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不期而至》
快走到人多的地方时,谭宗明顿了一下脚步,“王生怎么也来这儿了?”
“还能因为什么,萧卷请来的呗。”裴淙笑着懒懒地伸腰打了个哈欠,“上回你俩那件事,能顺利解决,不是多少也跟他有点关系吗,大萧当时在澳洲,这不今儿算是借着他做东,打算给姓王的回个大礼吗。”
谭宗明眯着眼看见王生已经坐上牌桌,正在等着洗牌,眸光渐敛,“还真是会玩,这是准备钱不经手就安全的进口袋呢。”
裴淙会意地也往那看,“哎呦,当差久了,谁不想多滋润两下。”
谭宗明阴恻恻地噙着笑,“什么地方该来什么地方不该来都玩不明白,他这差也没当出来什么事。”
出事走关系时,时慈上下打点的这些人里,其中一个就是王生,先是给他在海外送了两套公寓,又送了辆车给他夫人开,只不过保险起见,车并没有过户。听起来数额不大,实际那辆车就够他受处分,更别说房子,估计能直接摘了乌纱帽。
谭宗明不在乎这点钱,也喜欢利益共存的关系,只是他看不上贪得无厌,两头好处都想沾点的人,完全没摆清自己的位置,王生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以为谭宗明和萧卷有求于他就是被他压一头的,做事原则让他厌恶。
裴淙有些乏了,懒洋洋地伸腰打哈欠,“你们先玩会,我下楼睡会去。”
谭宗明斜瞥了他一眼,“刚来就睡觉。”
“我昨天陪我爷吃饭,晚上又参加了个唱歌的局,人老了一熬夜身体不行,睡了一上午,到现在也没缓上劲儿。”
谭宗明轻“嗯”了一声,“再作两次,不用熬夜也该差不多了。”
裴淙笑着骂他不地道,怎么还盼着兄弟年纪轻轻寿尽呢。
两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又聊了一会,直到牌桌那边儿一局尽兴,笑声传到他们这儿,裴淙也聊完了本想第二日再找谭宗明提的事,抻着腰松了松骨头,却禁不住犯困,说完就下楼睡觉去了。
谭宗明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离十二点还有段时间,一时半会散不了,而王生也看见了他,正朝他招手示意。
面子总要互相给的,这点装谦逊客套的功夫对谭宗明来说自是拿捏的游刃有余,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颔首朝他笑了笑,拿起一杯酒往阳台走。
来这的个个都是人精,没人心在输赢上,都竖着耳朵在听话,萧卷和王生同时把牌推给了旁人,让人接着打,随后一同起身离座。
沈恬是被生理需求憋醒的,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摸到了床边的开关开了灯,半眯着眼找到房间里卫生间的门,冲厕的水声刚响起,空腹喝酒后的后果就来了,胃液晃着酒精,在胃里翻江倒海,她蹲在马桶前狂吐不止。
吐到胃液灼烧喉咙时,她浑身虚软,红酒的后劲伴着醉酒并发,耳边不仅嗡嗡响,还头疼欲裂地让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沈恬扒拉下马桶盖,趴着缓了好一会,脑子还是略微不清醒,倒是勉强能站起来了,撑着胳膊走出了卫生间,在桌上看到瓶矿泉水,她走过去拧开返回卫生间漱口,这才躺回床上,直到又阖眼眯了一会,半睡半醒下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在哪睡觉呢?视线混沌地打量了屋里的一圈后,艰难地爬起来走去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了,不禁懵在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后彻底清醒过来。
又敲了敲门后也没有反应,沈恬揉着太阳穴打算走回床边找手机,看见窗帘缝中露出来一个阳台推拉门的把手,她缓缓拉开窗帘,顺着推开了玻璃门,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原来还在这幢房子里,猜测大概是谭宗明锁的门,也就不再多想。
沈恬顺着回字型阳台绕圈,还没走到拐角处,就听见了刚刚客厅那熟悉的热闹声。
大概是她睡的时间短,这些人还没结束。
只是她刚走近,就听见一个人说:“好在就是,萧先生那几家公司的法人都不是你,要不然那个财务总监即便在牢里畏罪自尽,也免不了麻烦事。”
又断断续续地说着,“今年上面依旧查的紧,仍想要抓点典型杀鸡儆猴,只不过刀子肯定不会主动对您两位,尤其是谭先生您父亲现在……”
萧卷悠然地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真是消息有点慢了啊,不然哪用那么麻烦,你说你那么多年一直坐在这个位置,难不成准备坐到退休?”
那人哈哈两声缓解着气氛,又笑着回了几句,沈恬就听见谭宗明不咸不淡的声音,“当初提醒过你那女人不是什么善茬,敢留身边,不长脑子。”
“别提这个,一提我就倒胃。”
“……”
沈恬听得一头雾水,又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爬墙角听人说话的意思,刚轻手轻脚地扭头往回了走了一步,突然听到萧卷提到了她的名字,不禁脚下一顿。
接着听到萧卷又说:“你就不担心小姑娘知道这件事?”
安静了片刻后,谭宗明心不在焉的声音传过来,“她为什么会知道?”
另一人也笑呵呵跟话道:“这是什么情况,我听这意思是,那个cfo还跟谭总身边的人认识?”
谭宗明眉头一皱,淡淡地说:“这些王局就不必关心了。”
萧卷笑着打岔缓和气氛,“他什么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都习惯了。”
“……”
伴随着屋内的音乐声,低浅的交谈声渐渐模糊在沈恬的耳边,头昏脑胀下却还是听见了几个似是而非的词,似乎仍是在说萧卷金融公司的事情,只是不知怎么就从cfo聊到她身上了。
虽然几人都没说是什么事情,谭宗明也没正面回答萧卷那句话,她却隐约间感觉那件事一定和她有点关系。
又可能只是她的直觉。
沈恬站在原地靠在墙边思索,脑子中却是一片空白,搜索不到任何线索能让她和这几人牵扯在一起的,一派胡思冥想下,甚至猜测难不成是谭宗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想的这些,她一时有些烦躁,脑子很乱。
屋内的牌桌前的人,随着时间慢慢都玩倦了,便有人拨停了留声机,让人从楼下搬了B&O的音箱上来,换成提神醒脑的歌,音乐的律动似心跳似的,撞击着别墅内的每一尺。
随之几位男士也搂着女伴走上阳台吹风看夜景。
沈恬没注意到音乐从舒缓悠扬的粤语歌换成了旋律有大量混响的爆炸性DJ音乐,直到有两人漫步拐过来,看见她后吓了一跳,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这里怎么有人?!”
“我靠吓死我了!怎么站在这里!”
沈恬此刻也被突如其来的两个人吓的一愣,心里直呼这层楼为什么要把阳台做成回型,导致客厅和几间卧室被间接连接在一起。
一男一女同时发出的大惊小怪的声音很快就惹来了其他人的不满,纷纷顺着视线往这儿看,其中一人认出她。
“这不是谭先生的女朋友吗?”
沈恬脸色渐渐窘迫,眼睛寻迹着,最终迎上了谭宗明的目光。
他眉头微皱,表情显然有些意外,但仍十分自然地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低声询问:“你怎么在这,睡醒了?”
“门锁了我就走到阳台上了。”她顿了顿,垂下眼,温吞地回握住他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扯了一下他的手,犹豫着小声叫了他的名字,“谭宗明”
他闻声侧头看她,眉眼间都在无声的问她怎么了。
“我有点话想问你。”她微舔了下唇瓣,低头不敢直视他,正想要缩回手,就被他穿过指缝勾勾缠缠地攥紧了,她感受到他的力道似乎又重了几分。
谭宗明神色如常,没有回答她那句话,牵着她走到刚刚的沙发旁,柔声道:“酒醒了?”
沈恬沉默地点点头,注意力也随之被打断。
“沈妹妹怎么从那儿过来了?”萧卷拿起手边的外套往旁边挪了一下,虽然戏谑口气,但合着眼中不明的笑意,又让人察觉不出什么。
王生抬眉看向沈恬,“这位是?”
谭宗明嘴角仍旧是那副疏离淡漠的笑容,不愿与王生多说,将沈恬揽至怀里坐在自己一旁,随后自然地松开她的手,端起面前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晃在冰块中,顺着薄唇入口,喉咙轻滚。
稍后,他悠然地往后一靠,慢津津道:“马上十二点圣诞节了,我记得您小女儿还在上幼儿园吧,今天这些就算我给您女儿的圣诞礼物了,后天记得查收。”
沈恬的视线随着谭宗明的一举一动变换着,他的手很好看,颀长冷白,昏黄的光线下,小臂延至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
王生从谭宗明不回答他的问题开始就知道,这是不准备和他继续聊下去了,而后那句更是话里话外都是让他现在拿钱立马走人的意思,他也知趣地下了台阶,笑道:“那刚好我也回去休息了,就不打扰几位了。”
萧卷笑着颔首道别。
谭宗明也放下手中的杯子,慵懒地松了松领口,“九月,你刚刚要问我什么?”
“啊?”沈恬有些意外,本以为他刚刚转移了话题是不想她问什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也鲜有耐心地看着玻璃阳台外的景色,似乎并不急,等着她慢慢问。
沈恬清楚偷听的行为并不好,没好直接问,而是换个说法,只是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你瞒着我做过什么事吗?”
萧卷闻声意味深长地往这看了一眼,眼神似乎都在跟她说,想说什么就直说,别在谭宗明面前拐弯抹角。
谭宗明浅笑着看她,“原来醒这么早。”
果然她不管怎么问,都能被他一眼识破,沈恬也不琢磨怎么问比较委婉了,干脆了当地说:“我就是想知道萧卷说怕我知道的事情是什么事。”
话一出口,谭宗明和萧卷同时看了她一眼,沉默的几秒内笑容渐渐敛去,微眯的凤眸中透着耐人寻味的探究。
没等她细究谭宗明眸底那份难懂的东西情绪,透着几分寡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谭宗明牵过她的手放在掌中,安抚似的捏了捏。
萧卷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酒,闲闲地说,“沈妹妹,我们平常接触的这些事,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呢,想多了。”
“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她顿了一下,倏然想起那人口中说的cfo和她是否认识这件事,只是没等她再次出声,他忽地将手中的火机丢在木桌上。
发出“啪”地一声,火机滑落至另一侧桌沿。
顺着这动静,两人同时看过去。
“齐芯应该和你说过,我送你出国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些事。”他顿了顿,白雾随着指骨间弹落的烟灰,缓缓升入空中,“不过在你出去那一年,就解决的差不多了,说来也巧,那时候也是临近圣诞。”
他笑了笑,悠然地补了句,“时间过的真快,第一次见你那会儿,你还在高摩实习呢九月。”
他的话以及刚刚她脑海中盘旋的一些事,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望着繁华夜景中影影绰绰的灯光,沈恬沉浸的思绪无限被拉长,恍然间被拉扯进几年前的某几个场景,酒吧那次,复大附近那次…
莫名想起她刚去华盛顿的圣诞节前,在CapitalBoutique礼品商店遇到了前同事妮可,她都以为她看错了,没想到妮可主动过来跟她热情地打招呼,说是陪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