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慈持剑站在众人前面。

“你们不要以为手里拿把剑就……就了不起，我们也不是吓大的，难道你们还能把我们全村一百多口都杀了不成。”

“都杀了，这可是你说的。”

“庄慈，不必手软。”

带头的人看着庄慈的剑已出鞘，立马后退，试图逃跑。

“你你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纵科玉漫不经心的走下木梯，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若是你们识趣我们便只是小楼的爹娘，若再往前一步我们也不介意送你下地狱。”

陆朝言并未出声，这样的纵科玉才是她熟知的首辅大人，只有足够的威慑才能最大程度保全小楼和他拥有的一切。

“还不滚？若是惹恼了我夫人，不用等明年清明，今日你们就可与自己的祖宗团聚。”

还有她的事吗？

“夫君，今日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不如抓两个人喂蛇吧。”

几个村民哪见过这种场面立刻四处逃散，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位身娇体弱的姑娘，看着面慈心善原来也是蛇蝎心肠，这老不死一家竟然都与毒物为伍。

除了被庄慈用剑压着脑袋的带头上门闹事的贾福，想逃但腿已经软了。

“饶命啊！大侠，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看着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就妄想欺负他们，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别杀我！别杀我！”

纵科玉对收拾这样的人没兴趣把他交给庄慈，自己扶着陆朝言回屋了。

锦书和温习都在后山帮小楼，他要在这里把爷爷的尸体火化。

陆朝言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这祭台早就搭好了。

“小楼，没有贵人，你只是在守株待兔等着有人经过被你打动。你也不需要爹娘，只要有人帮你拖住那些村民，有时间处理爷爷的身后事就够了是吗？”

小楼的头低垂着，家里从来没出现过这么多人，他是真的想要有家人，但是他也骗了人。

“漂亮姐姐，我爷爷说一定要用火把他烧的干干净净，如果有人得到他的尸体，那就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事情。大青和大大青已经陪了爷爷很多年，爷爷怕他走了以后它们会随他而去，所以叮嘱我一定要亲自把它们送回山林。做完这两件事，我就可以离开这里，爷爷说外面天大地大，让我去看看。”

“我怕我一个人做不到……”

陆朝言并不是要怪他骗自己，十岁的孩子懂得为自己筹谋才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活着。

温习粗略检查过小楼爷爷的尸身，早就该骨入黄土，却是靠着各种奇毒活到了现在。

小楼跟着他应该学到了不少东西，或许见过陆朝言身上的毒。

“漂亮姐姐，明天把你们送到玉溪下我保证就不会缠着你们了。”

这么点大的小孩怪让人心疼的，但是陆朝言也没有开口要把他带上，毕竟不知道接下来一路上是否会有其他危险。

倒是纵科玉直接把人塞上了另一辆马车带着一起走。

……

“纵科玉，小楼他应该不是普通小孩，这么带着他不会影响你办事吗？”

“不到十岁的小孩，带着也误不了事。”

关键还是温习说的话，能对陆朝言有用的人他都得拢在她身边。

去往玉溪下的路藏在山间，七拐八扭，小楼坐在庄慈身边一起赶车，他没注意到自己竹筒中的小蛇悄无声息的溜进马车。

它实在是太小了，连纵科玉都没有看见它缠在了陆朝言的腰上。

马车路过一片落石区，控制不住的颠簸刺激到了这条小蛇。

“嘶……嘶……”

陆朝言觉得自己的腰间冰冰凉凉的还没伸手去摸是什么东西，小蛇一口咬在她的腰背后。

“啊……好痛！”

小蛇似乎知道自己惹祸了躲进陆朝言的裙摆褶皱中藏着一动不动。

纵科玉紧张地问，“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我，细细长长冰冰凉凉的，也许是蛇。”

“蛇？”

怕陆朝言被叮咬他已经在马车周围都撒上了硫磺，不应该顺着他们的车偷偷爬进来才对。

小楼听见陆朝言的痛呼，一摸自己的竹筒完蛋了，小白不见了。

他探了个脑袋进马车里，一吹哨子小白蛇就从陆朝言的裙摆下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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