违和感。

“这就是你要考虑的了，对战模拟就是演绎对敌的无数种可能，可以把它当作沙盘或者棋盘。”

她去拿前辈的镜像，正巧赤司征十郎也准备继续调整，指尖在投影上撞到一起。

都想拿到手，又都不是习惯退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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