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见明月》
私铸铜币一案牵扯出不少旧事,案子结了一件又来一件,逢秋日草木黄落,皇帝为此伏在案心烦意乱,一气之下将案上奏折全推在地上。
这种时候,正是奸臣不可错过的时机,是溜须拍马的好时机。
服侍他多年的宦官,他的心腹赵德赶忙站了出来,他低俯身子谄媚道:“陛下宵衣旰食,甚是辛苦,不如去京郊猎场稍作休息,一来可保龙体康健,二来可检阅我大晋军队,以振士气。”
围猎一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一大早,程澈就在收拾要带去猎场的东西。
今年的围猎比以往都盛大,嫔妃官员及其眷属皆是随行,人数众多,车队绵延不绝,士兵列阵前行,声势浩荡。
她边收拾边算着时间,上一世程淮大败匈奴。皇帝派祁景舟前去和哥哥一同议和,可最后确是祁景舟毫发无伤,带回哥哥战死边疆的消息。
祁景舟一入京便对皇帝说是程淮一意孤行,偏要乘胜追击。他多次阻拦无果,后程淮带五千亲兵深入敌军,最终致使和谈破裂,程淮寡不敌众身死边关。
皇帝大怒,牵连程家,前去应战匈奴的将领节节败退,百姓水生活热。
程澈别无他法,只得求陛下允她披甲上阵,戴罪立功,替兄赎罪。
程澈了解自己的哥哥,他断不会如祁景舟所说,为了军功深入险境,更不会公然抗旨。他比这朝中官员见过太多血腥和杀戮,他比陛下更希望和平。
是什么,能让他做出祁景舟口中所说‘冒然出击’的举动?
直觉告诉程澈,议和有问题。
再后来,她找到了祁景舟勾结匈奴一事,却又大仇未报,身死边疆。
上一世,祁景舟就是在明年春日被陛下派出与程淮一同与匈奴议和。
如今他犯下滔天大错,陛下短时间内,不会再信任于他,这和谈断不会是他再去了。
如此,算是成功一半了。
程澈正想着,就听青柳站在屋外叫她:“小姐,我们要出发啦。”
为了今日去猎场外出散心,青柳激动的昨夜都没睡着觉。
“这就来了。”程澈答道。
只在马车上坐着,还未出城程澈便觉得有些无聊了。
她掀开车帘伸出头前后张望着,只一眼就见身后姚府的马车。
程澈立即来了兴趣,正巧姚婉清也朝外看着,程澈开心的朝自己未来的嫂嫂招了招手,对程淮道:“你不是几日前就去提亲了吗?”
程淮点了点头。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程淮,“你可知这一提起京郊猎场,有多少人想着借此机会给自家孩子择一门好亲事。就昨日,书院里,王家小姐还想收买我,与你见一面呢。”
程淮只觉荒谬,用食指点了点程澈额头,“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程淮少年将军,军功卓著。若是个青面獠牙的杀神也就罢了,可他偏偏面若冠玉,眉目如画,是个谦谦君子,待人谦和有礼。他归京时,城中百姓夹道相迎,长枪策马的样子俘获了许多女子的芳心。
“我和她们说你要大婚了,他们都不信。上次提亲之后你就没再和我嫂嫂见个面吗?”
“一切从简也是你嫂嫂的意思。”程淮解释道。
出城不久,姚婉清就下了马车向林子里走去。
程澈赶忙将程淮推下马车,“我嫂嫂一个弱女子要是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你快些跟过去,快去。”
“怎么了?”程淮跟在姚婉清的身后,随她一同走进了林子里。
姚婉清回身莞尔一笑,程淮看的微微出神。
“我见他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就想过来看看。”程淮顺着姚婉清的目光看去,树木掩映间,有一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他怯生生的蹲在一棵大树旁,看着树根发呆。
“你叫什么名字?”姚婉清蹲下身轻声询问道。
“我叫小五。”
“小五别怕,到这儿来。”姚婉清蹲下身对他招手。
他的家人都死了,平日里遇到委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出了什么事都只能一个人担着。一有人关心,委屈也就冒了出来。
姚婉清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待他哭了一会才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爷爷死了,他,埋在这儿,来看他。”
姚婉清心有不忍,问道:“你爹爹娘亲呢?”
小五抬起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抹鼻涕和眼泪,“我爹得了重病,娘改嫁了。”
他接着抽噎道:“姐姐,你别告诉他们我把爷爷埋在这里了,我是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来的。他们,他们知道了会打我的。”
是了,这土地寸寸都被地主收入囊中,天下之大,竟没有一处容他埋葬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不哭了,姐姐替你保守秘密好不好?”姚婉清拿出一颗糖安慰道。
“嗯。”小五吃了糖哭的没那么凶了,“谢,谢谢姐姐。”
姚婉清和程淮拿出些随身带着的银票和铜板放在小五手上,“你拿着,记得藏好别被人抢去了,用这些铜板先去给你爹抓药,剩下的银票留着,等你爹好了,带你一起去换成银子,记住了吗?”
姚婉清怕他被人抢了银票去,再次道:“一定让你爹带你一起去换,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五点点头,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跪在地上就要给姚婉清和程淮磕头,被程淮拦住扶起,“快些回家,去给你爹看病。”
小五走出几步路,又转身磕了三个头,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混在一处的鼻涕和眼泪,迅速向城里跑去。
“婉清”,程淮叫住欲回马车上的姚婉清。
“嗯?”姚婉清回头。
“我……”程淮欲言又止,终是低下了头。
“想那些没头没尾的事做什么,在边关时还记得半个月给我写一封信,怎么回来反倒犹犹豫豫的了。”
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姚婉清自然是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程淮怕他不能与她长相厮守。他怕,某一日会毫无预兆的离她而去。他怕,他保护不了她。
姚婉清上前揽住程淮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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