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旧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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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如石沉大海之际,夕颜眼下的青色却日渐重了几分。
易莲一点点的拆着手中的丝线,看着她来来回回的在自己身边转悠,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这里倒也无事,要不你出去转转?”
夕颜心焦的不行,哎呀一声坐到了旁边的小杌子上,“我的好姑娘,奴婢哪有心思出去转悠,这信也送出去几天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急,再等等”
其实易莲也拿不准能不能有消息,说到底自己也是猜的,“这样,你着人先上街上打听着,看有没有别的消息。”
有事做总好过待着心慌,夕颜得了吩咐忙提了裙子准备出去,偏偏这时有人来了。
原来是荣辉堂的芸香,先是见了礼才说道:“二小姐,老夫人请您现在就过去。”
易莲不由一愣,若是无事,用了午饭祖母总是要歇晌的,今日怎么这个时候遣人来了。
“祖母可是身子不爽?”易莲不敢怠慢,忙着起身便跟着走了。
芸香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酌情先解释了,“倒也不是,原是今早老夫人烧的香燃的不好,本就不痛快,可偏偏晌午时候来了个癞头和尚,老夫人好心供他饭食,可这和尚却说些有的没的,闹得老夫人心头发慌,这不,方才不过才睡下便惊醒了,这会子只怕还不得开解,秦嬷嬷也是无法才着奴婢来请二小姐。”
“哪里来的癞头和尚?”,易莲听闻祖母梦魇,脚下不由快了几分。
芸香也是一味的摇头,“不知,只说是外地的游僧,银钱一概不要只说化口斋饭吃。老夫人听了还说了声难得,所以这和尚说的话便先信了三分。”
易莲眼见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隐隐往一处想,却是不敢生妄念。
待进了荣辉堂,见了床榻上的易老夫人,易莲心头不由猛地一酸。
却说易老夫人脸色苍白,唇边泛青,合着眼正半眯着靠在迎枕上,听见动静才睁开了眼睛,见到来人,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反应过来后,才眼含愠色的看着后面跟进来的芸香。
“奴婢该死,是奴婢让人请二小姐过来的。”秦嬷嬷说着便跪在了地上,旁边伺候的几个丫鬟顿时也是跪了一地。
易莲也是反应快,忙着上前便去搀扶秦嬷嬷,却谁知秦嬷嬷仍是坚持不起。
“祖母!”
“唉”易老夫人看着孙女请求的眼神,再看着跪在床边的老奴终是不忍心,“怎么还要让我亲自去扶你不成,这年龄上去了,这脾气也是见长的上来了。”
秦嬷嬷闻言哪里还敢坚持,忙扶着床边站了起来,只是眼中的泪却是止也止不住,“奴婢只盼着能多伺候老夫人几年呢!还请老夫人莫要嫌弃奴婢,奴婢...”说着说着秦嬷嬷不禁便带了几分哽咽。
“真是越老越矫情了,我这还没有说她几句,竟是招的她这般,快快快离了我这屋子,让我也清静会。”
易老夫人眼见的不耐烦起来,秦嬷嬷哪里敢多待,忙不迭的出去了,倒是后面的夕颜是个机灵的,悄声的跟了出去。
“祖母可是头疼,我给您捻捻头?”
易老夫人慢慢的又合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地归于平静,不过,易莲知道祖母怕是一时睡不踏实,心中计较着终于说了心中的打算,“祖母,”
“嗯?”
“孙女这有一事有些拿不准,还请祖母帮着参详。”
“何事?”
易莲的手轻轻地按在易老夫人的眉骨末梢处,斟酌着说道:“如今余太傅因为官司缠身,余姐姐的身后事怕是只能从简了,孙女和余姐姐虽然缘前,却也想着能为之尽尽心。”
“什么意思?”易老夫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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