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炭温酒凉》
“恕儿子不能从命!”他落声铿锵有力。
崔氏看着眼前倔强的宁世澜,不明白昔日的恭顺的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放肆,”崔氏出口不觉声音微颤:“你......你这是忤逆!”
忤逆是一桩罪名,崔氏如此斥责,心里已是气急了的。
左都候在一旁,劝也不是,助也不是。
可他这儿子如今这幅样子,做父母的,也甚是担忧。
“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不是?”左都候沉声:“你是左都候世子,若还未娶妻便已成了鳏夫,那柔伊上下该如何看左都候府?”
“爹娘将你养大,你总该理解爹娘的一番苦心。”
闻言,宁世澜攥着的拳头微微松开。
崔氏在耳畔的声音染着哭腔:“为娘什么都依你,你为何非那个黎月不可啊......”
他微怔。
*
云笺初与父亲商量着,要去王都谋生活。
云父看着蔡泱一脸亲和,态度也放缓了一些。
可这终究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已年过半百,在燕城的生活也实在是困苦。
“都怪爹没本事,要让你一个女儿家去讨生活......”云父依依不舍的拉住云笺初的手,严寒热泪,颤颤巍巍拍着她的手背。
云笺初抿唇,有些为难的看着蔡泱。
蔡泱轻叹一声,走上前几步宽慰着:“老人家不必忧思,我做的是正头生意,女子虽是式微,却也能靠自己创出一番事业来。”
“云姑娘既有这番心思,也是个天资聪颖的,何不放手一搏?”
闻言,云笺初一愣,看着蔡泱,心里徒生一股暖意,由衷的扬了扬唇。
云父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亭亭玉立的云笺初,心里忽然宁静下去了。
“我知道,笺初一向聪慧,我本也是舍不得她,不想叫她这般年轻就相夫教子,”云父缓声:“我的女儿,自然是有能力做成大事的。”
“为父永远都在你身后,”云父抬眼,清晰可见的鱼尾纹仿佛如山涧沟壑。
云笺初咬唇,忽的抱住父亲:“爹!”
云父一愣,微微扬了扬唇角,轻轻拍着她的背,应声。
蔡泱轻笑一声,在一旁观摩着,眼角微微湿润。
*
“你还怀着身孕,就先回去,本王留在燕城将此事查清。”魏时崇劝道。
他与蔡泱留在这燕城也有几日了,眼下他伤势恢复的不错,这燕城的事,终究不能叫蔡泱奔波。
蔡泱抿唇,看着他背上可怖的伤疤,将药轻轻敷在上面,不说话。
魏时崇微微叹气。
她就是这样,有心事的时候就跟个闷葫芦似得,宁愿都闷在心里,也一句话不愿说。
他转过身来,轻轻握着她的手,俯身与她额发相贴,耐心地哄着:“你不必担心我,我是男人,怎么能留你在这是非之地查案子呢?”
“男人又怎么了?柔伊不是不讲究这些?你看不起本宫?”她嗡声反驳。
其实她知道他没有这层意思,她只是单纯想较真罢了。
魏时崇听出来她在闹脾气,自然不会怪她,只轻哼一声:“夫人怎么也开始孩子心性了?”
蔡泱打他一下:“还不是因为你,都说成婚的时间久了,两个人会越来越像......”
没理扯歪理,魏时崇闻言笑了一声。
“好好好,怪我。”
“还有一事,此次我去商道,因魏时兆贪污了许多东辰商贾在柔伊的过路之费,我已在边城妥善处理,也返还了银钱。”
他将蔡泱揽进怀里:“不知如此,你可还满意?”
这关乎东辰的颜面,他能做的便是挽回一些,毕竟他知道,蔡泱一向是个要强之人。
闻言,蔡泱微微颔首,依偎在她怀里听着他心跳絮乱。
“怎么了?”
魏时崇低眸,还是将心中顾虑说给她听:“我只是怕你不满我的处事方法,商道之事,我有错在先,只盼你少生怨怼......”
越说到后面,他声音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查。
蔡泱抿唇。
“这不是你的错,大王。”
他一愣。
她缓声:“我知道你太过在意我的看法和颜面,可是魏时崇,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在柔伊这段时日,日子过的很好。”
蔡泱懂得这个男人,在外头是肆意张狂,傲气又自负,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也懒得同他讲道理,因为外头的人知道他向来是听不进去的。
可在她面前,魏时崇便犹如湖边芦苇,轻易便能被微风吹弯了腰,咬着牙死不吭声,也不知是顾忌着什么。
“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同我说,”她仰头:“莫要总是将我往外推。”
她能给予他足够的底气,也能在寒夜里陪他共挽鹿车。
只要他愿意信他。
魏时崇心中动容,仿佛有一股热流自上而下烘暖了全身。
他自嘲般嗤笑一声,回忆起那段往事:“我儿时,因生母身份不高,王廷上下,都将我视作玷污王廷血脉之人......对我百般羞辱、欺凌,我娘告诉我,忍耐下去,兴许有朝一日他们厌烦了,便会遗忘我,就不会再肆意凌辱。”
“我听话,可换来的是他们变本加厉,”他心上扬起一丝疼痛:“后来我娘病重,更是无一人关怀,整个王廷冷眼相待,都不在乎她的生死......后来她咽了气,我才明白,一味隐忍不能换取怜悯,像我这样的人,要怜悯又有何用呢?”
魏时崇咬咬牙,狭长的眸子里溢出一阵寒意:“我一定要有能力护住身边之人,我娘生前受战争屠戮,所以我即位,本意也是不愿再与四方起争执。”
蔡泱默默听着,看着眼前一腔孤勇的男人,想到他身上一道一道可怖的伤痕,心头酸涩。
原来......他在人前拽的二五八万的,是怕被欺负,重蹈儿时覆辙?
可真是孩子气啊。
她轻咳一声,像哄孩子似得拍了拍他宽厚的掌心,以作安慰。
“本宫虽是东辰长公主,却也只是个终是困于宫闱之人,纵喜好诗书、词作,却也毫无用武之地,”她顿了顿:“本宫不怪生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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