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我的玩物罢了》
修仙界中等级分明,出身至上,五大世家几乎垄断所有资源,一般小门小派通常选择依附其一。无依无靠的散修只得在夹缝中艰难生存,没有丝毫人权。
而池无月因血脉不纯,是比散修更低贱的存在,只是偶然得幸被谢妄之捡回去,做一条任其随意驱使玩弄的狗,勉强镀了层金。毕竟打狗也需看主人。
但裴氏与谢家几乎平起平坐,池无月再如何镀金,本质也只是条狗,故而少年们在欺凌池无月时并无太多顾虑,甚至大肆散发恶意,不仅言语辱骂,还企图动手动脚。
而在面对少年们的羞辱时,池无月相当冷静。他听得太多次,早就习惯,内心毫无波澜,出手也只是惯例。
依照话本所写,他们的争斗很快引来旁人注意,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少年们恼羞成怒,故意歪曲事实倒打一耙,随后他便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押到清明堂等候发落。
修仙界中尊卑有别,他只是区区奴隶,即便是正当防卫,只要伤了高贵的世家子弟,他就必须受罚。
而逃课的谢妄之接到消息后便火速赶来,为他心爱的宠物主持公道。藐视礼法,挑衅四座,不惜违抗兄长,执意将犯事的奴隶带走,没有给他任何惩罚。
直到谢霁出声问询谢妄之要如何处置他时,一切都照着话本所写进行。每次轮回,剧情细节虽然偶有偏差,但总体不变。所以众目睽睽之下,池无月无所畏惧,也觉无聊透顶。
但谢妄之并未如期马上反应。
在对方沉默的那瞬间,他忽然有种莫名而强烈的直觉,令他不受控地抬眼看向谢妄之,直望进那双微微眯起,折出凉薄寒意的眼。
可不等他从中探究出什么,下一刻,只见对方微勾唇角,猛地扬起手。
猝不及防间,掌风裹挟着强大凛冽的灵力落在他脸上,传来一片火辣刺痛,整个人也被掀翻在地。
紧接着,眼前落下一只金线滚边的墨色靴履,火辣的伤处被压在粗糙鞋底之下来回碾。
烧灼刺痛令他本能地挣扎,内心却在短暂错愕之后,猛然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死水般的心跳掀起骇浪,血液快要沸腾,身体禁不住发抖。他挣扎得更剧烈,近乎疯狂地想抬头仔细看看赋予他新生的人。
但一瞬之后他又强迫自己冷静,像是害怕惊扰一场美梦,投鼠忌器。
他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他苦等的“变数”,还是如往常一般,只是细节上的“偏差”。
不等他反应,踩在脸上的鞋履已经移开,却又踩在他的胸口,传来压迫与窒息感。他顺势抬头,正撞入一双乌亮的眸。
“怎么,不服?”
年轻的贵公子逆着光,居高临下地看他,眉目轮廓在明暗光影的映衬下愈加深邃,眼神迫人,似浸入寒潭,加剧胸口传来的窒息感。
却叫他更兴奋——
这样的眼神,他从未在谢妄之身上见过。
木偶,活了。
而与池无月的兴奋不同,谢妄之只感到愤怒,眼眸微眯:“看来,是我从前对你太好了。”
世家之内等级更为森严,对于奴隶的管教自有一套法门,其一便是在奴隶脸上刻印,用以昭告他人、羞辱奴隶。而被刻下奴印者也无法违抗主人,生死不由己。
从前的他极喜爱池无月这张脸,即使对方目无尊卑,他也乐意纵容,没舍得给人刻印。
但现下贱奴屡次挑衅主人威严,只会令他回想起梦中自己跌落神坛,一生再直不起腰,只能被迫仰起脸看人的屈辱。
他改主意了。
他收回脚,单手操控灵力丝绳把池无月从地上拽起,两指捏着对方的下颌,轻佻随意地来回转着对方的脸打量,却还和从前一样宠溺似的,轻笑问:“你想要我在你脸上画什么图案?”
“……随公子喜欢。”闻言,对方神色一怔,随后乖顺垂下眼睫,嗓音低软,衬着半边脸颊上红肿的巴掌印,瞧着分外惹人怜惜。
这时候才来讨饶扮乖?谢妄之心中冷笑,并不打算停下。一手掐着池无月的下颌,另手指尖凝聚灵力,开始绘制奴印。
黑褐色的树干顺着少年的脖颈攀缘向上,在无暇的另一侧脸颊生出数条细长枝干,艳丽的红梅点缀其间,似能嗅到清寒香气。
“呵,不愧是我。这奴印很衬你。”谢妄之散去灵力,捏着少年的下颌欣赏自己的杰作,接着随意甩开手,拨开众人往外去,“兄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晚饭让池无月给我送来,就不必喊我了。告辞。”
谢妄之向来专注,在给池无月刻印时,并未注意到堂里众人表情诡异地呆滞,木偶一样,维持着同一动作好久。他来这只有一个目的,目的达成便自顾离开。
他也并不知晓,身后有人望着他的背影,目光炽热粘稠,似是探究,又似是想把他吃下去。
*
刻奴印也算与天地立约,受法则约束与保护,会消耗一定灵力。谢妄之有些疲惫,索性回到自己的住处,坐在床沿。
直到此时,他仍然分不清现下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无意识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视线沿着掌纹寸寸划过,仔细体会灵力在身周经脉游走,充盈的力量感。
接着忍不住站起身,尽力地伸展、侧腰,同时伸手去摸自己后腰的某处,指腹反复摩挲,确认剑骨所在位置的肌肤完好无损,没有伤口。
确认完毕之后,他又召出自己的本命剑随心,在听到回应的清脆剑鸣之后,谢妄之陡然眼眶发酸发热,捧着剑看了许久。
随心出鞘,剑身宽不过二指,通体冰蓝,明亮光洁,清晰映出他的面庞,周身散出一圈雪白华光。剑柄纹刻复杂高深的增益阵法,图案繁复精美。
在梦中,他被剜去剑骨沦为残废之后,随心也变成了一把废铁,因为他再握不住剑,直至最后救他一命,终于彻底崩毁成碎片。
他取出巾帕,把剑尖到剑柄来来回回仔细擦拭了好几遍,决意之后给随心换件更漂亮的新衣裳穿,便提着剑走到屋外。
明日是世家演武比赛,他并未忘记,但记忆中的上一次挥剑,好像已是许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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