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一遭。

璇衣倒也不想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找机会寻死了，她不怕死，却怕疼。

那种感受太疼了。

所以她和南辞倒是有了一段时间的平静。

他批完奏折回来，能一起用膳，晚上她睡内间，南辞睡外间，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南辞没有接小师妹进宫，倒是把那天送东西的那个小宫娥送了过来。

“娘娘，真好看，是小星见过最善良的人。”小星笑着对璇衣说，“命也好，听那些伺候主子久了的姑姑们说，陛下就没有这么宠过一个人。”

璇衣露出苦笑。

“奴婢家穷，吃不起饭了，才被卖到了宫里，小星命也好，能吃饱饭，能遇上娘娘这样心好的人。”小星羡慕的说道。

“小星，我不是什么娘娘，我以前也过得不好，要练功，练得不好还要被师傅打，吃不了饭，后来遇到了……才好些。”她脸色黯然，“这世道就是这样。”

“娘娘，小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小星知道陛下和娘娘都是好人，好人就合该有好报的。”

“好人？”她自嘲的笑笑，“恐怕只有你说他是好人了。”

小星连连摆手道：“我出不了宫门，但听说外面能出宫看望家人的姐妹说，陛下亲政这两年，减免赋税，修养生息，以前吃不起饭，好多都有饭吃了，不致于像我爹妈一样卖儿卖女。”

她听完沉默了一会。

过了一会黄门来说，南辞今天不过来用膳了。

她早早用了膳休息了。

醒来的时候还是夜幕低垂，她有些睡不着，想看看月亮。

出了内间，才发现倚在栏杆处的有一个身影。

仔细一看竟然是南辞。

看她过来，南辞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她就觉得有些困了准备走了的时候，南辞突然说道。

“以前，我特别喜欢阁楼。”

她停下脚步，安静的听。这似乎是南辞第一次没对她称呼“朕”。

“我母妃最擅舞，我喜欢看她跳舞时自由自在的样子。她死的时候，她好像知道自己快走了，跳了最后一舞笑着走的，她当时笑着，我却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出半分高兴。那时我就想，我要建一座悬于这宫廷的高台，覆在这些权力倾轧之上。”

“于是我建了这凤凰台。”他那张在月光下旖丽得有些妖异的脸转过来看她，问道：“你是不是还恨我？”

他的目光灼灼，如果他是在以前问她，她会毫不犹豫的说，恨，恨不得啖肉食骨，但现在她却没那么坚定。

“哼。”南辞又头转了过去，“恨不恨又怎么样，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像是再向月神起誓一样，又说了一遍。

“我不会放你走的。”

第二天南辞遣黄门送来了一根玉簪。

说来也奇怪，送来的那么多东西她看都不曾说看，可这根玉簪她却有些喜欢，在南辞晚上过来用膳的时候看到她乌鸦鸦的发间插着这根玉簪的时候，似乎平时冷的脸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翘起几回。

她也不知道她跟南辞这样算什么。

直到在庭院修剪花草的小黄门说话的时候被她听见。

“听说威北将军的衣冠冢被送回上京了，尸骨无存，还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真是可怜。”

“小声点，你忘记陛下下的旨了吗，在这宫里不准说任何关于威北将军的事。”

另一个小黄门红着眼睛说道：“我家就是西北的，小时候将军还救过我哥哥，我只是替他难过，外面都在传一首歌谣，飞鸟近，良弓藏，说威北将军是因为功高震主，才会死的。”

“你不要命了，敢说这些！”

小黄门擦着眼睛：“这可不是我在说，满大街都在传，威北将军本来已经胜了，可却死在了暗箭之下，说是敌军放的，还是自己人，战场上谁能说的清楚。”

“你别说了，这些话出了这道门你全忘了，我也只当没听过。”

她听了之后呆坐了很久。

等到南辞来的时候，她直接问出了口：“是你要杀云晋吗？”

南辞的脸色变得铁青，过了一会才自嘲答道：“是。”

她站了起来，缓缓跪下。

“请陛下开恩，允民妇为妇守节。”

她自称民妇，便是将自己等同于云晋的妻子。

南辞暴怒地推开了桌子，一言不发的走了。

后面也再没来过凤凰台。

云晋的丧仪在三天后。

南辞不见她，她也有办法。

“你疯了。”

她用他送的玉簪，划着自己的手臂。

南辞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划了十几道了。

道道入骨，流了满地的血。

她拒绝了宫人们的包扎，脸色苍白的跪在南辞面前：“请陛下恩准，允臣妇出宫，为妇守节。”

这一次南辞答应了。

在永宁侯府口，她撞见了铺天盖地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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