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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圣玛利亚教堂关门之前，娜莉莲跟克斯顿抵达了教堂门口。

这座教堂有着较为独特的马车屋顶，拱形屋顶上镶嵌有圆形木饰，木板上雕刻着鲜花、奇形怪状的野兽、四福音以及拿着梳子和镜子的美人鱼。

娜莉莲仰头看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虽然我总对宗教的迷信嗤之以鼻，但也总对他们所能刻画出的美惊叹。”

克斯顿看着她。

“以前觉得是艺术家爱上了宗教才有这样的创作，但现在想来不完全是，有信仰是真的不一样，”她的眼里映着教堂的影子，“毕竟信仰一个神，心里面也装对最美和最真的期待，能够虔诚的刻画出自己追求的最美。”

她说着，笑起来看向克斯顿，让克斯顿别过视线，看向教堂，嗯了一声。

他接着又开口，“如果你能对学习这么虔诚就好了。”

娜莉莲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而等克斯顿再看过去时，她已经双手合十在对教堂行礼。

他一直看着她。

他们走进教堂里面，昏暗的光由教堂内彩色的玻璃窗投入，映衬着大大小小的木制品，这里空无一人，教堂正中央是圣母玛利亚的圣像，修女低低的吟唱声从圣像后传来，给人一种时光交错之感。

娜莉莲带着克斯顿坐在长椅上，嘟囔道，“妈妈不来真是她的损失。”

她最喜欢信这些了。

想到这里，她双手合十，无声的祈祷。

克斯顿没有这样做，而是看着她的唇，读着她的祈祷——

“愿我的亲人，我爱的人，无忧无虑无烦恼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愿他们一生美满。”

“我愿意献上我的灵魂和生命，哪怕它对您而言低贱得如同尘埃。”

“我只求您给他们一份恩待。”

祈祷完，她靠在克斯顿肩膀上。

“你以前不信宗教，”克斯顿声音干涩的开口。

“我不信，”娜莉莲说道，靠着他的肩膀望向教堂里的窗上彩色的玻璃，“因为我知道神不会眷顾我。”

“可是给你们祈祷，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愿意去相信。”

这一瞬间，克斯顿心里又怒又涩，他闭了闭眼，拿出那个木勺，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娜莉莲看着他手里的木勺。

听到她的声音，克斯顿手指微微曲起，“木头勺子，刚才那个小男孩送的。”他想收回手。

“看上去很不普通，”娜莉莲赶在他收回前拿起这个木勺翻看。

“勺子能有什么不普通？”克斯顿问道。

“可这些藤条都是一个一个的爱心，”娜莉莲摸着勺柄。

“特色，”克斯顿说道。

“古板，”娜莉莲拿着木勺戳他手心，然后被他握住，怎么也扯不出来。

她放弃了，白了他一眼，将木勺松开。

克斯顿收起这个木勺。

两人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克斯顿一直没有听到她继续说话，等了会儿，他低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但是娜莉莲没有回应他。

克斯顿侧过脸看过去，发现她靠在自己肩头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她睡着了。

他侧过脸靠在她发顶上，覆上她搭在长椅上的手，冰凉的，他紧紧攥在手心里。

他怎么会让她去献上自己。

＊

娜莉莲醒来的时候是在房间里，她坐起身看到自己的行李，就能肯定她已经回到卡马森郡订的酒店。

这时候她肚子传来咕咕叫的声音。