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全家被灭门后》
“那又如何?”赵婉清一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她说的是即将到来的端午宴。
孟容一时语塞,方觉她和赵亭这些年来的宠溺,竟是将赵婉清呵护得过于单纯,过于不谙世事了。
她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适龄选秀,更不知道那宫里是什么样的狼穴虎窟。
孟容轻叹一声,牵过赵婉清双手,耐心地向她解说其中缘由:“清儿,娘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赵婉清原本站在床前,被她一拉,便顺势坐到了她的身边。
她话题转变的太快,让赵婉清有些跟不上节奏,但仍是乖乖回答:“十六。”
孟容又道:“你可知,今年入秋后宫中将有大选?”
赵婉清细细思索了一番,不太确定道:“似乎听秦秋凌她们提起过。”
在休息之余,那些同窗姑娘们常聚一处,谈些琐碎八卦之事。
她虽不甚喜欢参与讨论,但也常在一旁侧耳倾听。
她印象里,是隐约有此事的。
被孟容这么前后一问,她忽地便反应了过来,双眸瞪圆:“所以母亲将表姐接过来,是为了送她入宫的?”
“那吃人的地儿,娘不愿让你去,便只能委屈她了。”孟容嘴上替孟扶楹说着委屈,对她却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她一介孤女,又生了张那般美貌的脸,无牵无挂地入宫去,享受那宫里数不清的荣华富贵,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福气?
母亲要不扪心自问一下,那当真是福气吗?
圣上今年年过五旬,长子崔昀都已二十有四,表姐不过刚刚十六,按年龄算,进宫去当公主都不为过!
赵婉清只觉不可置信。
她不相信,这般冷漠无情的话,竟是从向来温婉的母亲口中说出来的。
“善人者,人亦善之。”(1)
“人而好善,福虽未至,祸其远矣。”(2)
母亲启蒙之时对她的这些教导犹言在耳。
可如今,她却狠心算计上孤苦无依的表姐。
赵婉清心存不甘,意欲再言以改变孟容的想法:“可是……”
不等她说完,孟容便出声打断:“她若不去,入宫的便是你。”
“清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赵婉清被她这话一下问懵了,下意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刚才光顾着替孟扶楹鸣不平,注意力全放在了“母亲要送表姐入宫”上。
孟容这么一说,她才倏然反应过来——
母亲并非是要送表姐入宫。
而是要让表姐“替她”入宫。
自己从来都是局中人。
又岂能以局外人之视角去看待此事?
直到最后,赵婉清也没能回答上来孟容的问题。
——“她若不去,入宫的便是你。”
——“清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墨锦院,脑中不断重复着孟容这两句话。
忽地,她自嘲般笑了。
什么道义,什么仁义礼智。
都是放屁。
赵婉清觉得,自己方才对母亲未说出口的那一番指摘,简直可笑至极。
身处事外,她可以不管不顾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孟容。
一旦身处其中,动摇到她自己的利益,她便骤然胆怯。
赵婉清不可抑制地对自己生出了几分厌弃之心。
她自诩是饱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
实则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同那些小人没什么两样。
她一边这般想,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当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到了云烟榭门口。
迟疑片刻,她还是选择进院叩响屋门。
须臾,门从里面被打开。
蘅芜见到是她,脸明显垮了一瞬,终还是正了神色,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礼:“表小姐。”
赵婉清此刻对孟扶楹愧疚不已,自然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轻声问:“表姐现在怎么样了?”
“姑娘仍睡着在,烧并未退。”蘅芜如实说到,满脸皆是愁容。
她纵使对孟容多有不满,却也心知表小姐对姑娘是真心相待,刚才那一会儿不过是忍不住的迁怒罢了。
赵婉清点点头,抬步跨进门,吩咐道:“你下去歇会儿吧,我进去看一下表姐。”
夫人不是不允许表小姐您来探望吗?
蘅芜本想出声讥讽,这话都已经到嘴边了,思及姑娘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垂下头应是。
她出去时,怕表小姐被夫人身边的人看到,甚至还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怕孟扶楹再受风,屋内门窗皆紧闭着,是以到处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赵婉清走至孟扶楹床边,隔着放下来的床幔却仍能见她唇色苍白,双颊透着异样的潮红,心下一颤,愧疚之情由心底而生。
她掀起床幔,坐在孟扶楹旁边,替她掖了掖被子。
又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终是没忍住开了口,兀自喃喃道:“当今处境已是进退两难,难道这世上当真就没有万全之策……”
只言及于此,她便不再出声,默然而息。
良久后,跟丢了魂似的黯然离去了。
待她走后,孟扶楹挣扎着睁开了眼,眼神空洞地盯着床顶片刻,才回过神来。
她并未完全睡着,赵婉清说的那番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分明已经烧的神志不清,却仍努力想要辨认赵婉清话中意思。
她到底所谓何意?
说的又是什么处境?
嗓子干疼,她强撑着暗自思量许久,还未得出结论,终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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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孟府遭夜袭一事很快便传入了皇上耳中。
围守孟府官兵被尽数打晕,未出人命,但负责此事的刑部尚书卢毅仍被乔千帆以“监管不当”为由当朝上谏弹劾。
“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于京城之地,全然不视皇威之浩荡,肆意生事!”皇上震怒,满朝皆跪。
既出此事,当为刑部失职,查案一事便自然而然地交给了大理寺去办。
“是。”谢以珩沉声应道。
话音坠地,五皇子又言:“依儿臣之见,孟府之事既已详查,确为意外,若再遣人镇守孟府,恐反致民心惶惶,未为妥当。”
皇上点头:“你说的有理,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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