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义嫂为妻》
“大嫂,大哥他真不是骗婚,医生说他还能活好几年,这突然恶化没抢救过来,不算骗婚。”
“人都火化了,大嫂,有什么要求你提。”
一切都完了,还有什么好提的,提了他们家也给不出来。
姜柔本来和单家老大说好的,单家老大说,他得绝症了,还有两三年活头,找个女人结婚,给三个弟弟当大嫂,结果婚礼当天,单家老大突然晕过去,病情恶化上了手术台没抢救过来,姜柔亲眼看着人火化的。
她在火葬场大哭大闹,说单家老大骗婚,在县城滞留了好几天,把身上的钱花完了,只能又回了村里,单家老大的三个弟弟也还可以,之后他们住土坯房、种水稻,好容易攒够了盖砖瓦房的钱,三兄弟又到了娶媳妇的年纪。
有人叫姜柔嫁人,别管亡夫的弟弟们了,姜柔是要再嫁的,她已经完成了和亡夫的约定,她去相亲,相了几个都不满意,还遇到了极品,三个弟弟两个打去派出所,一个打到了医院,是单老大关系好的兄弟们,帮着姜柔度过最难的那几年。
姜柔想,要不就从单老大这几个兄弟们中,选一个再婚吧,没想到一个个的,小算盘打的飞起,姜柔一个也没要,一直到累病了,最后留在她病床前的,是那个寡言少语、一直单身的顾远山。
姜柔就问他:“不怕闲言碎语影响你找对象吗?”
顾远山却突然说:“姜柔,你要愿意,我们结婚吧。”
姜柔看着他消瘦的脸,笑:“你别哄我了。”
顾远山却是认真的,两人结了婚,她才知道,顾远山喜欢她到骨子里了,婚后很恩爱的过了几年,她问过好几次顾远山同样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
男人只是笑,说需要猜的话:“比你以为的还要早。”
那天她在家里眩晕,恍惚中看到顾远山惊慌失措的奔向她,姜柔想说她没事,勉强站住后,看到顾远山停下来不跑了,他不是说喜欢她到骨子里吗,看到她站不稳,还不过来扶一下?
姜柔朝着顾远山走过去,男人今天有点不一样啦,胡子没刮,脸皮黑了一点,昨天刚剪的头发,今天怎么又长了,还有,他穿的什么衣服呀,灰扑扑洗的发白的蓝色土布衣服,她给他定做的手工西服呢?
“你公司今天不是开业吗?”姜柔朝着顾远山走过去,男人反而后退几步,姜柔生气:“顾远山,你今天怎么了?”
踉跄中,姜柔晕了过去。
“大嫂……”一堆人抢了过来:“让开,快送医院。”
……
“大嫂,你醒了,我们赶快回家吧,住院费贵,我怕已经交的钱不够。”
“你哥哥们呢?”
“本来在的,上午被叫回去分家了。”
分家?这对话好熟悉,病房也熟悉,这不是她和单老大协议结婚办酒当天,他就死掉的那个夏天吗,姜柔重生了。
“我昏倒睡了多久?”
“昨天下午昏倒,睡了一晚上。”
之前的那一次,她大吵大闹,认为单家老大骗婚,还在县城逗留错过了分家,单家弟弟们被二叔家骗了,分的极其不公平,姜柔从病床上跳下来往外冲,单平北跟在后面追:“大嫂,你干什么去?”
“回家!”
顾远山家就在单家隔壁,还是单老大的好兄弟,姜柔一路跑一路笑,顾远山,他到底是多早喜欢她的呢,这次她先找他去。
……
“爷爷奶奶,你们也不说话,二叔二婶,你们要觉得对得起良心,那就这么分吧。”
“我们对得起良心,来来,签了字,这家可就这么分了,以后认谁再提都没用。”
单老大的大弟弟正要签字,姜柔跑到家门口,扶着门槛腿软,娇滴滴来一句:“要签也是我来签,我就想问问,这个家爷奶和二叔二婶,你们想怎么分?”
单老大对家里隐瞒病情,找的这个娇滴滴小媳妇,才结婚第一天单老大就死了,单家人是理亏的。
二叔呵呵笑道:“我跟平南谈好了,你就别问了。”
姜柔不问,单家三个弟弟就要吃亏,姜柔也会没地方住,和顾远山成不了邻居。
姜柔缓了口气,进堂屋后,单平南立刻起身,站到了椅子后面,姜柔坐下来,身后两个铁塔一样的保镖,她底气也足些。
刚死了丈夫可不能笑,姜柔咬唇:“二叔,你笑什么呢,平南平西平北的大哥昨天才火化,你就笑,你很开心吗?”
二婶掐了丈夫一把,不叫男人跟侄媳妇说话,她苦着脸:“姜柔,你二叔给平南、平西找了学徒,明天就可以去,平北等开学了住校,考得上叔叔婶子供,考不上也给他找个学徒,这个家分的,全村都没有话说。”
学徒?一个木工、一个瓦工,上辈子白干了一年,后来还不是出去打工,浪费了时间。
姜柔也不客气了:“二婶,别说眼巴前的,我就问一句,平南、平西、平北三个人说亲、起房子,这事二叔二婶管不管?你们白纸黑字说管,那就这么分,不管就重新分。”
三个大小子,眼看着就要说亲娶媳妇,傻子才管,二叔憋了口气:“你想怎么分?”
姜柔:“该怎么分就怎么分,房子、菜园子、田地、农具,这些都要分。”
“他们三个两个当学徒,一个要上学,就你这娇滴滴的模样,分了田地你能种?”单二叔一亩地都不想分。
夏季的稻子已经有人家开始收割了,收下来就是下半年的口粮,当然要分了。
“二叔,我种不了可以包出去叫别人种,但不分我这一家四口吃什么?单老大和我结婚,可没说他一死,家里连地和房子都不分,我带着他三个弟弟睡田埂吗,你们做得出,我也不认。”
“这么说,你打算管平南、平西、平北三个结婚盖房?”
“我管!”
单家二婶耻笑不信:“就你这模样儿,半年都守不住,你还管他们三个?”
姜柔皱眉:“那二婶来管,我们谁白纸黑字写下来管,谁住这三间瓦房,田地好分,按人头都是有定数的,二婶,你大侄子刚死,你也笑,看来你们都很高兴,今天这个家必须分。”
二婶:“我笑话你的呢……”
“我刚死了丈夫,什么都没落着,还多三个负担,有什么可笑的?”姜柔捂脸,哭的见证分家的村里人看不下去了。
“单老爹,这家怎么分,你说句话。”村长发话了。
“老二,你要管平南、平西、平北结婚盖房子,这三间新瓦房就给你,让姜柔改嫁去,你要不管她来管,那这三间瓦房就给他们,让姜柔写保证书,必须等平南、平西、平北有了房子,说上了亲事才能改嫁。”
二叔当然不愿意写,虽然新瓦房他早死的大侄子出钱出力最多,但人一死,他就觉得是他的了,现在让他还给姜柔,那不是挖他的肉吗?
“好,让姜柔写,她敢写我就服了她。”
快得很,姜柔写了保证书,按了手印,笔一丢:“分家吧。”
……
村干部、亲戚们的见证下,单家分好家了,三间瓦房归姜柔和三个弟弟,姜柔刚到单家,村里还没来得及划拨田地,三个弟弟一起分了三亩九分长满成熟水稻的田,农具姜柔就不要了,等割了稻子,她把田包出去,不要农具,锅碗瓢盆多分了一点。
单二叔在泥坯老屋里气到发蒙,扬言:“我绝不会给平南、平西找学徒,爸妈你们真是老糊涂了,姜柔那个娇滴滴的女人,她靠什么能给你三个孙子起房子、说媳妇?她就是想住下来,等改了嫁,我们能拿她怎么办?”
单老头能怎么办:“不满意这么分,那你写保证书管你侄子们,你怎么不写呢?”
单二婶怎么想气都不顺,坐在地上哀嚎:“当爹妈的偏心偏成这样,把大房子给个刚嫁进来的孙子媳妇,我这个亲儿子媳妇为家奉献这么多年,我还住不上砖瓦房。”
村长媳妇过来安抚:“老二媳妇,村里都是知根知底的,那新房子是平东赚了好几年的钱、找他兄弟们出力气,这才盖起来的,他死了给他媳妇和弟弟们住,没给你叔叔婶子住,你也不用哭成这样,你家不也有儿子嘛,等儿子出息了,叫他盖大瓦房给你住。”
二婶:……她爬起来,气哼哼的:“那四亩地的稻子,我看她怎么收回来,爹、妈,单老二,既然分家了,你们谁都不许帮。”
……
单老大死的太突然了,没做好安排,家里什么都没有,米缸里那点米,被二婶子指挥她两个小孩,在分家前挖空了,姜柔望着空米缸,突然笑起来,刚才分家的闹腾,她看到顾远山在门外远远的看了一会,他应该在家。
“平北,你去隔壁远山大哥家,借十斤米来,等收了稻子就还他。”
单平北接过脸盆去了隔壁,没过一会怒气冲冲拎着空盆回来,衣服下摆还有个脚印。
“米呢?”姜柔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快中午了,你们不饿?”
“顾家良讥讽,我给了他一拳头,他踢了我一脚,我去别人家里借。”
别人家借?那姜柔不如去二婶家吵一架,把偷走的那点米要回来,她接过盆:“我去借。”
“不行,大嫂,我们在大哥面前发过誓,一定不能让你受委屈,我们去借。”
姜柔:……这样她就没有理由去隔壁看顾远山了。
“姜嫂子,我家米也不多了,这是五斤面,十个鸡蛋,你们先吃着,下午我去绞稻子,脱了谷再给你送十斤米来。”
顾远山的妹妹顾琼华,把篮子里的面粉袋、鸡蛋都挪到灶台上,和姜柔好声好气说话,转头瞪着单平北:“你知道家良什么性格,还跟他恶声恶气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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