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乐十弦反笑着问她。

商虞心底突然凉的没边，被他一笑，不知为何心虚，反应过来只感觉身上汗毛乍起，她回过神，连远处被主人撒开了腿蹦蹦跳跳的宠物兔都显得不那么可爱了。

她没接话，倒是乐千陵听见了，眨巴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提醒商虞：“姐姐，你上次在俱乐部门口还指导我动作呢！”

“网上看的。”商虞目光紧跟两只雪白的兔子，说话时眼睛都不眨，乐十弦在旁边道：“那你挺有天赋。”

商虞收回目光，眼睛干涩的难受，她一边快速闭眼缓和，一边回了乐十弦的话，“嗯。”

态度敷衍，商虞总觉得她睁眼的那瞬间乐十弦表情很奇怪，但估计是被太阳闪到了眼睛，导致出现幻影，他那瞬间嘲讽的神情太过明显，商虞懒得计较，看着他冲乐千陵道了句回家。

乐千陵今天没挣扎，“哎，本来是蹲点女神的，结果还没偶遇到。”

看起来像丢了五个亿，遗憾的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商虞被逗笑了，不自觉勾勾唇角，但想到罪魁祸首好像是自己，强压着把笑收回去。

乐千陵给商虞说了再见。

也不知道乐十弦的情绪为何这么多变，总之走的时候脸很臭。

商虞耸耸肩，两只宠物兔一蹦一跳到了自己脚下，像两团雪白的玉丸子，在翠绿的草地上格外柔软，毛发柔顺，阳光洒在上面，暖洋洋的。

它们的主人紧随其后，赶过来发现两只小兔子格外安稳的蹲在商虞脚边吃草，声音松快下来：“看来他们挺喜欢你的。”

商虞脸上被小兔子柔软到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语调很轻：“是吗？”

然而兔子的主人却没有说话了，他戴着口罩墨镜，头上还扣着顶棒球帽，盯着商虞看了会，突然惊喜道：“你是商虞啊！”

“啊？”

小兔子的主人一把扯下口罩，“我！”说完在商虞疑惑的眼神下有些贼眉鼠眼的左右看了两眼，生怕有人看见，慌忙间又把口罩戴好：“叶笙！”

商虞想起来了，合作过一部电影，她想了想，打了个招呼：“哈哈。”

叶笙全副武装，商虞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大概率是冲自己笑了笑，时候不早了，商虞冲他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叶笙见状挠挠头，从地上一手捞起一只兔子，低头把脑袋往兔子团里拱了拱，“来，说再见。”

商虞：……

叶笙抬起头，觉得自己未免太夸张了，不过商虞倒还是和拍戏认识的时候一样，总是坦坦荡荡的。

他把两只兔子都拥在左胳膊里，空出一只手把墨镜推到额上，眉眼弯弯对商虞说：“拜拜，路上小心。”

商虞点头当作对他的示意，随后走到停车的大树前，推起车就走。

身后，叶笙摸着两只小兔子：“走，我们也回家喽！”

下午七点多，天将黑不黑的呈着蓝调，微风吹着也很舒服，商虞乘电梯上楼，彻底摘掉护目镜，推着自行车出了电梯，一抬头发现柳禾杵在门边上玩着手机。

“商虞姐。”

商虞指纹开锁，问她：“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柳禾打个哈欠，帮她推着自行车进门：“刚到。”

商虞进门，边给她倒水边问：“想吃什么？”

“我吃过了商虞姐，也没什么事儿，这不好几天没见着你了还蛮想你的，顺便跟你对对后天的红毯活动。”

商虞洗好手切了点水果端过去，顺势在柳禾身边坐下，一副别装啦到底什么事的表情：“礼服什么的不是有赞助？”

柳禾拿了个小叉子，叉了块橙子正往嘴里咽，闻言动作一停，就知道瞒不住商虞姐，但没想这么快露馅，吞吐着嘟囔两句：“这不安然姐的命令嘛……”

商虞心中明了：“行。又是综艺？”

柳禾把橙子咽下去，忽然往商虞身边靠了靠，神秘道：“商虞姐，你就不想知道这综艺是干吗的吗？”

“户外。”

……

柳禾泄气，沮丧的狠狠叉了一块火龙果：“什么嘛，你都知道了！”

“但其实我觉得，商虞姐你确实可以考虑接综艺啊，你演技这么好，既然都选择了当明星，为什么还要把这么多好机会白白丢掉呢？”

商虞蹙眉但在和柳禾说话的时候已经舒展开，语气冷淡：“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柳禾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看得出她很用力的在找补了，“我是说，商虞姐，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坐如针毡，柳禾有些后悔答应李安然极具诱惑性的条件了，劝这位祖宗上综艺简直难如登天！

她放下叉子，双手局促的在腿上搓了搓：“那什么，我就先回去了哈商虞姐。”

“你怎么来的？”

“散步……”

商虞没再说话，拿过一旁的手机帮她叫车，柳禾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商虞给她念了遍对她而言早已滚瓜烂熟的手机号码后四位，柳禾尴尬一笑，心里琢磨着刚刚自己多什么嘴！

接着她客气的道了声谢，出了公寓门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柳禾走后，商虞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会发呆，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后，商虞已经不自觉翻开相册，盯着那天从秦意家拿回的照片，心里空落落的。

照片被磨损到发皱，商虞指尖轻轻抚摸着画面里的老人，爷爷奶奶，还有……商虞移开手指，露出一个张稚气的面孔。

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发绳是奶奶辈都喜欢的小红花，很洋气，照片是冬天拍的，小女孩穿件羊角扣的鹅黄棉衣，眼睛很大，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特别喜气。

两位老人笑得慈祥，这是第一张。

也是最后一张照片。

人活着，好像都有个念想，念想没了，就好像什么都没了。

商虞撇过脸，心里空洞，脑子也是空白一片，后半夜不知道怎么着就憩在了沙发上，客厅窗帘都没拉，大清早的太阳刺的商虞不得不睁开眼，迷迷糊糊伸手去捞被子，一转身滚到了地板上。

“尼玛！”

商虞摔蒙了，得亏地板上铺了摊子，可额头撞到了桌子边上，阵阵痛意不太真实，商虞骂了一声，撑着桌子坐起来，左手还紧紧攥着那张照片。

商虞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语气清脆的说：“爷奶，现在早上也没人叫我起床喽，我想睡到几点啊都没人管我。”

商虞站起身来，把照片夹回相册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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