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功》
昏黄退去,夜色笼罩大地。
白日人来人往的村子,喧嚣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寂静。
简陋的木屋内,刘智远正在烛灯下,手持笔墨,正在书写着什么,时不时抬头沉思,偶尔也看向窗外夜色,有怀念,有不甘,也有一些惆怅,随后似乎想到什么,笑了笑,低头间,眼神流露出一丝丝隐晦的期待。
不知过去多久,屋内才隐约传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自言自语。
“再有五日,便能把兵书……”
寒风拂过窗外,少许草木在村中道路发出摆动的声响,让屋内本就微弱的声音,彻底被夜色掩盖。
村子中。
赵家灯火明亮,未靠近府门,便隐约听到笑谈声。
顺着天空夜色看去,能清楚的看到在赵家正堂内,赵家二郎赵梓,正带着四郎赵勇,与二三十名魁梧男子,在正堂内跪坐着饮酒作乐。
赵梓、赵勇跪坐在赵家左右主位,其余男子全都在正堂两边,跪坐在一张张木桌后,并且在每一个魁梧男子身旁,都有年纪不一的女子作陪。
在如今这四处动乱,到处缺粮的世道中,还能大吃大喝,并且还有酒色作陪,不怪堂内所有男子,都满脸笑容。
而在谈笑声中,不断举起酒杯,与赵梓饮酒,酒足之后,每一个男子都会向赵梓吹嘘着自己昔日过往,在身旁女子侧目中,以及其他男子的注视中,一脸得意的述说,曾经自己引以为傲的事迹。
有人说自己能提四百斤重物!
有人说自己二十出头时,便已经独自游历天下!
也有人说,自己年仅十七,便已经持弓,如今十年过去,鲜有不中!
更甚者,一名壮汉喝下一杯酒后,站起来说,自己十五岁时,已能够与大自己十岁的男子交手而不败!
不过听到男子的话,正堂内吹嘘声不少,壮汉的确臂大腰粗,但年方十五岁时,能与大自己十岁的人交手而不败,怎会今年三十,却一点名气都没有。
眼看众人不信,壮汉顿时脸红,感想争论,但在赵梓的安抚下,这才息事宁人,不过从壮汉坐下时的眼神,也能看出,壮汉大概率是真的与年长之人交过手,但……
对方不一定是年长十岁,又或许,对方并不魁梧!
“喝!”
“来!!”
有着赵梓在,众人很快便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再次其乐融融的举起酒杯,赵勇也是笑容满面,不断举杯与众多男子饮酒,看着众人,眼中满是得意。
正堂内的赵憾、赵古兄弟二人,看着饮酒过后的众人,听着一个个壮士的交谈,满脸崇拜。
夜色下。
伏家的木屋内。
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张氏不断搂着被吓到的邰氏,轻声安抚,而在一旁,两鬓斑白的阿翁,也是盘坐在火炉前,默不作声。
三具尸体睁着眼睛,仿佛死不瞑目的模样,估计他们生前做梦都想不到,会死在这间屋子里。
阿翁双手互相交叉在袖口里,让手暖和一些,望着三具尸体的摸样,一想到今日这三人的歹念,那欺负人的举动,阿翁老脸上,少有露出不忿的眼神,看向三具尸体。
“呸!”
阿翁唾弃之后,似乎还不够消气,看着一旁从房内搬东西出来,已经满头大汗的陶氏。
“厚儿他娘,你进去记得叮嘱二郎、志儿,让他们挖深点,让这三个畜生,一辈子都埋在床榻下!”
阿翁小声嘱咐道,转头看着三具尸体,特别是那为首的络腮胡壮汉。
一想到厚儿回来时,这络腮胡壮汉那傲慢的摸样,还直接对大孙媳动手动脚。
眼下,再看着这络腮胡壮汉,死不瞑目的惨状,阿翁心中别提多爽快。
看不起我孙儿,对我大孙媳动手动脚,活该你死!
死得好!
“诶!知道了,爹!”
陶氏听到阿翁的话,放下被裹,看向阿翁点点头。
“对了,还有,厚儿他娘,等会你记得去屋子外,看看厚儿怎么样了!”
想着小孙儿伏子厚方才沉默不言,眼神恍惚的样子,阿翁不禁有些担心,特地又叮嘱一句,说话间的语气,完全换了一个态度。
特别是提及子厚二字时,阿翁老眼中的担忧,与看向那三具尸体时的眼神,判若两人,转变之快,不仅让人瞠目结舌。
其实不用阿翁开口,陶氏此刻心里,比任何人还要担忧自己的儿子,不过眼下,陶氏不由得看向被大嫂抱着的侄媳一眼,方才侄媳可是被吓得不轻。
“没事!去吧!”
张氏与陶氏对视一眼,一脸糟心的说道,让陶氏不必担心邰氏,这里有她在。
陶氏点点头,知道大嫂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也不好受。
看着地上的尸体,陶氏没有着急出去,而是来到卧房内。
本来一直都是伏瑞与陶氏,夫妇二人睡觉的小房间,此刻简陋的木板已经靠在一旁,在烛灯的照亮下,伏瑞与伏志叔侄二人,正满身是泥的挖着坑,深坑另一边,已经有一大堆泥土。
“差不多了!明日还要离开,今晚要好好休息!”
陶氏没有按照阿翁交代
的那般,嘱咐伏瑞与伏志把坑挖深一些,而是看着差不多,便让伏瑞叔侄二人早些抬尸体进来埋。
陶氏清楚,这家明显无法再住下去,天一亮就要动身离开,所以不管是伏瑞,还是伏志,今晚都要早些休息。
“好!”
伏瑞听到妻子的话,气喘吁吁的应道,看着身旁默不作声,埋头挖坑的伏志,知道伏志的心思,于是看向妻子一眼,给妻子一个眼神。
陶氏领会,于是没有开口说什么,把最后一个装有衣物的包裹拿在手里,转头离开房间。
伏瑞看着妻子走后,随即招呼侄儿伏志,一起去外面搬运尸体。
片刻后。
伏瑞与伏志叔侄二人,把三具尸体抬到房中,丢入坑里,埋好土,再把睡觉的木板放在上面,恢复成原样,这才收手,确认房间内没有其他东西,便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已经埋到坑里,填土之后,用卧榻压在上面!”
走出房门的伏瑞,与妻子对视一眼,随后看向父亲,微微喘息道。
“那就好!”
阿翁点点头,随后看向这间屋子。
自从决定去蓨县,这一个月以来,二郎伏瑞便一直在打探河北那边的消息。
这路途遥远,加上四处都在闹贼患,阿翁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一把年纪,这一去,很可能这条老命,都会丢在半路。
“明日一早,便离开这里,动身去蓨县,这屋子,一把火烧了吧!”
阿翁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前,把这间屋子烧掉,这也刚好有伏家离开村子的理由,也是断掉自己最后一丝念想。
不过话音方才落下,一旁提一小木桶水过来的陶氏,便轻声劝阻。
“爹,不能烧,白天到处都是人,这段时日赵家也派人夜里游村,这一把火估计还没烧起来,就会被人扑灭,到时候村里的人,全都会来这里,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陶氏的话,让伏瑞点点头。
阿翁见状这才作罢,一脸忧愁的看着这木屋,回想那年搬家到这里时,满鼻子尘土味,让人受不了,自己还一脸嫌弃,这些年过去,真要离开,倒是有些舍不得。
“志儿!”
正当阿翁有些不舍的看着屋子时,一旁的张氏看到陶氏,拿着布,擦洗着地上的血迹,于是起身。
“你去外面!等会听到娘喊你,你再让刘老与厚儿进来!”
张氏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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