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但父可敌国》
大多数小朋友听到能出去玩都会感到兴奋,但白风眠不一样,他是一个安静的宝宝,更喜欢留在让他感到舒适的家里。
于是,小团子直摇脑袋:“不要,我想要在房间里拼积木。”
男人干笑了一下,继续用各种游乐设施和美食冰激凌诱惑他,说自己办了VIP卡,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这话说得天花乱坠,白风眠到底是小孩子,也开始动摇了。
“如果哥哥去,那我也去。”
男人的动作僵住了一瞬,他不能把牧修远也带走,青少年的力气不容小觑,再加上这可不是一般的十几岁孩子,而是智力超群,能把老师说得哑口无言的牧修远。
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出现疏漏,他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他单独把牧修远拉到一边,说自己有个朋友,是儿童心理学专家,这人告诉他小孩子要多和同龄人接触,才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我知道你和风眠关系好,但他也需要一些自己的生活空间,还有和他差不多大的朋友……我之所以要带他出去玩,就是想锻炼一下他的社交能力,专家说了,整天一个人闷在家里,心理可能会出问题的。”
牧修远不解:“可他不是一个人,他有白叔和叶阿姨,还有我。”
除了他们,一些工作繁忙的叔叔也总是记挂着这里,隔几个月就会抽空跑来看看小乖有没有长高。
男人反驳说,家人和朋友是不一样的,你不可能总让他生活在象牙塔里。
牧修远想说有何不可,他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自从在网上看到了一些虐待儿童的案例,他越发觉得人类的阴暗面很是可怕。
他看过一个视频,有人专门把小孩的身体弄残疾,然后卖惨赚钱,真是让人厌恶。
视频里的小孩他并不认识,开始看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只认为有些猎奇。
但他看到一条评论是这么说的——
“网友们,我们绝对不能视而不见,大家想一想,万一这种事落在你身边的人身上,受苦的变成了你的小孩,你该怎么办?”
一想到小乖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和那些人渣沾上边,牧修远就觉得心脏跳的飞快。
他想,我要把他带在身边,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所以,在这样的想法的推动下,两个人其实很少有分开的时候。
但现在他信任的长辈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还说小乖需要朋友。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他不需要其他人,他已经有我在他身边了!”
牧修远从小胆子就很大,几乎没有害怕的东西,徒手抓虫子完全不在话下。
可是如今,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攥紧了他。
他想,小乖如果有了新朋友,会不会觉得自己沉闷,不再想搭理自己?
他当即想要把陈叔叔推出去,让这个可能会破坏自己和弟弟关系的家伙赶紧走开。
可是,这念头却被一种压倒性的想法掐断了——
他应该站在小乖的角度来考虑,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斩断他和别人的联系。
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性格古怪,虽然他自己并不在乎,但他怕自己会无意识地用囚笼套住小乖,把他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小乖和他是全然不同的,一个对和自己无关的事完全漠然,而另一个……似乎每天都能发现有意思的新事物,在他眼中,生活是一个装曲奇饼干的罐子,每天都能摇出不同的口味。
牧修远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剥夺了小乖探索世界的权利。
这么一想,他便卸了气,说道:“哥哥有作业没完成,小乖自己去吧,玩得开心一点。”
白风眠听了这话有些失望,没有哥哥,再多的甜蜜都要打个折扣。
其实他对游乐场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但陈叔叔看上去好像对这场旅程很是期待。
他忽然想明白了,应该是陈叔叔自己想去游乐场,但是没人陪,便只能来找自己吧!
白风眠心想,这些大人也真是的,每次都要遮掩着不直接说实话,害他猜得好费劲,幸好他足够聪明,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的真实想法。
陈叔叔之前送了他一套限量版的小火车,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决不能让他孤苦无依地一个人去游乐场,然后坐在旋转木马上偷偷地哭,还没有人给他拍照,那也太可怜了!
这么想着,白风眠感觉自己重任在肩:“陈叔叔,我们赶快去吧,可以多玩几个项目!”
看见他雀跃的样子,牧修远想,看来小乖还是很喜欢出去玩的,是自己……耽误他了。
他看着陈叔叔抱起白风眠出门坐进了车里,在车窗升起的前一瞬间,小团子突然扭头喊了一声哥哥。
牧修远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种没来由的惊慌。
他想喊住他们,但车子已经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缩得越来越小的黑点。
他安慰自己说,只是几个小时罢了,自己把作业做完,小乖就回来了。
他一边这么给自己洗脑,一边回到房间打开台灯。
不知为什么,平日里最熟悉的机甲设计图这会儿却怎么也看不进去,那些杂乱的线条像是在嘲笑他的心不在焉,就连灯光也变得格外晃眼。
牧修远把墙上的时钟看了又看,觉得每一分钟都被无限拉长了。
过了一个小时,他彻底放弃,将设计图随手收了起来,开始收拾房间。
打扫屋子能让他放松下来,别人说这是一种怪癖,他却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合理,忙起来的时候,就不容易想东想西了。
桌面擦到一半,他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把这件事告诉白毅他们。
虽然是熟人,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知会一下,便拨通了白毅的电话。
白毅听完,也没察觉出不对。
他甚至调侃道:“陈涂这家伙把我的小乖偷偷抱走了?不行,下次见面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总是抢别人家的小孩算什么!”
听他这么说,牧修远松了口气,把胸口那种异常的感觉压了下去。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每次有事牵扯到小乖,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焦虑。
另一边,白毅放下手机,过了两分钟也忽然觉得不太合理。
虽然陈涂是他十几年的朋友了,但之前从没一声招呼就不打便跑到他的家里来。
还把风眠给带了出去。
说起来,他有几个月没见过陈涂了,这小子好像在搞什么新项目,给他发消息也不回。
想着正好问问他,白毅便拨通了他的号码。
是忙音。
又拨了一次,仍然无法接通。
怎么回事……
一直联系不上人,他逐渐焦躁起来。
他又打回家反复问当时陈涂到底是怎么说的,把人带去了哪儿。
牧修远只觉得像是一脚踩空,失重感让他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飞速回忆着当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场景。
他发现由始至终,陈涂都没说他去的是哪个游乐场。
后面的一切都像被开了倍速,白毅和叶曼文火速赶回了家,就在他们报警查监控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那边传来陈涂的声音:“叶哥,吃饭了没有?”
如此稀松平常的问句,让他们的全部紧张与担忧都被截住了。
白毅开了免提,因此牧修远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深吸一口气,好像第二次活了过来。
所有人都在想,这应该是个误会,是他们小题大做了,可能陈涂只是把手机静音了而已。
可是下一秒,陈涂却说,我需要一笔钱。
他说,他被人骗了,背上了天价的赌债。
他说,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再拿不出钱,那些人会杀了我的。
他的声音磕磕绊绊,像是滚落的石子。
“白哥,对不起。”
到最后,绑匪竟说下这样一句苍白的道歉,似乎在用遮羞布盖住贪念与疯狂化成的瘤子,装作那是他早已丢弃的良心。
其实如果是遇到飞来横祸,陈涂知道只要自己开口,白毅便会出手相助。
可若是因为赌博……
他知道,白毅的父亲就是这么把家里的钱败光的,所以白毅对这类人深恶痛绝。
就算他们有些交情,白毅也不会再管他,只会让他这个赌徒自食恶果。
但他不能死,他这么年轻,还没有自己的事业,这次是他疏忽了,下次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他需要钱来填上这个要把他吸进去的黑洞,才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银行是绝对不可能借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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