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晚【先婚后爱】》
喝过水,叶蜚声的喉咙湿滑滋润了许多,也有了力气和他说话。
宿时信将她搂在怀里,单薄的被子下面,两人的肌肤毫无阻碍地紧贴在一起。
他身上的体温很高,触感滚烫,叶蜚声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让身体酸疼的部位紧紧挨着他,以达到热敷缓解的效果。
她的想法很好,宿时信却往后躲了躲,又将她往外推了半寸,让那种肉贴肉的黏连暂时分开。
叶蜚声不依不饶,再度蹭了上去,小腿忍着酸痛,搭在了他的腿上,顺便还不忘斜睨了他一眼。
她这样,都是谁害的。
“你要事后负责。”叶蜚声点着他的胸口说道。
“……”
宿时信接收到她的眼神,从被子底下摸到她的小腿,手掌从那截顺滑纤细的皮肉上滑过,边帮她按摩,边不忘告知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状况。
“再来一次,你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叶蜚声才不管,甚至变本加厉地屈膝顶到某处,眼底弥漫出一层淡淡的笑意,语气却平静道:“那麻烦宿总控制一下自己。”
“……”
老婆是他选的,宿时信有什么办法,只好用上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享受这种愉悦又痛苦的煎熬。
叶蜚声享受着他的按摩,边转动着眼珠将整个休息室打量完毕。
黑白灰的冷色调,处处都散发出冷静肃沉的气息,和宿时信给外人的感觉别无二致。衣柜前的单人沙发上扔了一件白色衬衫,那应该就是他之前换下的那件……
她漫无边际地神游着,耳旁忽然听到宿时信的询问声。
“在叶家生活得很不开心吗?”
神游停止,她抬头看去,对上一双墨色的瞳孔,那眼神里带着探究和追索,还有一丝期待,期待她能将过去的不开心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叶蜚声慢眨了下眼,没有说话。
宿时信撩开一缕粘在她脸颊边的发丝,“不惜和我离婚,也要切断和叶家的联系。”
“蜚声。”他沉声问,“这么多年,你过得是不是很不好?”
这么多年,你过得是不是很不好?
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像是一根细密的针尖挑刺进经年结痂处,那些在疮痂下掩藏好的血水,不受控地顺着刺破的针孔流淌而出。
叶蜚声怔怔地看向他,身体的酸软疼痛再也感觉不到,唯有胸腔下的一颗心脏在以杂乱无序的节奏不停振响。
眼眶微热,有水雾不听话地氤氲出来。
宿时信摸她的脸,将眼尾那点红用指腹抹去,但那抹红的痕迹太深太重,他又舍不得用力,只能轻轻吻了一下给她安慰。
“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是不是经常伤心难过?”他边吻边擦去叶蜚声眼角的泪珠,给予她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深情和疼惜。
“对不起,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发现。”
世界上没有时光机,他无法回到过去,找到躲藏在隐秘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叶蜚声,帮她擦掉眼泪,再对她说,不要哭,以后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因为没有时光机,所以他的后悔和遗憾附着在那错失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每呼吸一次,都觉得离那些未曾发现的过去更加遥远。
真的很对不起,我迟到了这么多年。
他的安慰晚了好多年,叶蜚声曾经一度以为,她早已习惯这样的命运。
失去外公和母亲,被一个叫做“爸爸”的陌生人带回那个陌生的环境,就此开始她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有试着讨好所有人,用尽全力地融入那个家庭,努力让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多一点,因为孤独的感觉太可怕了。
可她的存在在那个家里本身就是一件无法被接受的事情,冷漠的眼神,冰冷的话语,恶意的讥讽谩骂,随时随地的冷脸以对……
她没有任何一层保护罩,只能赤身裸体地接受所有的审判目光。
孤独、寂寞、迷茫、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充斥在她周围,她除了忍耐和习惯别无他法。
但忍耐和习惯并不代表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就将那些伤害和委屈一并抛弃,它们始终生长在她的身体里,结成一道丑陋又难堪的疮痂。
现在,他挑破了这个疮痂,那些压抑许久的伤痛和难过都跟着爆发。
叶蜚声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她没有发出什么抽泣的声音。
但光是这样的无声,就已经让宿时信足够心疼。
他将她拥在怀里,眼泪一滴滴地砸落在他的胸口上,那些眼泪带着重量和热度,穿过皮肤表面,让他也切身体会到了她的难过和伤心。
宿时信从未有过的悔恨,那么多年里,他在哪里呢?
他怎么就会忽略了她呢?
他为什么没有看见她呢?
……
终于有人懂得了她的委屈,看到了她的难过,所以叶蜚声这一场哭泣,好似要把这二十多年的时光一并哭给他听。
宿时信没有阻止她的眼泪,他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胸口下的那颗心脏跟随着她的眼泪,升温、灼热、如火焰燃烧,变得滚烫。
不知道哭了多久,叶蜚声的眼泪才终于停止,只剩下抽泣的余音。
宿时信从床头柜上拿过纸巾,抬起她的头,对着已经湿透的脸和跟兔子一样红的眼睛,轻轻擦了下去。
“以后,我们不理叶家那群人了。”宿时信对她说。
叶蜚声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道:“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叶曲淮和叶曲棠不是你的朋友吗?”
“那你要是因为他们跟我离婚怎么办?”宿时信帮她把脸擦干净,对着红透的鼻尖轻咬了下去,故意逗她,“那我不是没有老婆了。”
“……不会。”叶蜚声哑着嗓子,向他郑重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哪种话?”
“跟你离婚的话。”
“但是,”叶蜚声道歉完,还是要再强调一遍,“就算我说了那样的话,你也不能离家出走,整整一周,没给我发过一条消息,打一通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她认真地看着宿时信,眼睛通红,数落他的罪状,“离开时我不知道,回来后我也不知道,宿时信,你这样真的很过分!”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找我?”宿时信问她,“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微信、邮箱一直在线,我离开前还把李解留在了国内,就等着你来问我的消息,可你呢,”
宿时信越说越无奈,咬了下她的唇瓣,叶蜚声却忍不住舔了舔他湿润的唇。
“一通电话都不打,一条信息也不给我发,也不来公司找我。老婆,你这样真的很过分!”他学她的语气控诉道。
叶蜚声眼睛弯起,紧紧抱住他,顿了下,低声坦白道:“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宿时信愣住。
“我害怕你又会拒绝我。”
他带给她的阴影太深了,每一次当她想要拨打电话或者是发信息的时候,就不可控地想起曾经的拒绝和漠视。
她没有勇气,去承担这种可能会发生的结果。
索性当一只鸵鸟,把脑袋埋在沙子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连试着挽留都做不到。
“不会。”宿时信没有细究她话里的这个“又”字,只单纯觉得是叶家的环境塑造了她的犹豫和胆小的内向性格。
“老婆,在我这里,你拥有绝对权利。”宿时信给予她信心和勇气,“蜚声,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种感情。
可现在,这些情绪毫无保留地倾泻给了怀里这个人。
被她当初在病房外的声音吸引,由此引发的心动、深爱、疼惜、呵护、乃至于愿意为了她,倾其所有。
这样的感情,一生只有一次。
他很幸运,这个人是他法律上的妻子,灵魂上的至爱。
——
方心逸本来没有再抱希望,但晟远集团第二天就派人过来和她主动谈合作,着实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比起惊喜,这份合作带给她的惊讶和疑惑更多一点。
因为宿时信突然改变主意,并且开出的条件非常优渥,甚至说除了基本的条款需要遵守外,她不需要付出任何额外代价。
等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盖上手印后,方心逸笑着询问:“我能否知道宿总改变主意的原因是什么?”
李解将那份签字按印的合同收起来,露出职业微笑,“抱歉,宿总并未告知,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方心逸浅笑,明艳大方,奉承的话随之出口,听来真诚又恳切,“李特助说这样的话太过谦虚了吧,谁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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