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流放边疆我成丞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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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一掀被子,一边披了外衣一边开门让他进来,“具体是怎么回事?”
师由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沉思片刻,才迟疑道:“大人,淮、扬两州又出事了。”
林翊大惊,追问道:“出了何事,莫不是又有刺史引咎?”
淮、扬两州此前因丝税改制风波不断,半年内八百里加急送了三回。先后有三位刺史引咎。若说再出事,也是有可能的,但牵涉到户部与太府寺的可能远比吏部大,怎么会是吏部侍郎府邸被查抄呢?
“不是……”师由见林翊脸色不好,犹豫道,“我听谢府的随侍说,今日御史台的暗报送至京城,陛下才阅过,紧接着就收到了淮州的八百里加急,御史丁、裴两位大人被害身故,行凶的淮安太守崔析畏罪自尽,淮州刺史王凌失踪在扬州境内,八百万两税银不翼而飞。陛下震怒,连夜命大理寺主审此案,有关人等全部停职查办。”
淮州一年的税收也不过四千万两,八百万税银几乎占了淮州秋税的半壁江山,也无怪陛下严令追查。林翊手脚冰凉,忍住声音当中的颤抖,竭尽全力冷静询问,“王凌是由黄大人举荐入仕?”
“不止如此。”师由低头,不忍同林翊对视,“官驿有报,王刺史失踪前发出的最后一封信,正是寄送给黄侍郎的。”
林翊紧紧咬住下唇,久久不能成言。
“我该想到的。”林翊想通关窍,双手紧紧握拳,“新政两分,户部与太府寺主地税改革,行台同吏部主吏治更迭,户部由太子负责明面上绝不会出事,行台林石溪大人更是宰甫之外百官的楷模。淮、扬两州税制与吏治改革并举,他们不敢同太子敌对,却绝不会对吏部心慈手软。”
“师由,备车,去朱雀街季学士府上。”
师由刚想劝“更深露重,明日还要上朝”。复想到,林翊归京尚未往太府寺销假,忙应诺出去准备。
*
论对新政实施细节,季玹不如林翊。但要论对君心的了解,后者逊色前者多矣。
师门诸人,黄磊官至吏部侍郎,品阶最高;师兄孟昭枢密院任职最是神出鬼没;季玹同林翊一样皆是从四品的衔,但翰林学士比之太府少卿清贵太多。
两人一合计,皆道此劫虽险,但并非不可破,只是还需细细谋划,探得更多内情才能更好行动。
孟昭比季玹早入仕七年,比林翊早入仕近十年,消息灵通远非二人可及。虽受职务之限不便参与二人的商讨,却设好局请动了案涉关键人物,只待二人打探消息。
林翊细思过,掐指算过时间,唯恐夜长梦多,取了收在室内的东宫手信,让师由备车就要往东宫去。
车上,林翊不免又想到了归京当日,太子白衣胜雪,金线绘纹,修长的身影悠然立于岸边,笑意不达眼底,在九皇子李昀廷面前作出一派君臣融洽的模样,转头又对她朗声道“子辰办事,我向来放心,旧都一行你也辛苦……密函我看过,具体细节容后再议,手信且收好。”
恐怕在那时,太子已然觉察出保守一派的计谋,也预想到了她一定会向东宫求见这一回。
侍卫通传,三穿门廊,等候许久,方得见风华卓绝,雍容高贵,气质典雅的当朝太子李昀轩。
林翊礼过,就听太子轻笑,成竹在胸,出声道:“林少卿有事不妨直言。”
抬眼,对上太子含笑的双眸,林翊声音平静道:“微臣此来,是向殿下禀报淮、扬两州税赋改制成效的。当然,淮州刺史丢失的八百万两税银未计算在内。”
太子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林翊并不开口向他求情,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这是,亮筹码?
心中透亮,太子也不着急,只一边听对方不紧不慢地陈述,抬手示意近侍记录下来,一细细打量起林翊。
从林翊被那位行止有节、从容有度的行台林石溪举荐至太府寺任职,他就有关注。一则对方十四入仕,太过年幼。二则行台对自己这位太子也未必肯倾囊相授,却肯提拔与他无甚干系的学子,实在新奇。
两年时间,林翊的面貌变化不大,身量却高了许多,容貌不算出众,却自有一番气度在身。若非自己知道对方父母皆是普通人,恐怕也会同外人一般认为其与太府寺的另一位少卿一样出身世家。
林翊说要禀报,并非作伪。她条理清晰,从淮、扬两州的“农桑丝”与“夏税丝”抽丝剥茧,讲到新增的“人丁丝”。丝税言毕,又谈盐税、海税……太子心道,林翊忍耐得极好,他的耐心反倒耗尽,近侍拾枝更是力有不逮,抄写记录的手都有些抖。
一个时辰匆匆过去,站立禀事的林少卿不累,太子却是坐乏了,好不容易待她说完,才重新打起精神取了抄写好的文书过目。聚精会神浏览过,太子神情一肃,一边瞧一边掐指计算,从前户部主事许多不明晰的地方全部串联打通。
深吸一口气,太子笑道:“所以才说,林少卿是有大才在身的人物。”
太子抬手,赐座看茶。见她眉目间有哀色愁容,心下一软,又道:“林少卿若是愿意开口,一个恩典本宫未必不能允诺。”
林翊闻言一愣,低头端着茶盏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此事,殿下不能参与其中。”
“为何?”太子见她并非单纯以退为进,神色不由凝重。
林翊见他疑惑不解,轻叹道:“殿下既知我师从黄侍郎,又知是行台林大人举荐入仕,自然也该知晓我入太府寺的时机。”
天晟十七年,税制改革初行,流放外派朝臣一百六十三人,各府司人手不足,才叫她有幸上位,代行其职。
“八百万税银,较大周国之税收而言不算太过惊人。但冰山一角下透露出的吏治腐朽、官商勾结与世家倒行逆施才是真正叫人触目惊心。微臣的老师醉后曾言,三任刺史、两名御史,其中也有两州出身的官员,但一众勋贵并地方豪强不会因此而收手,能收买的收买,不能收买的就设计陷害,再不然还有人死灯灭、身死债消一招。”
“淮、扬两州富庶远超常人想象,改制之前一年的税收就能达到大周国库登记银两的五分之一,遑论改制之后。不难想象其中涉案人员之多、所涉金额之大。”言及此,林翊放下茶盏,拜伏在地,指尖留有温热,心底却一片冰凉,“老师官职不高,到底是吏部的主事人之一,经手官员任免、考课与调动再正常不过,从被人检举揭发到锒铛入狱不过一夜。”
“眼下秋税征收与秋闱开考在即,有行台林石溪大人在,即便艰难,淮、扬两州的吏治之改也能继续下去。相对的,殿下您在此事当中也需独善其身。”
“你是说,他们会有后手,把太府寺也牵扯进去?”太子语带嘲讽,不敢相信新政反对者会如此胆大妄为。
他们怎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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