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铸剑师学剑后卷死所有人》
夜很静,似有雨声。
雨丝透过结界,轻飘飘降落在洞内。
许陵环抱双臂,靠在墙边坐着,被隐隐雨声吵醒,她茫然道:“下雨了?”
仍在剑槽内的崔嵬醒神,睁开那颗湛蓝色眼珠,目光略顿,惆怅的神色如那润泽那片与外界相对的空地的绵绵雨丝。
“雨?”他吐出一个字眼。
许陵离他不过两丈之远,看他迟钝的反应,又见坠落绵绵细雨的空地,起身走去。
她俯身蹲下,伸出右手,接住雨水,雨水是凉的,一缕缕洒在她手心,一点点洗去困意和疲倦,流连指缝不肯离去。
崔嵬见她有心于此,也缓缓飞来,却没上前。
许陵捧着些许雨水,道:“你很久没见过雨了。”
“很久。”他淡声道。
许陵忽然问他道:“如果有机会出去,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她抬起的眼睛有神而明亮,语气却很清浅,一如她发间的紫色发带,垂在恢复气色的脸庞边,经过雨水浸染,蒙出淡淡嫣紫。
“喝酒,”崔嵬迈进那块空地,任由雨水落在剑锋,“在这样的雨天喝酒,应该也不错。”
许陵微惊,倍感意外:“恶名昭彰的魔剑挣脱束缚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准备报复敌对之人,反倒是去喝酒。”
崔嵬低低笑了声:“他们哪有酒重要,何况昔日的敌人早已死上了上百年,还谈什么新仇旧恨。”
她再次被崔嵬的话吃了一惊,刮目相看:“你似乎和传闻的魔剑不太一样。”
他抬眼,与身侧的少女两两相望,一人一剑,在这愁夜绵雨里,竟打开了心扉。
“传闻里的魔剑是什么样的?”不知怎么,崔嵬竟被这位紫衣少女一言两语牵动了好奇心。
许陵回忆道:“克主,臭名昭著,无恶不作,单枪匹马硬闯名剑阁是你闹得最大的一次。”
“除此之外,还有吗?”崔嵬他活了这般久,无非都传这几点,听得他耳朵长茧。
许陵看着他,摇头。
崔嵬却哼声道:“单枪匹马闯入名剑阁的确是我干的,不过克主,我不认。”
“其实,铸剑师铸造一把剑的时候,出于何种心态,从他所铸造出的剑身上一目了然,因为剑是所有铸剑师寄托情感的物件,简而言之,剑就是一面镜子,照着铸剑师的内心,无处遁形。”
许陵痴痴地说着,仰视雨丝如断线,没注意崔嵬投来异样的眼光。
和一缕缕雨丝一样,落满少女鬓发。
“你生平有没有做过坏事?”许陵思绪如飞,满腹狐疑总是这么来的。
崔嵬对她道:“坏事?按你的意思,什么叫坏?”
许陵思索了下,“就……就比如你故意弄坏别人心爱之物或者伤害了别人。”
崔嵬望着被雨淋湿的地面,道:“七百年前,有一次我喝醉了,把店家的酒肆砸了大半,算不算?”
许陵瞪大眼睛,还真有。
崔嵬兀自道:“不过事后我酒醒了,赔店家足够的钱让他在神都买了块地皮,重新开业,比他在城郊外卖酒来得强。”
许陵看着他道:“你还怪好的。”
可惜许陵并不知晓真正的崔嵬异于传闻里的魔剑崔嵬,两者大相径庭,化作人形的崔嵬白衣胜雪,大袖微展,一心向往明月清风,若是给他一条小舟,他必乘上,再斟上一杯酒,一人独酌,岂不快哉?
这样的他毫无传闻中魔剑崔嵬该有的魔性。
但那终究是传闻中的。
一传十,十传百,再天大的好事还未传开,经过有心之人加以篡改、扭曲事实,也会变成违背天理人伦之事。
崔嵬道:“我从不真面目示人,做回魔剑崔嵬时,我向来以本体现身。”
许陵抓住重点,“这么说,千百年来没人见过你化为人形的样子?”
他否认道:“并不是,只不过没人知道崔嵬剑的本体和人形的我会是同一个,做回剑的时候世人才叫我崔嵬,而化为人形的我,走访尘世,名唤阿魏。”
“阿魏?”许陵喃喃自语,眼珠微转,似在思忖。
崔嵬轻笑了一声,直言道:“你一直在套我话。”
许陵被他目光一刺,顿时一怔,反应过来抿紧唇,幽怨扭过头去。
崔嵬的眼睛有一种魔力,仿佛会看穿一切事物,他以这种魔力看向许陵,“若非我心甘情愿坦白相告,你以为自己能得逞?”
许陵耸肩道:“但你深知我在套话,不也如实回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怨不得别人。”
崔嵬放缓语气:“为什么套我的话?”
许陵也不再伪装,“我有把握破解结界,所以在此之前,我得确认你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无恶不作。”
他沉声道:“如果是呢,你又如何选择?”
许陵铁石心肠:“反正我不会死在这儿,死在你面前,所以只能凭借自己微薄的修为,在破解结界之后将你暂时封印,然后马不停蹄告知平原门,收拾你这把魔剑,再次将你封印起来,让你永不见天日。”
他似乎知晓她会这般回答,也不在意接下来是否会按照她所说的发生,只在意她的结果:“那你试出来了吗?你又是做哪般看法?我是否如传闻中的罪大恶极?”
许陵淡然处之:“至少不是传闻里那样的坏。”
崔嵬道:“仅凭我一面之词就敢妄下定论,不怕我欺瞒你?”
许陵如实回答:“当然不是凭你一面之词,我套你的话简单证明的同时,趁机近身观察你身上隐隐散发的戾气,这些戾气不是自发于你,若我所说不错,应是来自你的铸造者徐因,如果你真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戾气不单这般微弱,况且也没有沾染冤魂的血腥之气。”
“你也是铸剑师?”他略感惊异,一个剑器师谙熟铸剑术,除了铸剑剑术全能,没有其他解释。
自古以来既懂铸剑术也擅剑术者并不在少数,但能将二者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寥寥几人罢了。
许陵颔首:“虽然我不知道徐因出于何故将戾气注入你体内,但是这股戾气被你把控得很好,即使力量极为衰弱,也不见得有失控的征兆。”
崔嵬倒表现得泰然自若,“它早已与我化为一体,我消失,它才会消亡,自然不会失控。”
这像是附骨之疽,又带来扎根已久的病痛,无药可解,待到入髓,早已不知痛是何感,疼是何意。
“好,”许陵起身道,“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什么事都听我的,要是违抗,我就把你交出去,当然,你安分守己,我自然也不会将你交出。”
崔嵬道:“看来我要多谢你一回了,不过也不急着谢,毕竟你还没有带我出去,在此之前,我得先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姓甚名谁,何门何派。”
“我姓许,单一个陵字,”少女朗声道,“师门重峡峰。”
他声色略带和善的笑意,却叫人听不出本意来:“重峡峰的许剑器师,如此甚好。”
许陵却道:“别人都称呼我铸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