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旧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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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色刚见了鱼肚白,易莲就被夕颜从床上叫了起来,迷糊的看着窗外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寅时不久。”夕颜看了一眼案上的漏钟,一回头见自家姑娘又躺了下去,有些无奈的说道:“姑娘,二姑娘可是在外间等您呢!”
“啊,兰儿怎么来的怎么早啊?”易莲再是睡不着了,只好由着夕颜伺候自己穿衣梳妆,“唉,叫兰儿进来吧。”旁边的朝容看她这个样子笑着去了外间。
易兰看着易莲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满脸歉意的说道:“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不早不早,三姑娘来的正是时候,也是多亏三姑娘了,要不然今天我们姑娘可是不会起身这么早的。”夕颜看着易莲满脸的不同意,只好劝道:“今日姑娘第一次给二老爷和二夫人请安,还是早些的好,老话说,‘礼多人不怪’嘛!”
这么着,姐妹二人相携着来到荣辉堂的时候,易老夫人还未起身,倒是秦嬷嬷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俩,叫人领了她们先去外间吃些茶点。
约莫一刻钟的样子,易老夫人才由秦嬷嬷扶着走了出来,易莲和易兰忙起身见礼,齐道:“孙女给祖母请安。”
话音刚落,门外已经打了帘子,程忠玉走了进来,看到易莲姐妹二人先是一愣,然后满是笑意的上前给易老夫人行礼道:“媳妇给母亲请安。”,说完又亲自扶着老夫人往罗汉床上坐了,口中还不忘告罪道:“是媳妇今日来迟了,倒是累的两位侄女来伺候母亲,实在是该打。”
“哪里就用的了她们伺候,不过是陪我说说话罢了。”易老夫人坐定后示意程忠玉挨着自己坐了,继续说道:“不迟,我是上了年龄的,本就是觉少,倒是你昨日才到,今日又起得这么早,难为你惦记着。”
“母亲这么说倒让媳妇惭愧了,往日里我们不在母亲身边孝顺,如今既是回来了,合该把以前的补上才是,母亲可不要嫌我烦才好。”程忠玉笑意似乎入了眼底,七分的话也让人信了十分。
易老夫人心里十分妥帖,看着站着的易莲二人不由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还不给你们婶子见礼,平日里的规矩都去哪了?”
易莲和易兰这才恭敬的朝程忠玉微微下拜,道:“给婶子请安。”
“快快起来,多好的孩子!”程忠玉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易莲的手仔细的打量,口中连连赞道:“难得的齐整孩子,也不知哪家的孩子能堪相配,如今可是选了人家?”说完似乎才意识到不对,忙说道:“看我这张嘴,竟是当着孩子的面说起这个了,实在是该打。”
“你是她们的婶子,如何就问不得?”易老夫人不赞同说道,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她们母亲去的早,父亲又整日忙,我又是个不争气的,如今竟是生生耽误了,现在好了,你们既然回来了,少不得要麻烦你这婶子帮忙的。”
程忠玉倒是喜不自胜了,乐的回道:“是母亲抬举我了,既是有用到媳妇的,必是不敢推辞的。”说完猛地拍了一下手,示意身后的丫鬟捧了一个红木盒子过来,说道:“看我这脑子,原是昨日见到两个孩子便该给的,偏偏给拖到了今日。”说着已经从盒子里拿出来了两块碧绿通透泛着水漾的玉坠递了过去。
“既是你们婶子给的,便收了吧。”易老夫人对着二人点头道。
易莲易兰自是千恩万谢的接了过去。
“快坐吧,孩子。”程忠玉看着她们手里的玉坠,慢慢的解释道:“这是你们叔父年前机缘中得到了一块整玉,一直没想起来做些什么,这不是知道要回京了,便找人刻了这么三块玉坠,这两块呢给了你们,还有一块则在你们大姐姐身上,上面刻的明纹也正应了你们的名字。”
闻言,易莲不由的把手中的玉坠拿在手里细瞧,可不就是一朵含苞的芙蓉花,暗道,倒是难得的一份巧思。
“快拿来我瞧瞧。”易老夫人示意身边的秦嬷嬷接过二人手里的玉坠,放在灯烛前,果然见一朵芙蓉花和一朵含羞欲滴的兰花,忍不住赞道:“秒呀!”不用猜,众人也是知道了易梅手中的必是一朵梅花了。
“这玉的成色到还好,难得的是这里的寓意,你们姐妹三人日后必是要嫁人的,可出了门子也还是一家人不是,就像这玉一样,虽是拆成了三块,可总是一门所出呀!”易老夫人不由感慨道,心中想到,就像儿子们一样,虽是各自成了家,可归到底还是一家人,遇事总要帮衬着才好,“老二家的,你费心了。”
程忠玉笑着推让道:“不值什么的,孩子们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又看着易莲二人,似乎是刚想到什么,对易老夫人说道:“对了,看我这记性,昨日回去,我母亲说我自入了门子便没有尽过媳妇的本分,她很是过意不去,便让我给母亲带了这些礼,聊表歉意。”说完便示意身后的小丫鬟把手里的红木匣子递了过去。
易老夫人示意身边的秦嬷嬷接了过来,脸上却是淡淡的说道:“难为你母亲还惦记我。”,这也难怪易老夫人不甚热情,这两家结亲已近二十年,孩子们虽是在外地,两家却是都在昌都的,可是平日里走动的实在是少数,纵使易府有意,那边也一直是淡淡的。
程忠玉自是看出来了老夫人脸上的不快,只是并未在意,悄悄的对易莲二人说道:“你们也有的,一会我让人给你们送回院子去。”,易莲易兰忙笑着点头应了。
看着她难得的孩子心性,易老夫人倒是有些失笑,暗道,虽是高门贵女,可终归庶女出身,不得宠也是常事,便把心里的膈应放下了。
“母亲,媳妇有一事还得请母亲拿了主意才好,”程忠玉见老夫人看了过来,这才继续说道:“昨日,中书侍郎白大人的夫人正好在府里作客,说是过几日要在家中开个小宴,特地来邀我母亲过去坐坐,我母亲不喜这般热闹的,正欲推了。后来想到我这刚入昌都,在世家中多是不认识的,便欲引了我去走动一番,那白夫人也是个热情的,当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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