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陆礼昼费力地睁开眼，扶着墙壁勉强站起身。在动作间，他的伤口重新撕裂，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他好似没有知觉一样踉跄地往前走着。

“滴答。”

从他苏醒之时就不断发出的异响在他耳畔放大。他愣了愣，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了镶嵌在墙壁上的同伴尸体。他的额头上还刻着奇异的图腾，溢满鲜血，缓缓掉落。

“滴答。”

这一次，鲜血掉在了他的额头上。

尸体肚子畸形扭动着，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缓缓破开。

*

“你到底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你鬼哭吧？”

陆素原本带着艾希尔到处走，但心跳声又突然消失，她只好原地休息，再做打算。

可艾希尔不甘寂寞，老实了一阵就开始像蝉蛹一样蛄蛹靠近陆素非要询问她的姓名。

陆素垂头闭目思考着走出这里的方法，听到艾希尔的话，头都没抬，对他不理不睬。

艾希尔也不泄气，继续追问道:“你绑我的理由总得说一个吧？你看你打我的痕迹还在呢，好疼。”

陆素依旧闭眼不说话。艾希尔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嘴巴都说干了，都没得到回应，心里猛地窜起一股怨气。他幽怨地看着陆素，鼓着腮帮子靠在一旁休息。

忽然之间，陆素睁开眼，远处走来一道虚虚实实看不清楚的人影，接下来就是一道两道……

陆素抿唇站起身，一把将艾希尔捂住嘴架了起来。

艾希尔正生着气，被陆素这么没礼貌的一弄，睁开眼刚想破口大骂，但下一秒就僵持在原地。

他的瞳孔缩小，僵硬地扭头看向陆素。陆素的脸上出现了凝重的表情，那虚幻人影黑压压地朝他们压过来。

“我等下松开你，给你一把匕首，你暂时在上面待着。”

陆素反手从空间钮里拿出一把匕首，周身泛着青色的光，和她当时用的青剑应该是用的同一种材质。

她飞身五六米，将匕首插入墙壁，悬挂半空，掏出青剑横劈数十剑，让人勉强有个立足之地。随后下来将艾希尔抱了上去，让他拿着那把匕首。

陆素拿着青剑，视线落在不远处雾化人出现的出口。

艾希尔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角，陆素疑惑看去。

“不要走……”他压低声音，眼睛里露出几分恐惧，“你不要走，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一定会死的！”

他的牙齿不自觉地打颤，眼神逐渐空洞:“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如果不是你突然冲出来……我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

“求求你……求求你……”

他的脸上的皮肤越来越透明，好像下一秒就要变成和下面的怪物一样的家伙。

陆素见势不对，单手捏紧他的下巴，快准狠给了他一耳光，冷声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的，快告诉我怎么出去。”

艾希尔挨了一巴掌，听了陆素的话后，逐渐回过神来，眼睛里渐渐带着偏执喜悦的光:“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抛弃我。”

陆素皱眉点头。

艾希尔小心观察她的反应，继续补充道:“你也不能把我丢给那些怪物，不要让我在他们面前。”

这个好办，陆素点头。

艾希尔得寸进尺，“你也不准让我受到一点伤，不能让我痛。你绑着我的绳子也勒得我痛，我不想这样。我身上的衣服也弄得好脏，尽量给我换一套新的衣服；还有你一开始就突然冲出来就绑了我，弄得在教徒面前我好丢脸，你还要给我道歉……”

陆素一一照办，只是依旧捆着艾希尔，任凭他怎么换词狡辩都不予理会。

陆素答应艾希尔的要求之后就真的没有再下去，专心用削铁如泥的青剑开凿，没几分钟就造出一个容纳两人的洞口。

艾希尔不敢看那些怪物，闭眼，将头抵在陆素的肩膀上。四下一片安静，只有雾化人行走间带过的粘稠声。

艾希尔能够感受到自己依靠之人身上传来的热源。她的脊背挺直，肌肤接触间能感受到她身上的肌肉。她的头发半及肩，带着草木清香。

雾化人的运动速度极慢，又是这样浩浩汤汤的一大堆，没有一两个小时不能避闪开。艾希尔不知何时竟有些迷迷糊糊，他自从来到这，绳索阻碍他不能离开，为了避开那些怪物心惊胆跳了许久，此刻倒是倦了。

明明不远处还有他最恐惧的怪物，可他竟靠在害他到这个境地的人，陷入了沉睡。

*

献祭教派根植于联邦也有几十年了，他们会不定期抓走一些孩子。没人知道这些孩子会经历什么，他们通常是西区的孩子，贫穷的父母很快就会生下第二个孩子。

艾希尔赤脚跑在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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