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治群》
宁平毫不犹豫地按下十四楼,按下电梯关门键。
电梯带着她升起,原本属于她的光,这刻也开始袭击她的大脑。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对电梯感觉到害怕!
宁平捂着自己的脑袋,蜷缩在地上,发梢戳着宁平的手指,瘙痒瘙痒的,太阳穴好似被紧箍咒包围,被牢牢套住,拔不开,逃不掉。
她闭起眼睛逃避喊道:“啊!”
双手失力撑在地上,她回归最婴儿的动作躺在电梯里。
膝盖快要碰到肩膀,头紧紧地埋向胸里,某一刻,好像真的回到了妈妈的肚子里!
羊水细细丝丝包裹,鼻息之间毫无呼吸,只剩双脚大概会动力。
她听到了,外面的疑问。
“我们宝宝是不是想要姓宁啊?”
“啪!”
宁平的右脚重重地踹到电梯门上。整个电梯为之一震。
“啊!”
她尖叫。
“叮!”
十四楼到了,电梯门开了。
她继续蜷缩着,只有右脚伸出电梯,躺在外面。
手想从地上抓起什么,但是丝毫没有作用,硬邦邦的,什么都抓不起来。
手就蜷着,手骨突出,痛恨无力。
“叮!”
电梯门要关了,然后也真的关了。
电梯门夹到宁平的脚踝,然后只得弹回去。
电梯门夹到宁平的脚踝,然后只能弹回去。
电梯门夹到宁平的脚踝,然后默默弹回去。
感受到来自脚踝的冰冷僵硬,宁平重新睁开眼睛,一丝丝一点点地找回应该拥有的理智。昏暗的梯内,寂寥如斯。
她坐起身来,手杵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踝被门袭击,却不知道往回躲。
她揉了揉鼻根,难受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后,她缩脚,起身,出电梯。
她满眼冒金星,扶着墙缓缓地往前走,像个失去张力的壁虎,眯着眼睛顿顿前进。
按着回自己家的同样路线,她来到1401门口。
低头,她看到心死的征兆,门把手上,布满了灰尘。雾蒙蒙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门把手颜色。
宁平不死心,举手大力地敲击着门:“你好!”
声音也是如此之巨大,就像是要喊破了喉咙一样。
“你好!”
“咚咚咚!”
宁平手发痛,双手用力,整个人贴在了门上。
“咚咚咚咚咚!”
此起彼伏的敲门声丝毫不放弃。
宁平扯着嗓子眼儿大叫:“我!我是!”她顿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道:“三年前的邻居!”
“你喊什么喊?”
旁边,一户人家受不了了,拉开自家的房门,对着宁平训斥道。
宁平像看见了希望一样,红着眼睛询问道:“你好,请问一下您有见过这家的人吗?是一个女孩子,不太胖,个子不高也不矮。”
对门邻居一副这是一户凶宅的样子,朝宁平没好气地说道:“都死了三年了!”
“啪!”邻居就像是怕见到恶鬼一样立刻闭了门。
宁平的拳头放下去,朝地垂去。
她的喉咙充斥着血腥味,漠然而上。
宁平就定定地站在那里,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身边多出操作台,光线越来越亮,玻璃房笼盖宁平。
爸爸带着孩子站在咖啡厅,和女儿小声讨论着。
“你想吃冰淇淋?”
小女孩点点头。
爸爸握了握她身上的羽绒服,说道:“现在很冷哦,你要想好。”
“我想好啦!”
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爸爸点点头,对着宁平说道:“你好,来一个你们的新品,哈密瓜冰淇淋。”
宁平还是愣愣地站着,就像对着白伊伊家门口一样的动作,丝毫没有生机。
男人奇怪地大起声来说道:“你好?”
宁平回神,深呼一口气:“啊!”
男人明显被她吓得一愣。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自己:“哦,没事,要一个新品冰淇淋。”
宁平点头道:“嗯,好的。”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多出操作台,只好快速转回身去机器上操作。然后,挤出一个圆润的冰淇淋。
她把冰淇淋递给男人,男人又把冰淇淋放到女儿手上:“来。”
他亮出二维码付钱。
“咚!啪!”软物砸地的声音。
圆润的冰淇淋反扣在咖啡厅灰色的地面上,三个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地尴尬起来。
圆球凿地,蛋卷底部尖尖向上,地板像画布一样承受着一朵有无数花瓣的绿色盛放嫩花。
一切的一切,好像要开始变得不一样。
灰色地板画布不知道被调了什么色,慢慢地,越来越蓝,然后又转变成紫色,紫色踢开红色朝着嫩黄而去,黄色渐渐变暗变淡,橘,又深,黑下去,最后,土泥黄色。
周围人仰马翻,人来人往,没有人顾及这一个廉价冰淇淋是怎么砸在地上,又是怎么被清理。
一条小黄狗跑到冰淇淋面前,伸出赖麻麻湿哒哒的舌头,享用着来自别人无名的馈赠。
泥土地旁,楼房,产房里,一个婴儿呱呱坠地。只有婴儿哭得最大声,在所有人见到她的那一面起,都暗自收下了情愫。
“女孩,六斤二两。”
护士在一旁公事公办道。
医生在一旁脱下手套:“最后一台了吧?推出去吧。”
婴儿被交到父亲手里,他诡异的嘴脸亮起,四处宣扬着他的不满意。
只抱了一小会儿,他就借口要上厕所离开。
孩子被放到妈妈枕头旁边,妈妈轻轻地拍扶着她的襁褓,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
良久,婴儿的父亲整理好了思绪,终于舍得从卫生间离开,直接冲向婴儿母亲的床前,粗鲁地抱起婴儿。
“你要干什么?”
她警惕起来问道。
本来就虚弱的产妇,跟着男人在后面跑,她甚至一只脚还没来得及穿鞋。
婴儿的基因爸爸推开楼梯通道的门,站在平台上,疯得着魔一般,大声嚷嚷道:“从这里丢下去!她肯定会死!”
“你疯了吗?”
婴儿的妈妈拉着他的手,想从他的手里抢婴儿。
直直的楼梯一阶一阶地向下,整整齐齐地排开,一道道影子黑追黑,灰躲黑,阴阴黑黑的,没有一处白。
襁褓的影子也是一荡一荡的,黑盖黑,黑盖灰,灰赶黑,偏偏婴儿却姓白。
“别这样,别这样,我求你了!”
产妇颤抖发白的嘴唇几乎是跪在地上阻止男人继续伤害婴儿的手。
三人黑影完全笼罩住十几阶台阶。
这些台阶对于成年人来说可能还好,摔了就摔了,大不了就磕磕碰碰,一点皮外伤,但是对于一个刚刚出生不久,头骨都发软的婴儿来说,摔下去,一定会当场毙命。
婴儿的基因父亲像荡秋千一样一荡一荡的,手臂向前超伸,随时都会对婴儿脱手离去。
婴儿的妈妈哭得失去理智,把男人的裤脚染个全湿,她一次一次地呐喊道:“不要!不要!不要!”
这么大的动静,引来别人的注意,外面有人说着快去看看楼道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几个人冲进楼道里,问道:“怎么了?”
凶残的男人见如此多人驻足围观,停下了荡秋千的手臂,把婴儿重新抱进怀里。
几个人上去把婴儿的妈妈扶起来,问道:“怎么了?”
她哭得不能自已,压根回不上话。
旁边有人问道:“是不是夫妻吵架了?”
母亲抓住机会把孩子从男人手里抢过,喊道:“你给我!”
婴儿半闭着眼睛,丝毫没有感知到刚刚差点命丧黄泉。
她赶快抱着孩子回到病房,宝贝地把孩子捧在怀里。
不久后,婴儿的母亲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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