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手撕宫斗修罗场》
寅正三刻,东曦未驾。
萧临川缓缓睁开眼,枕畔人犹自蜷在杏子红绫被里,鸦青鬓发散作流云。
她眉目恬静,呼吸绵长,似梦中也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抬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散落的青丝,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随后,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低声道:“未时三刻,朕在崇安殿等你。”
顾矜似有所感,在睡梦中微微蹙眉,轻咕哝了一两声。
萧临川嘴角微扬,眼中笑意更深。
行至屏风前,青槿捧着朝服等着为萧临川更衣,正要行礼。
萧临川忽然听见身后锦衾窸窣。
回首看去,只见顾矜翻了个身,藕荷色中衣滑落半肩,檀口微启似要呓语。
他忙以指抵唇,示意青槿,满殿宫人霎时屏息。
萧临川不愿扰了顾矜的好梦,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内殿,才教青槿更衣。
一旁的宫人们动作麻利,捧上朝服,束好冠带,萧临川一身玄色龙袍,威仪天成。
一行人送他至殿门口,外头早已有太监宫女候着,个个喜气洋洋,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欢欣。
萧临川目光扫过众人,见他们个个神采飞扬,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愉悦。
转念间,他想起方才床榻上那人,语气微缓,吩咐道:“莫要吵到你们主子,让她好好歇着。”
众人闻言,连忙应声,皆低眉敛目,生怕一个不小心扰了那位贵人的清梦。
此时卿云殿内,顾矜正迷蒙睁眼,忽见枕边落着半片玄色广袖——原是萧临川将朝服裁下半幅,不知何时以金线绣上了"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顾矜唇角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旋即侧身重新沉入温暖的被褥之间。
朝堂之上,金銮殿内百官肃立,议事声此起彼伏。然而,这一切在萧临川耳中却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纱,模糊而遥远。
他端坐于御座之上,龙袍加身,姿态端正,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可若细看,便能察觉他目光微微游离,似有些心不在焉。
顾矜。
她的名字如一缕轻烟,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他本是个极擅自控之人,年纪轻轻便登基为帝,早已将喜怒哀乐藏于心底,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可今日,他竟破天荒地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耳边虽是众臣的奏报声,可眼前却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她的面容——那双清亮的眸子,那抹浅淡的笑意,仿佛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暖上几分。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
可偏偏,这一刻,他的心竟如少年人般躁动不安,仿佛有一股冲动在胸膛中翻涌,迫切地想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时间仿佛被拉得极长,每一刻都如针尖般刺在他的心头。
好不容易熬到退朝,萧临川终于按捺不住,起身便吩咐道:“摆驾崇安殿。”
站在一旁的张德安见状,忙笑着劝道:“陛下,如今才不过午时,总得用了午膳再去吧。若空着肚子,恐怕令妃娘娘也要心疼了。”
一句话,点在了萧临川心头。
他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
他薄唇一抿,压下那股迫切的情绪,点头道:“传膳。”
膳间,内侍通报道:“宁嫔娘娘求见。”
萧临川正心情大好,微微一笑:“传,她这几日操办册封礼,确实辛苦,便一同用膳。”
不多时,白芷缓步而入,她微微福身行礼,声音如往常般柔婉:“臣妾参见陛下。”
然而,当她抬眸看向萧临川时,那一向温顺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倨傲与坚定。
萧临川挑眉,似是察觉到她的异样,却不以为意,笑道:“怎么此时来了?朕刚传了膳,你也一同用些吧。”
白芷没有应声,而是缓缓跪下,动作虽轻,却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量。
"臣妾——"她仰起脸,声音不卑不亢,"恳请陛下收回封妃旨意。"
象牙箸尖悬停在水晶虾仁之上,萧临川指节泛白。
他忽然低笑出声,眼尾笑纹里却凝着霜:"阿芷吃醋也有些不分场合了。”
白芷脊背绷得笔直,喉间轻颤:"臣妾不敢妒嫉,天下女子,陛下若有心意,臣妾皆愿祝陛下情好,唯有顾矜不可以!”
萧临川放下手中的筷子,语气冷了几分:“为何如此执拗?”
白芷看入萧临川的眼睛,眉眼间依旧是当年与自己海誓山盟的少年。
他励精图治,平定四海,功在千秋。
纵然这只是一场别人编织的幻梦,他依然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明君。
她怎可出口便摧毁他信仰的一切?
白芷咬紧牙关,言语切切:“不论别的,陛下曾允臣妾,是天下人的君王,却只愿做阿芷一人的萧郎,誓言凿凿,犹在耳畔。”
“但看陛下如今,眼中除了顾矜,可还有旁人?陛下当真不觉得,那妖女施术迷惑人心吗?”
萧临川闻言,眉头紧蹙。
白芷旧事重提,他心中有愧。
春夜细雨沾湿她誊抄的《上林赋》,墨痕晕开处恰似少年心头化不开的蜜。她为他簪花研墨时垂落的青丝,曾缠绕过他少时整个的月光。
夜深之时,他也曾辗转反侧,不知是否自己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浪子,还是骨子里本就躺着薄幸的血?
他语气稍缓:“阿芷,朕爱重令妃,你们姐妹情深,朕日后也不会冷落了你,何苦与她争这些虚名?”
白芷却不肯退让,眼中隐隐泛起泪光,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悲怆:“陛下,臣妾不是为了争什么虚名!顾矜到底是什么人,您真的了解吗?她的来历,她的目的,您可曾细想过?”
萧临川的脸色愈发阴沉。
“宁嫔,你与她幼时相识,你告诉朕,她的来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芷咬紧牙关,目光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陛下,古有狐妖妲己祸国,臣妾只怕,眼前人已非彼时人了!”
“狐妖?”萧临川闻言,竟是被气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你是说顾矜是妖孽?”
白芷直视着他,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无比的坚定:“臣妾不敢妄断,但顾矜绝非池中之物。她心机深沉,手段高明,陛下若一时被她迷惑,恐怕不仅是臣妾,连这江山,都会因她而生祸患!”
萧临川越发觉得白芷神智不清,不可理喻,语气冷然:“宁嫔连日劳累,想是神智不清。青禾,送宁嫔回宫,请方太医过去看看。”
青禾闻声上前,低声劝道:“娘娘,此间不是说话的时候,您还是随奴婢回去吧。”
白芷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泪光闪动,却终究没有再多说一句。
她深深看了萧临川一眼,那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化为无声的叹息。
殿中恢复了寂静,萧临川坐回案前,目光沉沉,终究没有再开口,只是挥手让张德安撤去膳食,独自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狐妖?”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脑海中浮现昨夜顾矜因害怕而留下的泪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无助与柔弱。
“若你真是个妖精,朕倒能多放心些。”
……
崇安殿内,午后的日光穿透窗棂,在青砖墁地上织出细密的光网。
顾矜踩着金线密绣云纹的玄舄迈过门槛,恍若衔着晨光逶迤而行。
三足青铜鹤炉吐出青烟,缭绕于殿角悬垂的杏黄帷帐。
"跪——"
顾矜敛衽跪立,吉服立领衬得脖颈如白鹤引颈,湘色罗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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