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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绞尽脑汁的文名》

35. 春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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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城无声打开车门,先是听见这声骂,随即瞧见陈巳被辙人轰飞。

城无声顺手捞了一把,没料到辙人力量如此之大,导致两人叠叠乐似的砸穿了车门倒进后座里。

车门要掉不掉,拼尽全力靠着一根连接轴拉紧组织,陈巳一脚送了它个痛快。

他按着城无声的脸从车座里挣扎起来,站定抖落一身玻璃渣,问:“你怎么不等柯南完结再来?”

城无声跟在后头钻出来,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前两天才提的车,现在九成瑕,微新。

姗姗来迟不是他的本意。

倒霉表哥莫名其妙被刘省拉进了这场乱局,请三月吃了顿宵夜,听完缺德表弟和这小陈痞子分析战术。

理论上,他也算是局中人一个。

问题是,他们讨论的时候没避着人,找到地方开始行动之后也没通知倒霉表哥,以至于他甚至还先去三月逛了一圈。

要不是今天监测到黄毛灵力在这片仓库区炸开,他都不知道上哪参团,所以这都开始打第二架了,才找到地方。

“你猜谁没有被邀请?”城无声慢斯条理地拍着西装上的灰。

几十步之外,三月,陈家堂口以及顾千正和几个辙人鏖战,灵光掀着气浪炸开白日烟火。背景里,库房被掀了大半,要塌不塌地坚持着。

“怎么和辙人打起来了?”城无声拧眉问。

陈巳抹了一把头上的血,回头就见这个总裁在那人模狗样地端架子,于是他顺手把血抹去了城无声西装上,边抹边抓了抓,弯着眼睛挑衅,“城总,手感不错。”

夸完,不等对方发作,脚下凝力蹬地跃向战场。

城无声僵着脸低头看自己胸口那道有意拉长的巴掌印。

这小痞子。

……

二十分钟之前,眼瞅着事态就要发展到审判刘省,谁知此人见着赵明对着刘才哭诉,不管不顾去拉赵明。什么话都乱吼一气,顾千弹指灵光把人推开。

事实上,这一下力气也不重,但是辙人当场就发作,认定顾千用灵力伤人。

讲道理,刘省受这么点撞,和他被辙人断掉那条手压根没有可比性。

可辙人就是如此不讲道理,他觉得规矩是怎样,怎样就是正义。

这算是把所有人火气都勾上来了。

这回有了前车之鉴,趁着顾千妖力外放击散空间扭曲的时候,陈家堂口分了几个兄弟把刘省捆住,秋月白也不含糊,甩出灵索把春晓雪左缠右绕,他看着这个叛徒的嘴脸,恨不能多缠几圈。

安间带着赵明和刘才避到了稍微安全的地方,回头瞧见大哥站在原地。

“大哥,你……”他想劝大哥要不也换个安全的地方,但转念一想大哥能在如此乱场屹立于此面不改色,那一定有他的思量。

安间并不知道,季留云在试图把自己的灵力憋出来……

顾千才瞧完赵明的残像,这会正有一肚子烦躁无处发泄,打得尤其凶狠,错身之间牵着九条狐尾刺穿了面前的辙人。

城无声手一张,放出听霜之力,先做屏障隔绝了这座冷库三百米内外,以防误伤别人。黑狸奴响应主人召唤,仰头鸣天涨开身躯化成三层楼高的雾狼一匹,獠牙寒光四射,扑上去将最近的辙人撕成碎片。

同时,顾千九条狐尾在辙人体内张开,将他贯穿撕碎。

“你怎么不早来?”缺德表弟问。

倒霉表哥不想解释。

不过一句话的时间,那些碎片已然在空中重新组好,两个辙人于弹指间恢复如初,永恒且不死的微笑重新凝聚在他们脸上。

“不对。”顾千眯着眼说,“辙人都是三人一组出动,若要溃散,恐怕要同时击溃。”

“面具,他们的面具是生前魂魄所化。”陈巳落到顾千旁边,盯着那些微笑冷面讲,“要同时碎掉他们的面具。”

“还要混着妖气和灵力一起。”城无声纵着冰晶打退一个追赶着陈家弟兄的辙人。

“那就这么干!”顾千狐尾一摆,妖力纵横铺开,漫天佛桑花瓣如沸,红光浓稠层叠。

陈家堂口的兄弟们立刻领会,随即原地开印放诀,彼此之间灵力共振,阵法成型。秋月白带着三月众人接应,他们振臂一挥,灵网再次张开,这回不再是单纯的罗网困敌,而是将灵力化作银丝,在佛桑花瓣之间穿针引线,织成个密不透风的光茧。

光茧中心,陈巳将两把匕首掷向空中,同时双手在鼻尖合掌,他用力咬破两个拇指,鲜血裹着灵力涌出。

“开!”

随着陈巳一声吼,灵猫雪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躬身之间化作白虎,虎啸声起之时,漫天刀雨蒙蒙。

花海迅速下沉,混着千百把匕首,无差别地割着辙人白袍,雾狼和白虎穿梭其中,一次次组织辙人反抗的动作。

尽管如此,辙人还是从佛桑花瓣中找到了个缺口,被碾碎的花瓣化作光尘,但很快就重新聚拢。

“差不多了。”顾千将狐尾拢在身后,他偏头喊,“傻狗,别憋灵力了!过来放鬼气!”

季留云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甚至还能用小巧思把顾千抱在自己怀里。

城无声看得眼疼,“……”

“把手掌贴上来。”顾千示意季留云,后者照做,黑沉的鬼气自他指间流出,顺着银白狐尾的轮廓攀爬,迅速同药灵混合在一起。

“来!”陈巳舔了舔嘴角的血。

白虎再次长啸,刀光更加汹涌地将辙人团团围住,雾狼扑上去撕咬,携着听霜之力一次次冻结辙人的动作。

顶上的佛桑花瓣舞动得越来越激烈,鬼气缠绕其间,逐渐拧成旋风一股,下压而来。

三种力量开始融合,妖力灼烈,鬼气森然,灵光坚韧。

“看准了。”顾千说,“面具。”

三力齐动,眨眼间破开一个面具,规则在三重力量的冲击之下摇摇欲坠。

但还不够。

辙人的力量开始反扑,在场所有人几乎是拼尽力气将灵光外放,无暇顾及肉身防护。空气变得粘稠,连呼吸都困难。

花瓣在规则之力下化为齑粉散开,灵茧崩溃的区域也越来越大。

“就是现在!”顾千喊道,狐尾冲天而上,铺下更为浩荡的佛桑花,季留云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背,鬼气源源不断。

秋月白立时收紧灵茧,陈巳引导着自家兄弟围成一圈,将灵力汇成一股注入阵心。

三个辙人同时出手,整个空间内的气体炸成风刀,来势汹汹,顾千和陈巳离得近,首当其冲。

顾千所有力气都用作外放妖力,稍有松懈围困就会散掉,无力阻挡迎面而来的杀招,季留云凭着本能抱紧他翻身后撤,猛力扭身把顾千护进怀里,一记风刀当场削过他的肩头,血淋淋一片,深可见骨。

陈巳勉强凝气挡下几片风刀,却因为硬抗而被震得口吐鲜血,整个人踉跄着就要倒下。

城无声眸光一凝,听霜之力炸开,震荡形成万千冰锥扑向风刃,他扯住陈巳的腰把人拉到身后,同时抬臂,掌心向下一压,霜气凝住了剩余的风刀。

“再来!”顾千重新跃回原处,有了前一刻的生死胁迫,这回三道力量爆发得无比激烈!

不生则死的信念同时攻向三个辙人。

成了!

他们的面具上先是一点破损,随即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或成块,或连片,簌簌坠落。白袍剧烈翻飞着,尖啸刺耳。

面具掉落露出后面那片令人心悸的虚无。

规则崩溃之时,整个天地为之震颤。

“真他娘难杀。”陈巳打开城无声还扶在自己腰上的手。

顾千立刻转身查看季留云的伤势。

他肩上皮肉被削掉一层,豁口很深,触目惊心。

顾千刚要用灵力给季留云修复这具傀儡,却发现他的表情不对。

一双眼茫然失焦,不晓得在瞧哪里,嘴唇微微仗着,神情恍惚。

季留云眼前是浓雾,破碎的记忆隐隐现出一角——翻飞的白袍,废墟之中,碎片外放爆炸,崩塌了一切……

这边傻狗没回过神,那边三个辙人的残骸开始震颤,昭示着规则的余波即将爆发,力量足以将在场众人生生碾碎。

不可能每个人都躲开。

季留云瞳孔骤缩,体内最深处的力量不受控制地爆发,金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将每个人包裹其中。

同时,爆炸惊天动地。

规则坍塌震撼了整个空间,气浪绞碎钢筋铁壁,掀着碎片如子弹般四射飞溅。

所有人都被金光护住,毫发未损。

爆炸持续了近一分钟才渐渐平息。

仓库彻底塌了,承重墙比较顽强,可见工程质量不错,但墙体只剩下零星几块竖着。

大地更是狼藉,好似哪个手闲的巨人路过发怒锤了一拳,砸了好大一个凹陷。

这个情况,已然不用谁联系阴间,灵力监察办和鬼安很快就到了现场。

也有熟面孔,顾千看到了炳叔和小古。

此时,顾千已经用灵力修复好了傻狗的肩膀,但是傻狗还是坚持说自己头疼,一定要靠在顾千身上才能舒服些。

以至于炳叔过来寒暄时,顾千就只能负重回应。

“炳叔。”

“小顾千,你这热闹的动静越来越大了。”炳叔吴侬软语一出,听不见半分责怪的意味,他倒是颇有兴致地环顾这个场景,圆饼墨镜折射出现场狼藉,也映出挂在顾千身上的那个金毛鬼。

“你们这是。”炳叔温和地问。

顾千难免想起来头次跟季留云一起见到炳叔,那时他刚解决完无往巷老宅的单子,和这死鬼相处了一天不到,想借用灵力监察办的测灵仪看看季留云灵力水平。

不过才几个月光景,如今他俩已经……

“我俩好了,炳叔。”顾千很诚实,虽然脸上有些烧,但他一直尊敬炳叔,这也算和长辈说这件事,他姿态很郑重。

季留云一听这话当场死而复生元气十足,晃头晃脑地跟着顾千一起说:“我俩好了,炳叔。”

傻狗兴奋地放了好多灵力泡泡,尾巴摇得上天。

“hi.”小古也过来打招呼,“你们这闹得,大场面。”

场面确实挺大,顾千也没多讲什么,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下在旁边的人。

灵力监察办的工作鬼员已经着手处理现场,最大程度把场景恢复。但没谁会管辙人,辙人不在任何一个部门之内,被他们杀了没人管,只能算倒霉。杀了他们也没人管,算作牛逼。

但总归这次算是一个大规模动用灵力事件,多少还是造成了点影响,所以该怎么走流程就得怎么走。

炳叔他们是来处理这件事的,小古则是为了刘省。

刘省还呆呆地被捆在那,赵明的魂魄不明所以地飘在那,刘才试图和他说话,但他仍然是木愣愣的样子。

小古说:“阴间有阴间的规矩,生人用禁魂咒伤鬼,还伤了根本。”他顿了顿,看了春晓雪一眼,对顾千说,“行法的人已经被你们收拾了,但刘省还不够,他还有毁身一条罪。”

说罢,小古咧嘴笑笑,甚至还有点高兴,“我本来是想来瞧热闹的,但来都来了,一趟手给他收拾了吧。”

这虽然也是迟来的正义,但由鬼安说出来似乎只是路过瞧见能办,没路过瞧见就不能办。

听进耳里,怎么琢磨都不大舒服。

阴间办事是这样的,顾千垂下眼没说什么。

秋月白性子直,头一回见鬼安,听这种玩笑态度再对比赵明的悲惨,好像赵明这人死不死都没关系,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干脆问:“难道你们阴间对于这种事都这么玩笑吗?赵明多苦啊!”

小古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态度称得上平和,“首先,如果我没记错,赵明碎魂这事,还有你们几个插手吧。”

秋月白讲是春晓雪诓着大家说这单生意无害,他们才做的。

“不管理由怎么样咯。”小古耸耸肩,他笑眼里有和他年轻外观不搭的老练,那是他经年在阴间看遍生死积淀出的通透,他绕指点了一圈三月众人,“事实是,你们,多少都算帮凶。”

他一眼就能看穿所有纷扰,筛除杂物之后,依次罗列悲欢,既不疏离也不怜悯,只有了然。

如果冥王睁眼,一定是这样的目光。

“不过是你们见到了他生活惨淡,你们觉得他不该如此,所以下意识地屏蔽自己的错误,把自己往正义的方向上推。”

秋月白:“……”

“还有,我。”小古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一阴间来的,你指望我多么有人情味?这事要我说,赵明他这一辈子惨淡,他无错也有错。”

安间没明白,“他有什么错?”

“现在整个世界都有病,他非要在一个错误的世界里坚持做一个对的人,所以他有错。”小古说,“听见了吗,阴间是这么看事情的,和你们阳间不一样。”

“你,你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命,路上每个和你们擦肩而过的,高贵的,卑劣的,不堪的人,他们都在自己命里轰轰烈烈,这世界上大多数人看得见事,看不见痛。”

这么几句话已然足够沉默在场的人。

小古却依旧是那么个风轻云淡的样子,“阴间是没人情味,但人又好得到哪去?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自己一颗牙疼,比一场海啸丧命千万人要来得重要。”

“阴间现在只是计算器不稳定,但我们有原则。要我们阴间个个都慈悲,这世界早毁了。”

这些话无法反驳,并且刺耳。

所有质疑都闭嘴了。

小古看见对方闭嘴,这才满意地继续说,“关于刘省的惩罚嘛,阴债阴还,赵明如今魂魄受损,刘省偿还对等的苦,他就能清醒。”

顾千和小古拢共就见过两次,这个鬼安虽然瞧着爱开玩笑,但实际内里对一干规则秩序了若指掌,他说出口的办法肯定没错,也没必要多问。

顾千只问:“能找到他的妻女吗?”

“能。”小古明明有手机,还是喜欢用灵笺一页一页的查看,“他妻女也在下面等他呢。”

顾千又问:“能让她们上来接赵明吗?”

“能啊,不是什么难事。”小古无所谓,表示通知同事把母女俩送上来,又说,“她们前段时间还一直到处告,执念很深。”

执念很深。

顾千回头望了赵明一眼。

这个男人经历过浓烈的爱,也感受过深刻的恨。可他不擅表达,却执念深厚。所以这些感情虽朴实无言,却至死不渝。

听见他的妻女也在坚持,顾千有点开心,或许是受赵明那些残像的影响,顾千甚至清晰地感受得到自己在为他高兴。

顾千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善良了一点?

他对小古说:“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小古对着刘省搓了搓手,兴奋道,“那我就开始咯,我好久没有切过人啦!”

“嗯。”顾千应了一声,拉着傻狗让开。

刘才被那几波灵力浇得看得见现场所有人人鬼鬼,他听完了全程,这会才问:“切人,什么意思?”

“就你爹,他碎了赵明的尸体,沉湖,还沉了个极阴之地。”小古解释,“之后又找人禁魂,所以你爹得尝尝分魂之苦,这个苦他受了,赵明得偿,才能神志清醒。”

小古解释得干练,刘才听明白了,接着他忽然跪下。

“能不能让我替我爸来。”

少年人跪在地上,声音发抖。他害怕这个父亲,害怕他对赵叔做的事情,他也内疚,他甚至会悔恨自己不敢报警。

还有,刘才认为,如果他可以早一些发现赵叔和爸爸的不对劲,他肯定不会让赵叔走到这一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刘省是刘才的父亲。

所以,少年求着说:“我来。”

“不行!”刘省扑过来想把儿子扯起来,“你起来!我的罪我自己受!”

父子俩扯起来,没讲几句话,哭着抱到一起。

“不行。”小古并未对这个父子情动容,公事公办地说,“必须他本人承受,而且这只是阴间的罚,阳间该怎么判还得怎么判。”

“罢了。”小古忽而又有了点人情味,他说,“我还是有点同理心的。”

于是他把刘才弄晕了。

顾千:“……好有同理心。”

季留云过去蹲在刘才身边,笨拙地伸出手揉了揉刘才的脑袋,对他说:“你生长得很好。”

顾千头一回听见用“生长”来形容人的,若有所感地看向傻狗。

这边,小古对刘省说:“那我开始了。”才抬起手,他又补充一句,“我有点怕吵,你不介意吧。”

听起来很有礼貌,但小古直接封上了刘省的嘴。

分魂之痛开始了,刘省连惨叫的权利都没有,整个人疼得在地上抽搐。

但他一直盯着自己儿子,那目光里有太多顾千没看懂的东西。

顾千陷入沉默。

至亲,这两个字太沉重。

赵明生死都念着妻女,刘省到这般地步,即便癫狂也念着儿子。

这是爱吗?

是爱吧,顾千想。

同样是至亲,父母和整个顾家人的痛下杀手,两两对比,多么可笑。

往事在被不经意想起时最痛。

可这个痛苦没能沉浸太久,顾千被季留云抱了个满怀,后背有只温暖的手在轻轻抚着他的脊骨。

顾千难过的时候,很难发现,他会先出神,随后不自在地抿抿嘴巴,睫毛颤两下。到这一步,那就是彻底开始难过了。

季留云不知道顾千过去如何痛苦,但他能看得见这个世界在顾千身上留下的牙痕。

他很心疼,于是把人抱进怀里。

“抱我干嘛?”顾千没有挣开,平静地问。

季留云微微躬身,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很认真地给与回馈:“陪你难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吗你就陪。”

季留云摇了摇头,随即笑起来,“但是你可以用任何理由让我抱你哦。”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理由也可以。”

顾千在傻狗瞧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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