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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确定，马大壮真的变了。

她一开始还悬着心，以为马大壮迟早故态复蒙，谁想到，他倒是真的老老实实按自己说的改。

不喝酒、不赌钱，甚至都不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再厮混。

他每天按时上山打猎、按时赶集卖货、按时回家吃饭。

而且，马大壮的性格也变了不少，为人勤快体贴了不说，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自大奸猾——那些乱七八糟的、瞧不起这看不起那的废话，安锦再也没听他说过。

小娘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个懒汉相公变了那么多，估计是山上待的那三个月真的苦怕了。

现在的日子，可以说和和美美。

相公对自己极好，随口提一句什么，马大壮都会放在心上。

而且……相公他对自己很是黏糊。

是……特别黏糊。

村里那群长舌妇看了，嘴上都说马大壮不像个男人，没出息、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转。

可安知道，她们嫉妒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自己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旁人可不羡慕吗？

……

“锦娘，我给你带了果仁糖。”

马大壮一进家门就找自己心爱的小娘子，他从背篓里掏出两个油纸包递给锦娘，又拿出四个碗和半颗银裸子。

“你让我买的碗我也买了，就剩爬犁了……卖斧头镰刀的小王没出摊，隔壁那家卖得太贵，我过两天再给你买。”

“哎，怎么又买零嘴儿，上次买的山楂糕还没吃完……你歇着去吧，饭马上好。”

安锦耳朵微微泛红，拿起那几样东西看，心里甜得受宠若惊。

说实话，自打马大壮回来两个多月了，相公对自己越来越好，可自己怎么还有点不习惯呢？

刚成亲的时候，马大壮对示好的方式就是给自己带各种小礼物，可娘走了之后他再也没对自己有过好脸色。

她之前真的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但谁能没想到还有这一天呢？

自己的日子好得跟在梦里似的，夫妻二人的感情也蜜里调油。

……

马大壮盯着安锦傻乐，眼神赤裸直白，娘子最近越来越好看了。

“相公，好好吃饭。”

锦娘知道相公爱盯着自己看，可那眼神还是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就好像心里的蜜罐子倒了，糖水流了一地。

“我看上一只钗，银的，上面还镶了个珍珠。等我过几天买给你。”马大壮想起今天集市上的物件。

“偶尔买买零嘴儿就够了，买头钗做什么。”安锦觉得他乱花钱，心里有点舍不得。

“又不是不能挣，我算了，下个月就能给你买。”马大壮一本正经和她算，“还是最近家里银子又不够使？”

他记得匣子里的银子有不少啊。

“没，我寻思咱俩攒攒钱。到时候把房子再修修，省得冬天冷。”安锦说了自己的打算，“按说现在家里的银子也够，可不是以防万一么，所以那头钗就先别买了。”

马大壮点点头，娘子说的有道理。

但……他觉得那钗娘子带着肯定好看。

沉默了一会儿，马大壮又开口：“娘子，最近我寻思，要不多打点兔子放家里啊……”他又开始算，“我琢磨咱们自己能不能鞣兔子皮，这样多攒点皮毛，冬天做袄子褥子都暖和。”

安锦点点头，“也是，咱自己鞣皮子也就多辛苦辛苦，可要是买熟制好的皮子就贵了。”

马大壮应和，“我和收皮草的老板关系不错。

而且，咱们是自己做皮子自己用……看在咱们长期给他供货的面子上，他应该能告诉咱们大概的方法……

我记得你夸狐狸皮好看，我到时候学会了，给你打两只狐狸回来。”

“那好东西还是卖银子吧，咱自己家，用兔子皮就行……”下意识里，安锦还是不舍得自己穿好皮料。

相公挣钱也不容易，日子好了，自己也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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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壮说干就干。

他去镇上问了收皮毛的老板，得到了皮料的加工步骤，还花了些钱买了粗盐和鞣液等专用物品回家。

四只野兔已经放在一边，马大壮撸起了袖子，“咱……试试？”

“试试，试试。”安锦压抑住恶心感，强忍着点点头。

其实，她已经后悔了，鞣液的味道太臭太难闻，而生野兔皮上带着油脂和血，这二者一混合，就更恶心了。

原以为自己鞣皮子也就是麻烦点，可她没想到，过程累人是小事，这味道她是一刻钟也忍不了。

马大壮看出她难受又不好意思说，主动把所有东西都搬去了柴房。

“娘子，我来吧……你劲儿小干得慢。以后就我干，你等着最后用兔皮缝个暖和褥子就行。”

于是，马大壮每天总要去柴房忙活一会儿。

他没嫌味道，只是乐呵呵干活。柴房里的杂物都被清了出来，他还搭了几个简单的架子，用来晾兔皮……

很快，锦娘就不想再进柴房，里面乱七八糟的不说，还一股味道。

马大壮摆放兔皮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她上次好奇进去看看，结果还弄乱了不同的晾晒阶段的半成品。

锦娘以为那几只兔皮做完了相公就会停手。可他忙不迭又买了新的材料，说着要再练练，给锦娘鞣个大皮料。

“兔子太小了，等我给你打个狼，冬天绝对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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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壮进了家门，他把背篓放在柴房，又从里面掏出野鸡藏在柴堆后面，又拿了两个刚剥下的兔皮放在架子上。

“锦娘，我回来了！”马大壮进屋，“咱们吃什么？”

“去洗手去洗手。”安锦没顾上和他说话，“你是不是又在山上剥皮了，一身的血腥味……”

“那不方便嘛，再说，剥了皮的兔子还能放在陷阱里，我觉得能逮个狼也挺好。”马大壮答了一句，自己进里屋换衣服。

还是血腥味有点重，被娘子闻出来了。

“打什么狼啊，你一身味儿再被盯上。都说老牛山危险，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安锦还在埋怨他，相公真是的，闲着没事要打狼，搞得她每天提心吊胆的。

马大壮拎了换下来的衣服，提着水桶出去，看样子要去洗衣服。

安锦看见他出去，嘴上想拦又没拦住：“快吃饭了，别洗衣服啊……每天用兔子喂狼也就算了，别哪天真拿自己喂了狼……”

“我先泡上……方便洗”马大壮含糊地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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