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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不熟练的离别 A Grief Observed》

45. 痛苦和欢乐不同 它从不戴面具

她接手项目以来,加顿医师向她和冥王,又做了几次伤情报告:「人间仍在昏迷的妳,伤处未能恢复愈合,疗愈得并不好,甚至已被感染,导致发炎糜烂,器官即将开始衰败。人间医疗团队,已经对妳施用抗生素和类固醇。」

她对冥王说道:「我已经做好所有工作的安排,什么时候都可以安排进行交接。这是为了因应我,随时要回到人间,拯救那个处于生死交关的自己。」

她开始等待冥后归来,届时,她会向冥王冥后,准备提出她要回归人间的申请,随后会展开工作交接。但是后来事态的发展,应了那一句话,就算她有一万个完善的计划,总是永远赶不上变化。另外也是因为她自己一直处于犹疑不决,导致她重返人间的计划,受到窒碍不前的关键因素之一,当然就完全无法归因其它,也无法完全去怪罪他人。

某一刻,他们组队,又跟他人三对三篮球(斗牛)比赛。结束后,三个人一边休息,一边喝水聊天,欧卓雄突然提问:「小E,妳能时空穿梭三界,但我发觉妳连冥界内,很多好玩漂亮的地方,妳从不尝试去逛逛。我一学会瞬移术,就开始东跑西跑,还遇到警界老朋友,也交了新朋友。」

欧卓雄问道「小E,妳为何不去冥界各处兜兜转转?」

「妳想不想和我,再去一次水仙平原?甚至去哀悼原野?我有当地人带路。」

李知雨说道:「你不要说得好像我偷偷和你去,这会让圣恩大哥误会。我那次是被你拉去,我不乱逛的。」

施圣恩微笑说道:「小E曾跟我聊过,她和我想法一样,我们现在身有异能,有野心的坏人,最想蛊惑我们,为他们所用。」

「我待过哀悼原野,那里有团伙恶势力盘据,也曾来蛊惑我。只是那时,我不会魔法,除了智谋和医术外,像个半废人,一次招不来我,他们就放弃我。」

「现在的我不同往昔,要是再去哀悼原野,他們一定包围我,施以情色、金钱和权势等等招数,来威胁利诱我。」

欧卓雄正色严肃地说道:「我当警察,甚么诱惑没见过,我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我就是不拿钱,不受诱惑,才会被团伙恶势力加害的。」

李知雨寻思几下,觉得蹊跷,她熟知的欧卓雄,吃软不吃硬,就收起清冷,转而温柔地劝说:「卓雄哥哥,我就欣赏你有主见,所以这段时间,你利用空闲时间,修习瞬移术,东逛西逛到哪里巡视,我有说一句话吗?我完完全全信任你,你有原则有主见,很帅!」

欧卓雄听到这里,笑道:「小E就是了解信任我,我就喜欢妳赞美我。」

李知雨笑着说道:「在冥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下,我们五人操作冥币外汇。除了冥王府外,我们五人是冥界的五大富豪。」

「我反而觉得有野心的坏人歹徒,看上卓雄哥哥帅气又多金,有头衔有点权势,而且精研魔法和功夫好,一定拼命找卓雄哥哥的弱点,团伙恶势力他们都想破头了。」

较年长的施圣恩,果然思虑周密,说道:「他们想要诱惑收揽多金优秀的卓雄,一定无所不用其极。用钱拉不了正义的你,一定从过往交情,友情、爱情和情色其它方面下手,找卓雄在意的。卓雄很重感情。你有情有义,这是大优点,也是突破口。」

欧卓雄听到这些赞美好话,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说道:「我不就觉得自己现在人帅、多金和优秀,觉得我以前的长官邝嘉良,在哀悼原野混得一般。我想宽解他,跟他一起喝酒,互道悲惨,互相排解,聊天打屁。」

「我又不能找你们二个。你们二个,都活得像和尚尼姑,不喝酒不抽烟。我想要一吐郁闷,找你们吃薯片和喝牛奶吗?」

「何况我有些秘密或埋怨,不想让小E知道,我心好苦的。」

「冥界天天有亡者,卡戎天天忙,累得跟牛一样。我也不好意思找他。」

欧卓雄继续想要表白,热情地说道:「嘉良大哥,好几次都找女人陪我,但是我都不理,都推开她们。小E妳要知道,我的心始终停驻在妳这边。我是男子,坐怀不乱,很辛苦的。」

李知雨一直瞇瞇眼,微笑地回道:「是!是!是,我了解了!卓雄哥哥一向意志坚定不移。那你有对那一帮人,说你为何不近那些女人吗?」

欧卓雄用整个篮球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就告诉他们,我心属于妳啊!」

李知雨就紧张地拉住欧卓雄的手,说道:「知道了!只是要说给我听,可以小声一点。」

李知雨整个脸都红起来,强自镇定心神,依然害羞地说道:「卓雄哥哥,这样你不就告诉他们,你的弱点就是我。」

欧卓雄说道:「我不在乎!他们知道我的弱点又怎样?反正我优秀多金又很强,而且我只想要妳在乎我。」

欧卓雄突然转念,问李知雨,问道「小E,你怎不问就知道是一大帮人?而不是只有嘉良大哥。」

李知雨收回笑意,严肃说道「首先,身为警察荣休的邝嘉良,不待在水仙平原,去待在哀悼原野,就是一件怪事,反常必有妖。我猜测他有把柄或是亲人,被冥界内的团伙恶势力抓住要挟他。」

施圣恩劝说欧卓雄,说道:「住在哀悼原野的,只要是个鬼,不依附恶势力,就要餐风露宿。我初转到哀悼原野,我和袁亮母女是一起住露天和挨揍。要不是团伙恶势力他们互抢地盘,起纠纷常打架,常常需要我出诊。我在那里,哪能捱到现在?」

「我那时像个游民,定点住屋檐或是骑楼就很好了!哪像邝嘉良,还能闲到有钱去夜店?还能喝酒抱怨?」

「哀悼原野,常常没有警力能出动维安,都靠团伙恶势力围事。冥界主要军事兵力和警力,大多都布在地狱深渊那里。」

「那位邝嘉良哪来的冥币收入,可以带你进团伙恶势力管控的夜店?他一定得到团伙恶势力首肯或唆使,他抱着招募你的任务。」

「卓雄听我一句劝,你要有戒心!你在阳世间,就是一个人查案落单,才被一群团伙恶势力围殴并烧伤昏迷。在哀悼原野也一样的。人不能在同一陷阱,跌落两次。一大群流氓蚂蚁可以咬死大象。」

「在冥界虽不至死,被禁锢虐待,也是有可能的。」

「你在明他在暗,邝嘉良因为有把柄,落在团伙恶势力手中,被他们控制。只要他过错不大,也有悔改之心,我和小E能慢慢帮他,请冥王去重整哀悼原野的秩序。他有机会重返光明,不受挟持。」

「至福乐土,大到无限大,绝对够你欧卓雄玩。别把你自己身陷险地,不要让小E担心你,」

「小E受重伤未愈,体衰气弱,还要去救你,如果影响她的身体恢复的状况,就麻烦大了!」

欧卓雄却饱含爱意,一股热情地说道:「他们说小E会魔法,一定偷偷下情药下情蛊,在我身上。小E让我专宠她,才会拒绝其它女人。让我不惜自身,陪她做牛做马,出生入死。」

「他们说下次聚会,要是请不来E理事长,在冥界,我欧卓雄就是没那么重要,也没那么强。所以,今日我起了这议题,我就想请小E,陪我出席一次在哀悼原野的聚会。」

「小E,你能让哥哥我有点面子吗?」

李知雨突然很有深意,淡淡关怀,不着痕迹地说道:「他们的意思,认定我很在乎欧卓雄,你是鱼饵,我就是那一条暗黑势力非常非常觊觎,超级想要钓到的那一条大鱼。我这条大鱼,不去赴会,不咬钩,不上当,不让他们把持你我,都还不行。卓雄哥哥,你能这样理解吗?」

欧卓雄大惊无言:「!!!」

李知雨谨慎望向欧卓雄说道:「我在乎卓雄哥哥,请卓雄哥哥相信我的审慎安排。他们的聚会,为了卓雄哥哥的面子,我是一定要去与会一次的。」

「但是,一定要非常突然去参加,破坏他们的布局,不能让他们提前纠集帮众和火力。这一点,请卓雄哥哥绝对要谨记。」

「在此之前,请卓雄哥哥忍耐等待。本来团伙那一些人,就很讨厌警察,找机会利用我,揶揄你,是少不了的。」

「但是,你心中要想着大局,要想着无法答应团伙恶势力任何条件,合作必定谈崩,我们两个如何全身而退,并且事事善了?」

「不能因为我们两人私会团伙恶势力,不能就为了保护我们,能安全离开,而挑起在冥界街头,军警和他們互相对峙的场面。」

「我们二人赴会,要师出有名。要以维护社会的安全秩序为出发点,让军警去扫荡团伙恶势力,不能产生街头对峙,极力避免让团伙恶势力利用,转化成为警察与人民的对抗。」

「但是,此事一定要回报给冥王知晓,准备冥界军警兵力,以防万一,备而无患。」

欧卓雄看着她,很心疼地说道:「干脆我从此不踏上哀悼原野,取笑我的话,我不去就听不到。我跟邝长官也是最近才熟一点,不见面也没关系。小E,别为我以身涉险!真的!」

李知雨女王风范,威严尽显,回道:「我很在乎你,怎能让人对你说三道四?我们两个的面子里子都要有。我的人,谁也别想动。对欧卓雄必要的尊重都要有。何况那一些人,什么东西,哪来的胆子,胆敢揶揄取笑我的人?」

欧卓雄会错意的幻想:「小E说我是她的人,我属于她的。她说她很在乎我。她说我俩。」

常用英文的李知雨,不论用代名词或是所有格,无法用英文文法去解释自己的原意,更别说去解释中文的多层含意。不同语气的中文表达,是完全不一样的意思。孤苦无依的他们,也许根本清楚的对方心态,就是故意想继续误会下去,就宁愿误解对方的心意,来寻求爱与关怀,进而抚慰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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