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难怪你之前那么害怕学校里被大规模征召，这次居然有一千个人被选过来吗？要是真的都是淘汰制开局，简直不敢想会死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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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季莹莹不记得路，但是夜月之前是在【地图】上做过标记的，以当时遇见季莹莹的位置作为圆心，再让季莹莹回忆一下大概情景会省去很多时间。

以步行来说的话，从巨尔城出发到夜月当初完成进阶新手任务的那个洞穴都需要半天时间，这确实属于是破釜沉舟了。

野外比城镇要危险，再加上这段时间来了不少找传承的魔法使和冒险者。

在路途上，已经被季莹莹知晓作者身份的夜月很自然的讲了一些最近要注意的事情。

就比如第二批新玩家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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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征召的玩家过于集中，在我们的世界会带来一些原本没必要的危险和麻烦，如果看过伊格拉尔的人没有那么多，或许征召就是以最适合伊切尔的人进行选取，那样就避免了一些无辜的人死去。”

李牧之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这里的环境逐渐让季莹莹熟悉起来，或许是夜月刚才说的那些话太过奇怪，她短时间摆脱了之前那份拘谨。

“为什么要选我们来成神？仅仅是因为看过？这好像太随便了吧？”

夜月大概能猜出来她为什么会这样问，毕竟她可能就是在校园论坛无聊点了李牧之转发的链接，就被牵连到这里。

“成神只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以我对伊切尔的了解来看，这个世界更像是供已经登神的那些存在取乐的工具。”

神也需要取乐？

这个问题在季莹莹和李牧之心中都浮现了出来。

“神不应该是无悲无喜，怜悯世人，只为天下苍生的那种吗？”

可能是季莹莹太过天真，居然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就连另一边的李牧之都嗤笑起来。

神无悲无喜？

不说华夏古神话里的那些登神存在都做过些什么，就拿近年来有些网络博主科普的西方神明体系里，自私贪婪无视伦理的也不在少数。

神怎么可能是什么高高在上，只为苍生的正面存在？

换个方面来想。

你要是经历万千磨难终于得到了长生，凭什么要去帮助那些弱者？

怜悯是神的赠品，可要是整日面对无数人的乞讨和无理要求，在李牧之看来不如全杀了清净。

李牧之只是好奇，神都有无限的时间和精力了，怎么可能需要看别人取乐？

夜月给出的回答有些不一样。

“他们那些神跟你想的那种神肯定是不一样的，在长久的时光中，虽然强大的能力让他们肆无忌惮，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死去，失去更多同级别的存在交谈会让他们陷入跟死亡同样的恐慌，我觉得伊切尔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创造出来的。”

如果一个地方只剩你一个人一直生活，那你的处境跟死亡唯一的区别就是你仍保有活着的痛苦。

把一个人流放荒岛，长时间失去与同类的交谈和对事物的思考，那个人的智商会逐渐退化成野兽。

《鲁宾逊漂流记》当中的主角在荒岛期间要是没有遇见星期五，他也会因为过量的孤独疯掉。

世界中存在神，或许长生与不老保证了他们永远存在，可是智慧生命在时间流逝中诞生的自毁倾向总有一天会让他们杀死自己。

登神是往他们那个位置靠近的过程，成神是他们现在的状态。

说到底，现今存在于【房间】里的那些神在很久以前说不定也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罢了。

季莹莹口中的【神】是另一种情况，祂们做一些定向的事情使自己的存在变得有意义。

或是【掌管姻缘】

或是【掌管生死】

或者【掌管财运】

在华夏的古神话体系中，凡民以香火替祂们塑造金身，祂们则视凡民的信仰给予一定帮助。

所谓求财，求子，求姻缘等，凡民自神明获得希望，神明自凡民收获信仰。

他们之间有一种奇特的平衡，两者相互成就和存续。

那样的神在季莹莹这样的人眼中或许才叫做【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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