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丞相他追悔莫及》
“扶少夫人起来。”
“叫大夫过来,药罐去买十个,去告诉一声,日后少夫人煎药的地方,其他人不许使用。”崔煊冷声吩咐。
阮慕抬头,有些不可置信。
她以为他会气恼甚至拂袖而去,可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竹在看到崔煊的一刻,便已经呆了,这是公子第一次踏足,而且听着话头,分明就是维护少夫人。
“哎!”她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直接就冲了出去。
崔煊扫一样青竹不稳重的步伐,看向呆站着的她,眉头微微一皱。
“这就是你屋里的人?”
阮慕还有些飘飘忽忽,“她人不坏的。”说完又压抑地咳了出来。
青竹是她身边唯一的人,即便有些不好,却也十分难得了,阮慕自然要维护。
崔煊自是不喜的,下人凌驾到主子的头上,还被那样数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可他看了一圈,便知道这屋子里再无其他人伺候。
那咳声近在耳畔,她竟是病了,而且小脸蜡黄,他第一次发现,她原来是那般的瘦,一咳起来,好似人都要散架般,脆弱得叫他不喜的烦躁又多了一分。
听那丫头的意思,买药竟还要自己掏钱?而她竟是买药的钱都已经拿不出。
崔煊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些。
“你若是要什么,自去开口...”
阮慕垂下了头。
崔煊又想起了母亲对她的不喜,不知道是知道她病了,还是不知,竟还要她做点心。
“母亲那里你若不方便,便同我说,竹戒每日都回来,要什么,你尽可告知他。”
阮慕的头垂得更低了。
“谢谢夫君。”
崔煊叹了口气,这才想起今日过来的目的,“母亲要的点心,你好了再做,我去同她说。”
阮慕点点头,她眼眶发热,不敢抬头看人,这是他第一次在婆母那里维护她。
“送来书房的点心,都是你做的?”崔煊想了想,又问。
“夫君若喜欢,我再送?”阮慕抬头,眸中有些微光亮。
崔煊抿唇,若说喜欢,倒也没有,还算能入口罢了,只是对上她的视线,那话就不大说得出口,
“等你好了再做。”
阮慕点头,眼睛弯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崔煊再没有旁的事,本是过来敲打她,哪里知道,却看到她病成这般样子。心头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扭头的时候,才看到躲在一旁的婆子,方才那些话,岂是下人对主母说的?私下里,这些人竟是这样欺负于她的。
崔煊脸色铁青,
“你们既是家奴,却竟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崔府养不起你们这样的奴才,自去二嫂那边回了,那东西走人。”
两个婆子吓得急忙跪下,“三公子...不是,我们没有...”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日后但凡我再听到一点类似的话头,不尊重三少夫人,便是不将我放在眼里,既是如此,早日出去,寻个更高的枝,也是一桩好事。”
那两个惊恐得婆子还要再说话,却已经有崔煊身边的长随领着小厮进来,直接将二人捂嘴拖了出去。
自从崔煊进了这后院,整个院子的人都瞠目结舌,自有人从四处的逢里打眼瞧着,这下两个婆子被拖出去,而现下公子又陪着那少夫人回后院,是什么风向,所有人都渐渐咂摸出来了。
从前明里暗里欺负过阮慕的人,心中都是惴惴,生怕这少夫人翻旧账,一时之间,整个院子看似平静,底下却是波涛汹涌,人心浮动起来。
崔煊还是第二次回到她的后院,屋里倒是整洁干净,只是....颇寒酸了些。
“库房里东西多,等你身子好了,得空了便去瞧瞧,看上什么拿回来放着,这屏风也用许久了..”还是从前他住这里时所用,甚至有了破损,
“改日叫人送个新的来。”
“还有我的俸禄,从前在母亲那里,日后我叫人拿一些,放在你这。”从前他不过问这些事,却不知原来她连银钱都是缺的,心中不免生出愧疚之意,不知母亲是如何分派的,怎会叫她到如此地步,连买药的钱都没有。
“若是病了,大夫药钱都是中公出,晚些时候我便去二嫂那里说一声。”
他若是去了,二房自然不敢再说些什么,欺负人都欺负到三公子直接登门了,倒实在是打她们的脸。
阮慕沉默地听着,这些困扰她许久的事情,原来只需他一句话,就可以轻松解决。
原来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关切她的吧。
他特意寻来,即便她这样不符合世家妇的规范,却没有一句苛责,不怨她管不住下人,反而帮她。
冰冻了心有了丝丝碎纹。
见她不说话,也不似以往那边殷切地想瞧又不敢瞧他的模样,崔煊心中有几分异样,准备离去,余光却突然看到她枕旁的东西,本不在意的,只是有些眼熟。
阮慕也注意到了,想移步挡住他的视线,可已经来不及。
“那是什么?”
阮慕有些赧然地捏紧了手指,片刻,才慢慢递过去。
崔煊看着那些东西,果然是他的东西,只是读书时的偶发感叹,他觉得好的会留下保存,其他这样的东西太多,最后都是被烧掉处理的。
却不曾想,有几份竟是在她这里,一丝褶皱都没有,竟是被她极其珍视地保存。
其他的几页纸,有临摹他的字。
看得出来,没有基础和章法,看着像,但笔力用劲全然不对。
其他的一些,则是誊抄他的感想,上头还有些大大的疑问,显然她或许看不懂。
再往下....
阮慕看着崔煊的脸色,她自己倒是赧然无比,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待看到他竟然还要往下翻,整个人一下子慌了。
也忘了自己病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撑起来,一把将他手里的东西抢了去。
崔煊的手还保持那样的姿势顿在半空,阮慕迎着他些微挑眉的视线,结巴解释,“没...没什么可看的,这些,是竹戒,他说....”
“我知道。”崔煊才突然想起,竹戒似乎提起过这件事,只是那事情太小,当时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却没有想到,她整日在屋子里,竟是钻研这些东西。
想起她的字,以及通篇的疑问。
崔煊有些失笑,可又想起,或许她从小便没有这样读书的机会,细算一下时她拿到这些东西的时日很短,可她练习的纸页,却是极其厚的一沓,用日夜苦练来说,也不为过。
只是吧,这字...实在是...
崔煊不嫌笨人,唯独嫌弃懒人。世人都道他是天才,可他所取得的功名与成就,无一不是从小日夜苦读而来。
仿若见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崔煊心有倏地一软,“哪里不懂,可来问我。”
说完又拿了她手里的一张字,“这个字,一横要提笔用力,先重后轻再再力道,方可有力,先练横,一百页,写完再练其他。”
说完,便看向她,便亲眼瞧着她淡淡的眉眼立刻被点亮,染上喜色。
崔煊觉得自己不是白费功夫,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瞬。
阮慕当真惊喜,他竟亲自指点于她,眼睛亮亮,“我...我今日便写好!”
崔煊皱眉,“不急,等身子好了先写,练一会儿停一停再继续,这样效果更好。”她好学,他便愿意多指点两句。
阮慕重重地点头,眼巴巴地靠近了些看着他,像可怜又可爱,想要更多肉骨头的小狗。
甫一靠近,她身上淡淡的茶香和药味便萦绕鼻尖,却竟是并不叫他厌烦。心神一动之间,倏地想起,上一次,他们这样靠近,还是那时,她在他身下眼睛都不敢睁开,睫毛颤得厉害,可触感叫她一直铭记到现在。
软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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